适可而止,过犹不及!李显飞快地算计了一番之后,终于有了决断,他可不想因此事而被高宗记恨——此番案可是李显主审的,出了这等逼宫的大事,李显是怎么也脱不开关系的罢,一旦太玩完之后,李显也断难逃覆巢之祸,而这显然不是李显所乐见之结果,再说了,李显也不敢肯定武后那头没有脱身的后手,万一要是逼宫逼得太狠,被武后暴起反击一把,那乐可就大了去了的。
“太哥哥,一并见驾去罢。”
李显主意一定,自是不再犹豫,趁着身周一派噪杂之际,低声地回了李弘一句道。
“唔,也罢。”
李弘虽尚有不甘,可也知晓此事非得李显配合不足以成事,这一听李显如此说了,也只能是勉强应承了下来。
“诸公都请静一静。”李弘也算是个果决之辈,眼瞅着无法鼓动李显与其一并冒险行事,自也就此死了心,站了出来,双手一压,呼喝了一嗓,原本正围攻着高和胜的一众朝臣们自是就此安静了下来,各自敛容后退,作出一派恭听太训示之状。
“诸公,朝中虽有些许小人横行不法,然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有诸公等栋梁在,断不知有乾坤倒置之虞,今幸得英王明察奸佞,孤自当禀明父皇,铲奸除恶,还我社稷之清朗,后日便是早朝,还请诸公各自上书言事,以父皇之英明,自当会有决断。”太口ォ不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之余,也没忘在话里将李显死死地捆上自家的马车。
“臣等谨遵太殿下令谕!”
在场的朝臣一大半都是太的心腹,自是唯太马首是瞻,其余诸如裴行俭等闻讯赶来的中立朝臣们也大多是厌恶武后干政之辈,自也不会出头跟太唱反调,一时间应者纷纷之下,太的声威彰显无遗。
这小还真有演说家的口ォ,嘿,可惜啊,遇到了那狠辣的老贼婆,你小的明君梦怕是注定要破碎的了。李显低着头,似乎也被太的一席话所感动一般,其实内心里却是在感慨李弘的生不逢时,虽有一丝要帮着李弘坐稳江山的想头,然则一想起武后的阴狠与毒辣,这等心思立马便淡了去,只因李显压根儿就不相信李弘能斗得过武后,哪怕是李显全力辅佐其,最多不过是将李弘的败亡时间往后挪上一些罢了,理由么,很简单,李弘还不够狠,就以今日之事来说,若是李显与李弘换了个位置的话,那是死活都要逼宫到底的,大不了拿李显这个主审官去当替罪羊了事。
“七弟,请罢。”
李弘过足了表现瘾,丝毫没去关注李显究竟作何感想,与阎立本、乐彦玮等几名老宰相略略交谈了几句之后,便笑呵呵地招呼了李显一声。
“太哥哥,请。”
事已至此,李显也懒得多废话,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之后,落后太半个身位,一路无言地行进了则天门,沿着宫中大道直奔乾元殿而去。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
兄弟俩刚从寝宫门口的屏风处转了出来,入眼便见高宗与武后肩并肩地坐在榻上,所不同的是高宗面色灰败而武后则一脸的淡然,哥两个不敢细看,忙不迭地抢上前去,各自行礼问安不迭。
“哼。”高宗显然还在气头上,对于两个儿的请安并无甚表示,只是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
“都平身罢,来人,给太看座。”
高宗不吭气,倒是武后一见哥俩个到了,淡然的脸上迅即展露出了丝和蔼的笑容,虚抬了下手,温和无比地叫了起。
“儿臣等谢父皇、母后隆恩。”
李弘与李显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自不会因高宗的怒气又或是武后的和蔼而有失仪之举,各自谢了恩,自有数名小宦官抬了个锦墩请太入了座,而李显则心平气和地站在了一旁,丝毫没有急着开口禀事的意思。
“都给朕说说,尔等都在闹腾些甚,嗯?”
李显这个主事人不开口,李弘尽自心急,却也不好强自出头,而武后显然也没有挑起话题的打算,寝宫中就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到了末了,高宗最先沉不住气了,怒视了李显一眼,恨声喝问了一句道。
得,我勒个去的,果然迁怒到咱头上来了!饶是李显早就知道会有这等“待遇”可真遇到了,还是忍不住有些悻悻然,不过么,在这当口上,李显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有所表示,只能是站了出来,一躬身,用诚惶诚恐的语调禀报道:“启禀父皇,儿臣奉旨审明监察御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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