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充足的兴奋理由,不过么,他也不敢高兴得忘了正事,这便干笑了两声道:“我家殿下早就料知此番出头者必是山野老弟无疑,特令某家在此等候,请山野老弟进关详议,山野老弟请罢。”
“英王殿下竟在关上?”
一听宁古思都如此说法,拓跋山野登时吓了一大跳,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李显竟然已到了黑石关上,心神一凛之下,不由地便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自庆幸没有恃强攻击宁古思都,否则的话,还真难逃大唐强军的剿杀。
“不错,殿下有令,若是山野老弟出面主持大局,那便请上关去,若不然,嘿嘿,尔等就等着当刀下鬼好了。”
宁古思都其实并不清楚唐军的具体部署,此番率部独拦二十余部落,看似猖獗,实则内心里无时不刻不在害怕,怕的便是这帮子桀骜不驯的部落头人们愤而围攻己部,纵使到了此时,宁古思都心里头的惧意依旧没多少的消减,这便出言恐吓了拓跋山野一番。
“多谢宁古老哥相告,此事重大,且容山野与诸头人商议一、二可成?”
拓跋山野没再理会宁古思都的恐吓之言,面色一肃,对着宁古思都拱了拱手,很是客气地问了一句道。
“唔,还请山野老弟赶紧,若是拖久了,我家殿下怪罪下来,尔等怕是吃罪不起。”
宁古思都摆出了副巡防使的架势,浑然已是真将自己当成了大唐的将军,挥了下手,大刺刺地应了一声。
“正该如此,山野去去便来。”
拓跋山野实在是看不惯宁古思都的摆谱行径,可也懒得跟其一般见识,只是微微地一皱眉头,应答了一句之后,便即纵马赶回了本阵。
“山野老弟,情形如何?”
“汉人都提了甚条件?”
“山野老哥,宁古老儿是如何说的?”
事关部落之生死,一众头人们都心急得很,一见拓跋山野策马而回,全都呼啦啦地拥了过去,围在其身边,七嘴八舌地乱问着。
“诸位,诸位。”拓跋山野被吵得头都大了,可又不好发作,只能是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沉着声道:“英王殿下就在关上,说是要请某上关一会。”
“什么,英王竟在关上?”
“这如何可能?”
“不会罢?”
李显去岁以弱胜强,前番更是血屠吐谷浑数千里之地,杀人盈野,在河西部落民中素来便有着杀神之名,大体上是止小儿夜哭一级的人物,一众部落头人们虽都不曾真儿个地接触过李显本人,可关于李显的传闻却是没少听说,这一听李显居然便在关城上,立马全都被吓了一大跳。
“宁古思都亲口所言,应该不假,而今英王有请,该是要亲自与山野商议个代价出来,诸位老哥对此可有甚疑议否?”
拓跋山野实在是无心跟一众头人们多啰嗦,这便将事情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二弟只管去,无论甚事,为兄断无不允之理!”
一听拓跋山野要代表众人去与李显谈判,所有的头人们全都就此沉默了下来,既指望着拓跋山野能为大家伙争取到进牧场的机会,又担心拓跋山野趁机出卖自个儿的利益,一时间都不敢胡乱吭气,唯有拓跋山雄却是丝毫都不介意其弟抢了自个儿的风头,第一个站了出来。
“慕容老哥,乞颜老哥,您们看这”尽管有了拓跋山雄的带头,可一众头人们却依旧不肯轻易点头,好一阵子面面相觑之后,大多数头人们都将目光聚焦在慕容文博与乞颜直彦的身上。
“是福便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事已至此,就由着山野老弟做主好了,乞颜老弟意下如何?”
慕容文博与乞颜直彦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之色,只是事到如今,却也无它路可走了,好一阵子的沉默之后,还是慕容文博率先开了口。
“嗯,走着瞧好了,左右要死要活鸟朝上!”
乞颜直彦虽对拓跋山野不甚放心,可眼瞅着事情已到了这般田地,不同意也不成了,只能是恨恨地一跺脚,算是应承了下来。
“那好,请诸位在此稍候,山野这便上关去!”
拓跋山野真正要征询的其实就是慕容文博与乞颜直彦二人,这一听二者皆已无异议,自也懒得再征求其余人等之意见,丢下句交待的话语,一拧马首,策马便行向了宁古思都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