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显将令一下,刘子明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这便紧赶着应答了一声,大步行出了城门楼,不数刻,数只飞鹰便从城头飞起,展翅向四方飞了去
“快看,是拓跋老哥来了!”
“没错,是他,这可算是出来了。”
“来了,来了,快,问问去!”
拓跋山野一去便是大半个时辰,在关前等候着的一众头人们早就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这一见拓跋山野单人独骑从宁古思都的阵中行出,所有人等自是全都就此激动了起来,不等拓跋山野行回本阵,尽皆乱嚷嚷着纵马冲上了前去。
“拓跋老弟,情形如何?”
“拓跋老哥,殿下怎么说?”
“二弟,殿下没为难你罢?”
事涉全部族老少,一众头人们自是全都心急如焚,也不等拓跋山野喘上口大气,一个个便全都乱纷纷地嚷嚷了开来。
“诸位都请静一静,静一静!”
拓跋山野被众人吵得头都晕了,可还不好发脾气,只能是压了压手,提高声调地呼喝了一嗓子,总算是止住了众人的瞎嚷嚷。
“二弟,情形究竟如何,你就给大家伙都说说罢。”
身为长兄,拓跋山雄自是比别人要少了些顾忌,这便率先开口发问了一句道。
“大哥,诸位头人,殿下有令:”
面对着众人期盼的目光,拓跋山野心里头滚过一阵深深的内疚,可也没多说些旁的,直截了当地将李显的要求复述了出来。
“什么?这如何使得,这不是要我等为奴么?”
“不成,我等祖祖辈辈皆是马背上之民,岂可转而地里刨食!”
“就是,我等自在惯了,为甚平白要听凭他李显调派,此事万万不可!”
“他娘的,这是要官逼/民反啊,奶奶的,反了,反了!”
拓跋山野话音一落,一众头人们尽皆高声咆哮了起来,骂声、呵斥声响成了一片,众口一词,尽皆不愿接受被李显收编的局面。
反了?一听有人当众呼出造反的话来,拓跋山野立马很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在未与李显一较高下之前,拓跋山野未必便没有谈不拢便举反旗的想头,可一番较量下来,拓跋山野已是彻底不敢有这等想法了,所谓的造反,在其看来,跟找死也没啥区别了的,别人敢反,那是出于无知,他拓跋山野可不想跟着去殉葬,只是这话他却是不愿说将出来,只因他很清楚这帮头人狂妄的性子,便是说了也无甚大用,索性闭紧了嘴,任由一众头人们在那儿穷叫唤着。
“够了,都他娘的给老子住嘴!”
眼瞅着众人骂着骂着便将矛头对准了拓跋山野,拓跋山雄可就听不下去了,大吼了一声,止住了众人无意义的宣泄,面色凝重无比地看着其弟,慎重地出言问道:“二弟,尔有何打算,且说来听听。”
“大哥,小弟远不是英王殿下的对手,就算再加上诸位,也是枉然,若不从命,便是灭族之祸,若是小弟料得不差,此时此刻唐军已是大举合围了我等,稍有差池,我等难逃全军覆没之下场,而今之计,依小弟看来,唯有听从殿下调遣,方可保得我等之安全,至于后头的富贵么,纵或有之也说不定”
兄长有问,拓跋山野自是不敢稍有隐瞒,这便沉吟了一下,将自个儿的判断说了出来。
“放屁,拓跋山野你个小人,竟敢拿我等去换富贵,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就不信他李显敢公然灭了我等之族,走!”
拓跋山野说的是大实话,可惜却入不得众头人之耳,尤其是一向自视甚高的回鹘部头人乞颜直彦更是听不得甚举族皆降之言,不等拓跋山野将话说完,他已是勃然大怒,毫不客气地断喝了一嗓子,打断了拓跋山野的话头,骂了几声之后,策马便径自向本部冲了去,在场的一众头人们见状,尽皆面面相觑不已。
“拓跋老弟,事情该不致到这般田地罢,我等在此可是十余万人啊,殿下难不成真敢将我等赶尽杀绝?”
一片死寂中,始终不曾开过口的慕容文博终于是无法再保持观望态度了,这便从旁站了出来,谨慎地出言探问道。
“慕容老哥,小弟向不打诳语,是真是假,且看乞颜直彦如何覆灭便可知根底。”
拓跋山野苦笑了一下,嘴角一撇,朝着正在调头准备走人的回鹘部落示意了一下,语带讥讽地回答道。
“啊,这”一听拓跋山野说得如此肯定,慕容文博不由地便愣住了,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说啥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