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兄且慢,那李显小儿jiān诈,既是有备而来,定还有埋伏,跟着房当族走,一准要遭殃,走小路,撤!”
刁三可是被李显杀怕了的,早就学得乖了,这一见关老大要跟着乱军一起逃,自是不愿,忙伸手一拦,阻止了关老大的行动,简单地说了几句,而后也不管关老大跟没跟上,领着三百余“黑风盗”众人策马便向冲了去,关老大见状,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忙纵马跟了上去,一行人等错开乱军,投西南方向的小道而去了
“儿郎们,为了我房当一族之荣耀,杀啊!”房当俊义率部穿透了己方溃兵之后,迎面便撞上了挥军追击而来的阿古泰,这一见杀兄杀弟的仇人就在眼前,房当俊义的双眼立马便充血变得通红无比,嘶吼了一声,率部便向阿古泰所部发动了决死的反冲锋。
“哈哈哈,小贼敢尔!”
阿古泰正杀得兴起,一见房当俊义冲将过来,不但不惊,反倒大喜了起来,在他看来,房当俊义的决死冲锋不过是来给自个儿送功劳的,又怎肯放过这平白冒出来的功劳一件,哈哈大笑着一摆手中的横刀,纵马便向房当俊义杀了过去。
“杀!”“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都没啥废话可说,一冲到两马将将交汇之际,几乎同时暴吼了一声,各自出了手,但见房当俊义出枪如蛟龙闹海,枪起处,破空之声大作,枪势凌厉无匹,而阿古泰同样不肯示弱,一刀挥出,势大力沉,刀过处,留下残影无数。
“嘭!”房当俊义的枪快,阿古泰的刀更快,刀光只一闪,便已重重地劈在了房当俊义的枪杆上,爆发出一声震天之巨响,阿古泰固然被震得身形微微一个晃动,可房当俊义却更是不济,只觉虎口一热,长马槊险些就此被震得脱手飞了出去,身形更是无法安坐马背,整个人一震之下,竟歪斜地向后便倒。
“留下罢!”
阿古泰马术极精,身子虽略有晃动,可脚下却稳,只一踢马腹,原本便快的马速陡然间更快上了三分,瞬息间便窜到了房当俊义的身旁,空着的左手一拽,已将房当俊义生生拖离了马背,再一抖,已生生将房当俊义抖了个头晕目眩,还没等其明白是怎么回事,阿古泰已将其身子往腋下用力一夹,竟生生将房当俊义夹晕了过去。
主将一个照面便被人拿了去,紧随着房当俊义发动反冲锋的三千房当族骑兵登时便全都慌了神,又怎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唐军之穿击,一个照面下来,便被冲得乱了阵脚,丢下两百余具尸体,余者尽皆溃散了开去,到了此时,连儿湾战场上的房当军再也没了有组织的抵抗,被汹涌而来的唐军一通子好杀之下,又有千余人死于乱军之中,其余人等再无丝毫的战心可言,纷纷下马跪地投了降,是战,出战的房当军两万六千人,死伤近六千众,被擒一万四千余人,另有两千腿快的军卒从各条小道逃出了连儿湾,剩下的三千两百余人则跟着房当孤峰三兄弟一并冲进了南口大道,而唐军仅仅付出了九百余的伤亡,便几乎彻底全歼了房当部落,胜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李将军神威,草民等叹服!”
“李将军真神人也,老朽等从不曾见。”
“李将军,辛苦了!”
战事方消,李贺没去管一众手下收拢战俘的行动,也没有去理会看傻了眼的一众头人们,自顾自地领着一千余骑军静静地策马立于战场的核心处,似有所期待一般,一众头人们见状,却是不敢再呆在自家阵中,纷纷策马来到场心,各自翻身下了马背,尽皆陪着笑脸地奉承个不休。
“嗯。”李贺丝毫不因众头人们的奉承话而自矜,冷漠地扫了众人一眼,不置可否地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
“李将军,此战虽胜,可贼酋房当孤峰却是逃了,若不早图,恐有后患,若是将军不弃,老朽愿率部追歼之。”
顿宁阿如今与房当部落已是势不两立之局,自是不愿见房当孤峰逃出生天,这一见李贺并无发兵追击的意思,立马自告奋勇地要发兵痛打落水之狗。
“不必了,他逃不了!”
李贺懒得跟顿宁阿多解释,只是冷漠地一挥手,毫不客气地拒绝了顿宁阿的请战。
“啊,这”顿宁阿没想到李贺如此不给面子,脸上立马便有些子挂不住了,却又不敢跟李贺发作,只能是强自压下心头的羞恼,刚要开口再行进言一番,突听身后南口方向响起了一阵如雷般的喊杀声,心不由地便是一慌,忙不迭地回首望去,只一看,眼立马便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