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相,唐贼这是在作甚?”
站在噶尔?钦陵身边的亲卫队长显然是完全搞不懂唐军的所作所为,眼瞅着军寨火灭,四下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可空气里的杀气不减反增,心头不免有些子发虚,这便从旁发问了一句道。
“不好说,再看看罢。”
噶尔?钦陵没做出解释,只是摆了下手,淡淡地轻吭了一声道。
死寂,还是死寂,自打前哨军寨的大火熄灭之后,时间已过去了近半个时辰,可关城之下却是一派的死寂,就宛若唐军不曾到过一般,这等大战将至前的死寂无疑是最难熬的时刻,一众守城官兵全都精神紧张无比,谁也不知道唐军会不会连夜发动袭击,只能是紧张兮兮地绷紧了心头的弦,时间一久,体力上的消耗也就相当之惊人,仗未打,城头上粗重的喘息声已是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传令下去,轮番休息,不到战时,无须全挤在城头上!”
噶尔?钦陵乃老于战事之辈,虽在皱眉沉思之中,却不会忘了注意一下城头守军的状态,这一见众将士个个心神不宁,眉头不免皱得更深了几分,有些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口吩咐了一句。
“诺!”
噶尔?钦陵既已下了令,随侍在侧的亲卫队长自不敢怠慢了去,忙不迭地应了诺,一转身,刚要去传达将令,却冷不丁听到城下一阵凄厉的号角声暴然而起,转动的身子不由地便僵住了。
“呜,呜呜,呜呜”
号角声突然乍起,瞬间便将虚假的宁静击打成了碎片,紧接着,一阵马蹄声轰然而响中,喊杀声暴起,那声势浩大至极,怎么听怎么像是唐军趁夜发动了强攻,城头上本就精神紧张的一众吐蕃官兵登时便有些子慌了起来,虽无人敢乱说乱动,可全都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紧张万分地等待着攻城大战的爆发,可左等右等也没见唐军冲将上来,倒是半刻钟之后,号角声突兀地又停了,至于马蹄声、喊杀声么,也全然消停了去,寂静的夜就此再次寂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唐贼在作甚勾当?”
“不晓得啊,这人咋说没就没了?”
“搞个甚,这仗到底打是不打?”
吐蕃军众人又等了好一阵子,却还是没等到唐军的攻击,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之下,浑然忘了保持安静的将令,七嘴八舌地瞎议论了起来,整个城头上嘤嘤嗡嗡的噪杂声响得有若菜市场一般,这一回噶尔?钦陵倒是没下令噤声,只因他自己也同样是满肚子的疑惑。
“呜,呜呜,呜呜”
就在守城官兵稍稍松懈下来之际,凄厉的号角声再次暴响了起来,伴随着的又是隆隆的马蹄声与喊杀声,登时便令吐蕃军官兵又是好一阵子的慌乱,可精神刚一绷紧,声音却又没了,这等光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情形一出,吐蕃官兵们全都炸了锅,咒骂声不可遏制地响得连成了一片。
“呜,呜呜,呜呜”
这一头吐蕃官兵骂声方才稍听,城下的号角却又再次暴响而起,弄得吐蕃官兵实在是有些子哭笑不得,却又不敢放松了去,还就只能再次绷紧了神经,准备接战,结果么,声响闹腾了半刻钟的时间,却又戛然而止了,这一回,被连着愚弄了三次的守城官兵连骂的力气都快没了,一个个疲惫不堪地全都耷拉在了城头上。
“传令:全军戒备,不得稍有轻忽,违令者,斩!另,传信外头诸军,即刻向伏牛川汇聚,不得有误!“
诸军没了精气神,可噶尔?钦陵却是突然猛醒了过来,眼神凌厉无比地连下了两道命令——城下来的是唐军,这一点噶尔?钦陵自是早就心中有数,所差的只是不好判断来的是河湟军全部还是仅仅只有一部,先前前哨军寨被灭之际,噶尔?钦陵便是在计算前哨寨覆灭的时间,以此来推断河湟军的总兵力,结果么,还是不能太确定,可此时唐军玩出了这手疲兵之计后,噶尔?钦陵却是不敢再多犹豫了,毕竟河湟军的战力如何他可是领教过多回了的,别看他如今拥有关城之地利,可一旦河湟军发起强攻,却不敢担保守城的吐蕃军能支撑上多久的,真要是关城陷落,那伏俟城也就保不住了,这个险噶尔?钦陵不敢去冒,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是将心一横,赌上一把了
可将您看到的 或
,方便下次接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