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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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显阴沉着脸,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大步走到上首落了座,而后一挥手,将随侍在侧的高邈等人尽皆屏退了出去。
“莫非是五州弹劾案有出了甚岔子了?”
作为李显的绝对心腹,张柬之自是知晓李显此番入宫的事由之所在,眼瞅着李显如此这般的不痛快,立马便猜到了意外何在,只是并不敢完全确定,这便试探着问了一句道。
“嗯,是出了意外,本宫没想到明崇俨那厮也在宫中,生生被其坏了一锅的好粥,真不知父皇是怎生想的,如此明显的案情还有甚可议的!”
李显长出了口大气,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番,末了,极之不甘地一拍几子,恨声感叹了起来。
“帝王心机啊,这就是帝王之心机啊!”张柬之默默地听完了李显的陈述,但并未急着开口解释,而是端坐不动地沉思了片刻,这才感慨地摇头叹息了起来。
“嗯?”
一听张柬之此言说得蹊跷,李显不由地便是一愣,疑惑万分地皱起了眉头。
“于帝王来说,平衡方是王道,殿下这些日子以来,风头过盛了些,陛下纵使无猜忌之心,却也不敢不防啊。”
张柬之瞥了李显一眼,见李显还不甚明了个中之蹊跷,这便出言点醒了一句道。
“唔,罢了,要防便由他防去好了,本宫身正,却也不怕影子歪了去,倒是有一事或许该到了办了的时候了,明崇俨那厮嚣张跋扈,本宫看着便烦,去除了也罢,省得整日价在本宫面前晃悠!”
李显眉头紧锁地想了想,愣是找不出反驳张柬之的理由来,只能是无奈地接受了张柬之的解释,然则心中的一口恶气却是怎么也咽不下,这便眉头一扬,恨声说了一句,竟是打算拿明崇俨来开刀了。
“殿下明鉴,那明崇俨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即便任由其蹦跶,却也整不出甚浪花来,您又何必行此下策,倘若有失,善后恐难矣。”
张柬之毕竟属于大儒,对于行刺这等勾当实在是打心里不愿接受,此际见李显浑身杀气四溢,自是颇有些不以为然,这便婉言进谏道。
“不然,此贼行事素来卑鄙,又是联结后党诸贼之枢纽,铲除之,一来可断母后一臂,二来也可免其整日价借鬼神之名在父皇耳边聒噪,但消计划停当,却也无须担心甚善后不善后的,本宫之意已决,先生可有甚良策否?”
李显对明崇俨的忍耐已是到了极限,自是不肯听张柬之的谏言,这便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决断。
“既如此,那便须得好生谋划妥当方可行之,唔,过几日便是清明了,又该到了祭祀大典之时,按老例,该是由陛下亲自主持大典及宴请在京诸臣工,只是陛下如今龙体欠安,这事情或许便该着落在殿下身上,机会或许便出现这事上!”
眼瞅着李显决心已下,张柬之尽管心中还是颇不以为然,可也没再多劝,而是微皱着眉头,飞快地算计了起来,不旋踵,眼神一亮,已是有了对应之策。
“祭祀大典么?唔”李显本身也是个擅谋算之辈,尽管张柬之并未将话说透,可李显却是一点便通,眉头一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脑筋已是高速地运转了起来
时光荏苒,一转眼间,便已是到了清明节,奉旨查案的高智周早已归来,带回来的是一份措辞模凌两可的调查报告,文章倒是写得花团锦簇一般,可内里却尽是也许、可能之类的废话,极尽捕风捉影之能事,奏本上去后,无论是高宗还是武后,对此都不置一词,连个最起码的交待都不曾有,朝臣们虽都颇有微词,却也无人为此出头话事,一场闹得沸沸扬扬的五州弹劾案就这么虎头蛇尾地不了了之了去,不过么,或许是为了安抚李显的缘故,今番的祭祀大典乃至后头的大宴群臣之荣耀便着落在了李显的身上。
主持祭祀大典乃是天子之礼,荣耀与隆重自是不消说了的,整场仪式从辰时一直折腾到了末时末牌,各种繁文缛节数不胜数,别说一众年事已高的朝臣们了,便是李显本人也被折腾得够呛,好在一切都顺利得很,总算是无差无错地应对了过去,一众人等稍事休息之后,便到了最乐呵的环节,那便是承天门大宴。
皇家赐宴乃取犒劳在京诸般臣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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