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唯一的麻烦便是要顶住娘娘处的压力,这又须得殿下之配合,若是某料得不差,越王不日必来拜会殿下,以谋求共识!”
张柬之的眼光极为的老辣,一番分析下来,已是将李贞的心理剖析得分明无比,言语间满是自信之意味。
“唔,狄公以为如何哉?”
李显早先也已是想过了这些问题,只是不及张柬之分析得那般透彻罢了,对此,自是无甚不同之意见,但却并未急着下一定论,而是慎重其事地问了默默不语的狄仁杰一句道。
“殿下明鉴,微臣以为孟将兄所言极是,越王虽野心勃勃,却尚不到其露狰狞之际,其必不敢逆大势而动,心中虽极欲与娘娘联手,奈何形势不允许,其最终之选择只能是携殿下以自重,唯有如此,方可显出其价值,日后娘娘要再拉拢其,势必得多下血本无疑,此案当不致起甚大的波澜,唯须提防娘娘处阴造现场以嫁祸殿下,然,依微臣之见,纵使如此,越王殿下也必会视而不见,最终还是糊涂案糊涂断了事。”
狄仁杰乃是断案之高手,在案情进展分析上自是要略高出张柬之一筹,一番分析下来,颇有画龙点睛之妙。
“嗯,八叔既能识趣,孤也自当好生配合着去,左右六哥已逝,再多背负些骂名却也无差了,大不了将来有一日,本宫为其彻底反正便是了。”
这一听两大谋士看法基本吻合,李显自是彻底放下了心思,点了点头,沉吟着将替罪羊之人选也一并捣鼓了出来。
“殿下圣明!”
李贤是无辜,可再无辜也没辙,概因政治这玩意儿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活计,栽赃嫁祸本就是寻常之事罢了,狄、张二人对此都深有体会,自是不会有甚旁的意见,各自称颂了一声,再别无它语。
“此事虽说有了成算,却依旧轻忽不得,还请二位先生多多费心,‘鸣镝’就交由张先生差遣好了,该紧盯的,还是不可大意了去,本宫有些乏了,就不陪二位先生了,尔等自便罢。”
李显昨夜一战虽是顺利斩杀了明崇俨,可在其拼死反击下,同样也受了些内伤,之所以不曾表现出来,完全是靠着深厚的内力在强压着,而今事情既已议定,李显自是不想再多费神,这便丢下了句交待,起身出了书房,自行回转后宫去了
“越王殿下驾到!”
明府外,京兆府的兵丁衙役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整座府宅围得个水泄不通,尤其是正门处,更是哨卫云集,不过么,戒备却着实谈不上森严,只因一众人等的脸朝着的不是门外,而是尽皆扭头望向了吵嚷声山响的明府内里,便是连带队的校尉也不例外,就在众人倾听得入神之际,却听一声喝道大起中,一大队衣甲鲜亮的王府卫士已然簇拥着数辆豪华马车从照壁处驶了进来。
“末将京兆府骑曹吴顺升参见越王殿下!”
一见越王府诸人赶了来,把守在府门前的一众人等自不敢有甚失礼之处,忙不迭地各自挺直了身子,摆出了副肃穆之架势,领兵的京兆府将领更是一路小跑地冲到了马车前,恭敬万分地给越王见礼不迭。
“吴将军客气了,顺升,好名字啊,吴将军步步高升可期也。”
越王素来以礼贤下士而闻名朝野,哪怕吴顺升仅仅只是一区区从八品下的小武官,可李贞却并未表露出丝毫小觑的神色,而是和蔼可亲地打趣了吴顺升一句道。
“不敢,不敢,王爷您此来是”
吴顺升不过一小军官而已,哪能受得起李贞这等贵极人臣之辈的和煦,脸色唰地便涨红了起来,忙不迭地低下了头,紧赶着逊谢了几声之后,又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孤奉旨彻查明府一案,此来是想先勘勘现场,唔,内里为何喧闹若此?”
李贞解释了一句之后,见府里的动静愈发大了不老少,心下难免有些犯起了叨咕,这便眉头微微一皱,语带一丝不悦地问了一句道。
“好叫王爷得知,是清虚仙长领着大角观一众道人在内里折腾着,这都已是闹了大半个时辰了。”
一见李贞面带不愉之色,吴顺升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出言解释道。
“嗯?”
一听清虚等人在内闹腾,李贞的脸色立马便有些子不好相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