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私造了密道,今夜皇上在老臣府中遇刺,老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韩兆钦在慕容皓轩发威前先行跪了下去。
几句简单的话,却无不暗含深意,为自己开脱。
督下不严,便将自己撇开,禀明皇上只是他韩府中的下人造次,与他无关。再则,歹人在府中不起眼的地方私造密道。便是指,这座府邸本是皇上御赐,他韩兆钦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挖出那个密道。最后的请罪之词,便是想提醒慕容皓轩,看在尹小薇,还有才藏宝图的面子上,饶过他。
他的几句话可谓滴水不漏,可却不想还是被慕容皓轩钻了空子。
“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朕甚感欣慰。你与朕乃是姻亲,朕一向偏爱薇儿,又颇为重用尚东兄,朝中上下,早有微词!而今朕在韩府横遭刺杀,若不劳烦韩将军去宗人府走一趟,实在说不过去。陆涵!还不快扶韩将军起来,送他进宗人府,记住,务必要好生照顾着韩将军!若出半点差池,朕为你是问!”
慕容皓轩勾出一笑,面色的阴鹜与怒气,瞬间消散殆尽。深邃的眸子稍带嘲讽的看着韩兆钦,口中的话却说的极为有理,亦十分的客气。
韩府众人闻言,皆在心底对慕容皓轩感恩戴德。
眼下的事,韩府若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府内上下百余口性命,必然不保。可皇上竟然如此庇护韩府,只让老爷进宗人府。放过了所有的人。
尹小薇深知其中内情,脑海竟然无端浮现出慕容破云被钉在密道之中的情景,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募得抬眸,祈求的看着慕容皓轩,哽咽的哭求:“皇上!爹爹年事已高,你饶了他吧!今夜的事实在蹊跷,可臣妾保证,绝对与爹爹无关!还望皇上开恩!”
慕容皓轩眸光乍寒,冷冷的看着她,瞳孔骤然紧缩,射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见他对她置之不理,尹小薇心中越发的惶恐不安,想着这个慈祥的父亲对自己的好,又想着他可能遭受的痛苦和折磨。瞬间泪流满面。
尹小薇满目伤痛,带着深深的祈求,紧紧的盯着慕容皓轩阴鹜的脸,骤然跪了下去。
“轩!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跟父亲之间的事情,完全可以和平解决的啊!不要伤害他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尹小薇跪倒在慕容皓轩的脚下,紧紧的拉住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却丝毫不敢晃动。
韩兆钦端跪在地,低低的垂首,相似陷入了沉思,好似根本没有看到爱女苦苦哭求一样。
慕容皓轩心如刀绞,寒光闪烁的眸子,射出一抹沉重的伤痛,却在眨眼之间瞬间消逝。
他不懂,薇儿既然不是真正的韩小薇,却为何还要这般护着韩兆钦那个老狐狸!她不是该站到自己的身边,毫不犹豫的支持他的吗?
可是,他忽略了这段短暂却温暖的亲情,对于尹小薇这样孤苦了两世的孤儿,巨大而又深刻的影响力。
如果有人是一个孤儿,却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深深地体会着父亲的疼爱与关心。那么,他定然可以理解尹小薇此时的心情。
她在渴求,不但是渴求自己意外拥有的一个慈父,而且在渴求慕容皓轩能够从仇恨中醒悟,跟父亲好好解决复国一事。她在渴求,能够用最小的伤害,完成轩的心愿,且避免百姓再次遭受战乱之苦。
毕竟,轩的苦和痛,她感同身受。他的暴戾和急于复国,她可以理解,但是,爹爹他也没错啊!他只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宁愿背负千秋骂名,来解救凌天城数十万百姓。
他们都没有错,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最惨烈的方式来解决彼此之间的恩怨?
她不懂!她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所以,她拼了命也要阻止。
慕容皓轩眸光微敛,敛去所有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对上尹小薇渴求的泪眼,却突然勾起唇角,笑的云淡风轻。
“薇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朕会伤害韩将军吗?”朕绝不会伤害他,因为朕要让他生不如死。咽下后半句话,慕容皓轩微笑着弯下腰,把尹小薇扶了起来,却不想牵动了肩上的伤口。
他闷哼一声,紧紧的皱起了眉,果然,尹小薇再也无暇顾及他话语的真假,连忙扶住他,焦灼的看着他的伤口。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纱布和伤药!”
管家连忙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下去。
慕容皓轩宠溺的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拭掉她颊上残留的泪痕。
“陆涵!还不快请韩将军下去?”慕容皓轩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尹小薇的唇瓣,微笑的侧过脸,对陆涵笑道。
尹小薇身形一震,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的唇,让她无法开口。便只能担忧的看着神色自若的父亲,暗暗祈祷慕容皓轩的话,是真的。
“韩将军!得罪了!”陆涵抱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双目中还隐着一丝未散的杀气。他抱着剑对韩兆钦抱了抱拳,那剑柄处的暗红色线穗便兀自晃动了几下。
尹小薇一眼看去,顿时如遭雷击,一下子僵住!
她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却又连忙咬住唇,隐去面色的异样神色,一张脸却渐渐惨白,她紧紧的攥着袖间那一撮红线,窒痛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
陆涵剑柄上的线穗,显然被人拽扯过,早已残缺不整。而她手中的红线,正和他剑柄的线穗一模一样。
巨大的恐惧一点一点渗出心扉,尹小薇脊背僵硬,茫然无措的呆愣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杀小莹的那个黑衣刺客,真的是陆涵吗?那么,今夜的刺杀,是他安排的吗?还是陆涵出卖了他?
可是,她深知陆涵出卖他的可能性小之又小。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亲手策划了今夜的刺杀,借故将父亲拘禁,然后图谋藏宝图。
毕竟,这座将军府是他御赐,怎么可能会有坏人在后院的柴房挖出一条密道?
真的是这样吗?难道,她还是错信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