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必死的觉悟。”
什么意思?只见那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文叔讲道:“什么必死的觉悟?而且,当年咱们师爷救他朋友出魔道的步骤是什么?这些师父都告诉你了么?”
“师父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么?”那文叔一提到师父,便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小的时候,记忆顿饱一顿的,全靠他说的故事活着呢,所以记得很清楚,他对我说,当年祖师韩友抱着必死的觉悟,以一张能够进入别人心中的符咒,前往那个已经入了魔道的家伙心中,两人在意念中斗了起来,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纵然咱们祖师爷天大神通,那一次也险些死掉,幸好,在最后,他唤醒了那人心中最宝贵的东西,这才将那个家伙救了回来,不过,咱们的祖师爷也元气大伤,据说是修养了好长一阵时间才缓了过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崔先生听完文叔的话后,用手指掐着下巴,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现在已经半了,只见那文叔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崔先生讲道:“想明白没啊,你有这必死的觉悟么?”
崔先生没抬头,而是伸出手来指了指旁边的张是非,并且说道:“这话,您应该问他,小张,你怎么想的。”
张是非苦笑,但是却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还能怎么想,朋友这玩意儿,不就是这样么,平时说归说闹归闹,但是真有难了,还不是两肋插刀?”
听他这么说,崔先生和易欣星都笑了,只见崔先生对着张是非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对他说道:“好一个两肋插刀,你放心吧,我已经知道该用什么符了,但是,你也要有一定的觉悟,因为这一次,我只能为你提供工具,除此之外,谁都帮不了你,我的老板说会死,那可就真的会死的,相信我,这老先生从来不骗人,唔,从来不在正事上骗人。”
张是非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了解救李兰英的办法后,他竟然将一颗心放下了,是的,尽管听那老鬼说这件事很难很严重,但是他却并不觉得害怕,这可真的有些奇妙,只见他微笑着对崔先生讲道:“现在比刚才不好多了,放心吧,反正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被自己的兄弟杀死却救不了他,倒不如我放手一搏,谢谢你,文叔。”
那文叔听完他说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不用谢我,既然你进了福泽堂,那算是我的伙计了,这是应该的。”
说到了这里,只见这文叔转头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我都多长时间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了,还有没有别的事儿,有的话就趁早,累死你大爷我了。”
崔先生见文叔这样儿,便有些无奈的说道:“鬼也会累么?”
“你当我骗你呢呗。”文叔眼眉一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还有,刚才你是想说‘这老家伙’吧,反了你个兔崽子了,信不信我替师傅抽你?”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信,但是你也得等我死了以后,而且您还不去投胎么?”
那文叔见他这么一说,便转头‘且’了一声,然后轻叹道:“恩师如我父,他老人家一日未脱苦海,我又怎么能够将这一切尽数抛弃呢?想想,林老x应该也是如此想的吧。”
崔先生听文叔这么一说,不由得鼻子有些微微发酸,他自然明白,这个文叔自由孤苦,是跟着师傅一起长大的,他同师傅的感情,自然不是寻常感情所能比拟,于是,他便对着那文叔说道:“文叔,相信我,很快,师傅就会脱离地狱了。”
“什么?”那文叔愣了,他的表情相当惊讶,只见他慌忙问道:“什么意思?”
崔先生有些激动的对着文叔说道:“我上次遇到了谢必安,跟他谈了条件,它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亲手叠出十座金山,它就会把咱们师父偷偷的给放了。”
“十座金山”只见那文叔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那可是五万个纸元宝啊,你这孩子,不干别的了?”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文叔说道:“这次的事情一忙完,我打算不接活儿了,给我一点时间,最多两年,我就可以让你和师傅见面,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起走了。”
说出此话的时候,崔先生的语气听上去很是轻松,但是他的表情,却出奇的认真,张是非发现,他此时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不再是那平时的阴阳脸,双目之中透露出的,除了坚定,不再有他物。
文叔笑了,这是张是非第一次见这个猥琐的老家伙笑的如此欣慰,倒真有些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一般,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不行不行,那我也不能走。”
“为什么啊?”崔先生问道。
只见那文叔嬉皮笑脸的说道:“如果我跟师傅俩人去投胎了,那林老x死后还不得骂死我?他一定又会说师父偏心了,所以,要等他来了才行啊。”
说到了此处,那文叔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又感慨了起来,张是非自然是不明白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却都懂,这种羁绊,即使生死都无法阻挡,对于现在来说,那是一个陌生的年月,师徒三人游方中国大地之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那些故事经过了几代人的口耳相传,渐渐的凝固成了一个有一个的离奇传说,这些传说虽然内容不一,长短不同,但是,主角确是不变的。
因为这是解放初期三个阴阳先生斩妖除魔的故事。
崔先生见文叔说出此话,也跟着有些释然了,只见他对着那文叔讲道:“这样也好,到时候,咱们四人还可以对着镜子畅饮一番。”
“你小子别又有事儿没事儿的找我们出来就行。”那文叔笑骂道:“记住了,你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你是福泽堂的店主,你既然选择了,就不要放弃,因为你已经是一名真正的修道之人,有事情要自己解决,懂么?”
崔先生微笑,他自然懂,这些道理他早就懂,他明白,自打他接受那间福泽堂的时候,他的少年时光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文叔说道:“当然懂了,放心吧您呐,福泽堂有我,有我们,不保证一日千里,但保证风生水起。”
说罢,他望了望易欣星和张是非,易欣星点了点头,张是非见易欣星点头,也跟着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说的比唱的好听。”那文叔笑着说道:“行了,那我走了啊,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只见那文叔也到利落,转过了身去,它的背影越来越远,张是非依稀的能听见,这个文叔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好像是诗文。
这几句诗好像是: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周虚幻碟,吕望兆飞熊。
崔先生笑了一下,他一边嘟囔着:“眼睛好像是进沙子了啊。”一边伸出了手来擦了擦,然后微笑着将那个扣在搪瓷缸上的破盆拿了下来,那盆刚被摘下,搪瓷缸里面的气便四下飞散的无影无踪了,水中的镜面再也寻不见那文叔的背影,只剩下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映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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