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尸体,尸体的腐烂程度不尽相同,看样子应该是灭门惨案后陆续来罗府打秋风的人。
森森白骨,腐烂尸体,此情此景,两人好像真的来到了地狱。
饶是刀无垢艺高胆大,也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刀无垢脸含愠怒,呢喃自语道:“真是该死。”
话音未绝,一道冰冷的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陡然在这空寂的罗府厅堂中响起。
“该死的人是你吧。”
两人顺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衣人从厅堂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一袭青衣,剑眉入鬓,嘴唇略薄,鼻子如鹰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瞧上一眼就有种天性薄凉的感觉。
青衣人左手拿着一柄剑,剑鞘和剑柄的式样都极为古老,虽然剑未出鞘,但是行家却可以看出,这柄古剑绝对锋利,非一般钢剑可比。
青衣人走的很慢,好像怕踩死地上的蚂蚁。
“崔青衣!”张追风脱口惊叫道。
人的名,树的影。
虽然刀无垢在身边,但是张追风仍旧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各位寒颤。
对于张追风一声叫破自己的身份,崔青衣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的脸上好像永远都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他生来就是如此。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又经历了什么?
他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应该是这样,刀无垢突然觉的崔青衣很可怜,可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又觉的他很可恨。
真应了那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刀无垢的话无疑是句废话。
崔青衣冷冷的说道:“不错,很快你就会成为他们的伙伴,想来是不会寂寞的。”说完,纵身一掠,举剑一招“寒梅吐蕾”朝刀无垢笼罩过去。
寒风彻骨,冷彻心扉,可崔青衣的声音比寒风还要冷。
声音虽冷,但剑光更冷。
连他的剑招都挟带着一股凛冽无比的冷意。
剑光乍现处,挽起一朵剑花,剑花如寒梅,含苞欲放,这原本是极为美丽的景象,此刻却暗含杀机。
“寒梅吐蕾”吐的不是花蕾,而是剑尖,剑尖从寒梅一般的剑花中吐了出来,刺向刀无垢的咽喉。
这一剑比闪电还疾,比风还要捉摸不定。
张追风只感觉崔青衣手中的剑好像从四面八方刺向刀无垢的喉咙,简直就是避无可避,这是夺命的一剑,张追风的手心在不觉中沁出冷汗。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锵”的一声,断魂刀陡然出鞘,随即响起“铛”的一声。
这要命的一剑没有刺在刀无垢的咽喉上,而是刺在了断魂刀的刀面上。
张追风松了一口气,但一颗心仍旧狂跳不止。
没有人看清刀无垢是如何拔的刀,也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挡住了这要命的一剑。
快!
快的让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