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老道士说李道什么骨骼精奇,天赋异禀,于是乎便提出了要收李道为徒,在老道士耍了几手功夫后,李道糊里糊涂的,就拜了老道士为师。
李道现今,也不知老道士有多少岁了,不过,他以前常听老道士吹嘘,说他乃龙虎山的第五十八代掌门人,当时慈禧太后见了他,也得尊称他一声张掌教。
李道小时不知,慈禧是谁,后来他问过村里的不少人,才知道慈禧是这么一号人物,李道就常嘲讽,老道士吹牛,吹得太大了,因为如果老道士说的是真的,那他现今恐怕得有一百多岁了,百岁百岁,这只是个说法,能有八十多便已是高寿了,百岁之龄的,基本上是没有,起码李道所在的‘下溪’村,是没有如此高寿之人,别说一百多,即便是九十的,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三两个。
老道士虽然常常吹嘘,但却有着一身好本事,平常的飞檐走壁,老道士倒也做得到,有时一跨便能跃过十来米,这一手功夫,让李道是羡慕不已,于是乎,他就总吵着要学,只是老道士倒也不藏拙,教了李道几手功夫,还让李道练起了炼气之术。
虽然李道修炼并不努力,或许他是真的天赋异禀吧,几年下来,日积夜累的,体内倒‘炼’出了一小道内气,这道内气虽说不上强大,但却是不可小觑,因为,也不知多少人,练了一生,连气感也没有,而李道,现今才十岁而已,便炼出了这不弱的内气。
这不弱的内气与老道士教他的几手功夫,不但让他打遍同龄无敌手,更让不数高年级的,也奈何不了他,对他自身的身体更是大有益处,他不但力气比同龄大,在体质上更是遥遥领先,他自从练了这‘内气’之法后,就再也没生过病了,连外伤的伤口,也好得快,还不留疤,真不知让女人们知道了,李道会不会成为小白鼠。
从村子里到山上的道观,平常人需要差不多两个小时,路途还是很远的,足足有差不多近五公里,五公里之地,若是平原倒没什么,可在山上,这可不是容易的,即便是大人,也得给我老老实实慢慢走,不然,一不小心,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灾害了。
李道昨儿便打好如意算盘了,他昨天晚上便告知李智刚,他要上山找老道士去,这其一,便是怕事情败露了,可以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其二,他是也还真的有些想念老道士,特别是老道士为他熬的药膳,想想便足以让他食指大动。
由于李道上得山多了,倒也轻车熟路的,再加上老道士在李道爷爷的眼里,就是活生生的老神仙,是以,李智刚对于李道,自家小孙儿上山之事,不但不反对,还极为赞同,老人家倒也不是想,李道可以从老道士哪学到什么通天本事,只是想自家孙儿可以沾些老道士的仙气,保佑自家孙儿无病无灾。
这就是一位老人家的心愿,他不求自家孙儿一定能出人头地,大富大贵,只求可以无病无灾,那便满足了,所以李智刚见自家孙儿拜了老道士为师后,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好,就更加没有半点反对之意了,心中对老道士也是不知有多推崇。
李道在树林里犹如一只活灵活现的猴子那般,上窜下跳的,穿行于茂密的丛林中,沿途不知有多少松鼠小鸟,被他吓坏了。
很快的,一个小时之后,李道便穿行了,一般人需要两个小时,才能走完的丛林之旅。
一座小小的,有些破败的道观,出现在李道眼前,他忍不住大喝道,“师父师父,我来了”。
人的声音没有,却听闻有动物的‘吱吱’之声,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松鼠一跃数米,来到李道面前,小松鼠灵动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李道,再用灵敏的鼻子嗅了一下。
“死小白,居然认不出我来,真是白疼你一场了”。李道故意骂道,这一只松鼠是他三年前,在丛林中救下的,小家伙当时受了伤,李道见它那么可怜,又是绝对罕见的白松鼠,还挺有灵性似的,他也就把小家伙抱起,让老道士治好了。
于是乎,小家伙便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没有返回丛林中,老道士呢,见它颇有灵性,最重要的是,它还能听得懂人话,也就任由小家伙想留还是走。
老道士还曾猜测过,小家伙有如此灵智,大概是因为它的父母或祖上,是开了灵智,修炼有成的妖。
小白,便是李道为小家伙起的名字,虽然俗是俗了些,也不管好听不好听,小家伙都不懂,也就认下了这个名。
小松鼠站立了起来,‘吱吱’地比划着,在诉说着,“这不能怪自己,谁让你那么久没来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尽管小松鼠的比划,让一般人是一头雾水,但,李道通过与小家伙的长期相处,倒也能听懂小家伙的大概意思。
“好呀,小白,你竟埋怨起我来了”。李道笑骂了一句,便弯下腰来用手指的关节,敲打了一下小松鼠的头。
小家伙一副愤愤不平地比划了起来,在那诉说着,但,见李道扳起了脸,小家伙也只好服输,一个跳跃,来到了李道的肩头处,用极为柔软的毛,讨好起李道来,最终李道笑骂了几句,便与其一起进入了道观中。
这座道观不是很大,从外面看去,有些破旧,但进到里面,倒是有种特别的宽阔的感觉,主殿中供奉着张天师的神像,据老道士说,这座用石头雕刻的张天师神像,足足有一千多年了,还说,张天师当年就是在自己的神像下,举霞飞升的。
李道对此,是半信半疑,按常理来说,石像若真有这么长的历史了,那早该崩塌,可,老道士的本事确是超乎凡尘,让人无法去解释,是以,他是半信半疑,对于‘仙’之一事,他也虽不认为真有,但,也不敢肯定世上绝对无仙。
道观除了主殿外,还有几间厢房,但,厢房的木材似乎不如主殿的,再加上年久失修,已然很是破旧了,在前几年,还有一间被老道改为了厨房。
由于这里人烟罕见,倒挺似一处洞天福地,李道对此可谓是有着深刻的了解,他在这练一个小时的‘炼气’之法,比在村子里练五六个小时,还要好得多。
李道带着小松鼠在整个道观转了一圈,可就是没发现老道士的踪影,禁不住道了句,“人呢,哪去了”。
这时小松鼠‘吱吱’地在他肩头上比划了起来,李道一拍额头,自己竟然忘了‘小白’,便转过头去,看着小白,先是给了一个爆粟,骂道:
“小白,既然早知道老家伙不在这,你还不早说,真是讨打”。
小家伙极为无辜地,一副可怜模样的辩论了起来,说这不能怪它,它刚才一时高兴,忘了。
随后,通过小家伙的比划与‘吱吱’后,终于知道了,老道士原来是进林子里,找些上了年份的草药去了。
李道带着小家伙回到主殿,对着张天师神像行了个三跪九拜之礼,谁知小家伙也有样学样地,对着天师神像来了个九拜三弯腰,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李道虽然在平常,也没个正形,但在天师神像面前,他还是心存敬意的,觉得在这里,不可胡为。
见小家伙如此,他忍不住喝道,“小家伙,讨打是不是,若敢再这么胡为,我就剥了你的皮”。
这话一出,小家伙不但没露出悔意惧意,反而是极为得意地,向李道比划了一下,说它以后就是老道的弟子了,就在李道想出手时,小家伙已然一跃,从房柱上,爬到了屋梁子上。
“好呀小白,你今天是不是想讨打呀,还不快给我下来”。李道抬起头望着梁上的小家伙怒喝道。
小家伙似乎也知道自己闹过头了,再次‘吱吱’地比划了起来,说“你得保证不伤我一根汗毛,我才下来,不然,就绝不下来”。
李道见此,是怒目而视,大喝道,“小东西,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了,学聪明了呀,立刻给我下来,不然,少不得给你一顿毒打”。语气中充满了怒与气。
小家伙似乎明白了,无论怎的,也讨不到好了,于是乎便很是得意地用小爪子比划了起来,‘吱吱’……的,嘲笑李道,爬不上悬梁,抓不到它。
李道顿时是气坏了,居然被一只小松鼠嘲笑了,他什么也抛之脑后,什么敬不敬的,什么天师神像的,他全不顾了,直接来到了柱子旁。
只三两下的,便犹如一只猴子那般,爬到了悬梁上,他忍不住往地面上看了看,足足有五六米之高,顿时心中升起一丝惧意,毕竟他人还小,也没有老道那般的本事,就在他有些退意时,小家伙又极为得意地嘲笑起了他。
李道心中的小男子自尊心,顿时有种被贱踏了的感觉,什么恐惧退意,在此时都被扫出了心头,他誓要抓住这敢于嘲笑他的小家伙。
李道一步一步地迈向了小松鼠,心中无惧意的他,有种如在平地的感觉,小步子越来越快,竟奇迹般的,没有半点摇晃。
小家伙见此,不由紧张了起来,小眼珠子急地骨碌碌直转,就在李道扑过来之时,小家伙本能地再次一个跳跃,来到了房顶的三角柱上。
李道心中那个气啊,小家伙在这上面,自己根本就拿它无可奈何,同时也暗暗心惊不已,也幸亏这悬梁够大,不然,刚才那一扑,自己可就不知会有何下场了。
李道现在,已明了形势了,他知道,在悬梁上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在树上来去自如的小家伙,在悬梁上更是如此,简直就是它的王国,李道不由怀疑,即便是老道在梁上对上了小家伙,恐怕也讨不得好,小家伙身形小,又灵活无比,简直就是树上的王者,即便是猴子,恐怕在某些方面,也要不如小家伙。
就在李道想退去时,小家伙居然又‘吱吱’地比划了起来,别提有多得意了,李道见此是气不打一处来呀,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小家伙嘲笑了。
心中的男子汉气概完全爆发了,他的自尊心无法允许自己做个逃兵,在咽了口气,定了定神后,他一个跳跃,抓着梁子上的木板,向小家伙行去。
小家伙是不停的逃,他是不停地追,整个房梁几乎都有了他们的足迹,李道是追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越追越有一个灵活的猴子样,速度之快,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倍。
真不知,若老道士看到了一人一松鼠在张天师的神像的头顶上面,如此放肆的追赶,会不会气得直哆嗦。
李道现在,早已没了什么怒气,他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小家伙,他心中极为不服。
小家伙此时更是得意无比,李道追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追不上它,连它的半根毛也没碰着,它是想不得意也不行了,它在梁架子上,很是嚣张地,用小爪子对着李道拍了拍那小小的屁股处,而下面则是张天师神像,距离那只有两米多,因为天师神像足足有三米多高。
李道此时那忍得了,毫不犹豫地一个跳跃,扑向了小家伙,谁知小家伙早有防备,早早躲开了。
李道的手一抓住梁上的木板,便有种不妙的感觉,果不其然,只听‘咔嚓’一声,那木板竟断裂了,李道只来得及‘啊’的一声,便摔了下去。
小家伙顿时是慌了起来,一个飞跃般,想用小爪子抓住李道的衣服,但它的小爪子根本够不着。
只听“砰”的一声,李道摔在了天师神像上,小脑袋瓜正好磕着了张天师神像的头,头头相撞,李道的额头上不断涌出鲜血,他顿时晕了过去。
只见在李道的鲜血流淌在张天师神像上时,一阵金光闪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