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受了伤,被古天舒他们救下,一路到省城做了手术,中间我曾醒过一次,我求古天舒去救你和蕴杰!他答应下来,他留了四个特勤队员,连夜护送我回上海,可就在我们刚要出西南界面时,却被潘家军的人给团团围住,为首的,便是那名罗副官!”
“我当时昏迷不醒,这些,都是后来护送我的特勤队员告诉我的。我们被潘家军的人抓住,关了起来,不知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既不放人,也不杀我们,也每天派人来给我换药,特勤队员几次想办法要逃出去,都因为我伤重在身,没能成功。”
“半个月后,有一天晚上,我刚刚醒来,便听到一阵枪响,好象是潘家军与谁打了起来,再后来,丁长和便领着人冲到了关押我们的门外,却与罗副官带着人对峙起来,我亲耳听到罗副官狞笑着道‘丁长和,你自己逃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上来送死?’”
“那丁长和喘着粗气答道:‘罗副官,你背着是我的人的名,对方宗尧开枪,又抓了他,这个黑锅,老子不能背!西南不能呆了,老子只能往南京逃,方家势大,我不能被潘家军追,再被南京通缉!’”
听到这里,叶蕴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方宗尧接着说道:“正好那时,我身边的特勤队员刚刚想法搞到了几条枪。”
他苦笑着解释:“你应该知道,这些特勤队员是被关不住的,若不是因为我重伤在身,医生叮嘱移动必须抬担架,他们早便逃了出去。”
“四个特勤队员立即冲了出去,他们的战斗力岂是一般士兵能比,很快便与丁长和的人会合在一处,丁长和的人冲进来,抬了我的担架便走,枪战中,我亲见罗副官被丁长和一枪打死,而他也身受重伤!”
“就这样,且战且走,一路出了西南,换了装,这才到了上海。”
方宗尧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叶蕴仪一眼,说道:“对于丁长和,开始我也怀疑他别有用心,可他的人将我们送到上海后,便坦言,他们知道,潘家军迟早要归南京,潘家军势大,他们绝不想我们为难,只求一块活命之地,绝不在军、政中任职。而这么长时间来,他们的人打散了在上海不同的地方,各自做着苦力为生,也从不来找我,还是我母亲时常接济他们一些。后来,我们去了南京,他们并未跟去,并就此断了往来。”
叶蕴仪心里一哽,嘴边的要想辩解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方宗尧眼神黯然地道:“那时,古天舒曾想法传出讯息给特勤队员,说你已经死了,那时我心灰意冷,便命特勤队员传讯说我死了,死前命古天舒替你我报仇!”
叶蕴仪大惊失色道:“什么?古天舒怎么会以为我死了?”她眼前猛然闪现出古天舒临死前见到她时,那惊骇的眼神!
方宗尧点点头:“我想着,古天舒即便来救我,也是送死,不如让他去杀了潘启文,为你我报仇,也算死得其所!”
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在室内弥漫起来,叶蕴仪低下头,哽咽着道:“可是我们都还活着,古连长却已死了!”
方宗尧侧了头,没有说话,眼中一片黯然。
半晌,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室内一片静谧,终于,叶蕴仪抬起头来,眼中是坚定的神色:“不,宗尧,我相信他!他杀了你,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南京不能容他,我也不能原谅他!”
方宗尧却平静地看向她,淡淡地道:“蕴仪,当时的他,你能确定是理智的么?为了你,他连蕴杰都能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还有,全面驱逐日本人的事,你也认为他是理智的么?”
叶蕴仪仍是坚定地摇摇头:“不,宗尧,他虽说经常做事容易冲动,可我相信他不会再骗我!我连我父母的死和蕴杰的病,甚至,那个孩子的失去,我都能原谅他了,他还有什么必要对我撒谎?”
方宗尧神色一变:“孩子?”
他见叶蕴仪提到孩子时,脸上一片惨淡,便忍住不再提,只是笑道:“蕴仪,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我原本”他突然打住,不再往下说了。
叶蕴仪知道,只怕他这次来,也是想了万全之策,若是她有不测,或如他所想,她仍无自由,他只怕还要拼死一搏,也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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