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就不会这么深!我还想反驳她,可是,当我看到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当我得知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当我得知她真的是因为我,而九死一生时,我突然便理解了她!她是怕了!不要说她,我都怕了!真的是怕了!她真的,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她还怎么敢,再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与我?不,应该是交付给与我相关的命运!”
潘启文的眼底一片青黑,声音也逐渐迷离起来:“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爱她了啊!可最终,带给她的却全是伤害!我就在想,或许,正因为爱她,我才应该放手,放开她,让她去过她自己的生活!没有我,或许,她就没有那么痛苦!”
一直靠在桌边静静地听着潘启文述说的方宗尧,当他听到潘启文口中吐出的“放手”二字时,他一脸震撼地看向潘启文,不敢置信地重复着他的话:“放手?”
潘启文睁开眼来,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来:“我本以为,我懂了,我应该象你们一样,放手!”
他轻轻叹了口气:“可是,当华大夫跟我说,她的病,完全可以治的时候,我才发现,怎么能放?不说我,她又哪里放得开?她若是放开了,她便不会任由这病折腾了她这么多年,她只要愿意,多的是男人愿意跟她生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有你这么一个大情圣,又跟她是青梅竹马的人,在一直等着她!”
“她若是放得开,当初那一次,她怎么会因为她爷爷几句话,便轻轻巧巧地原谅了我?她若是放得开,她就不会怕我死,不会心疼我挺不住!若她放得开,又怎会受我的胁迫,再给我一次机会?她若是放得开,她早就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何必要等到现在?”
“她若是放得开,便不会明明自己还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偏偏还殚精竭虑地为我想着对策!”
方宗尧已经被他给彻底搞迷糊了,不由怔怔地问了句:“那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潘启文摇摇头:“当我搂着她那冰凉的身体时,我就想,除了我,她还肯让谁来给她温暖?我若放开她,难道要她下半生都生活在那彻骨的冰寒中吗?”
他一仰头,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直直地看向方宗尧,唇边是淡淡的笑意,还有一丝的释然:“宗尧,我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我不放她,只是因为她放不下,她还爱着我!可我再不能,象以前那样,不择手段地逼着她,箍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心思本就够重了,我再舍不得,再往上面压上一分!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即便有一天,她真的爱上了别人,我也认了!可是,只要她一天放不下我,我就不能离开她,说不定,她就需要我了呢?这一次,我不会再强留她在我的天地中,等打完了仗,她要是想去美国,我随她去就是!”方宗尧点点头,揶揄地笑了笑:“难怪你这么大方地要我去看她!原来,你是真想明白了!”
潘启文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淡淡地笑了笑:“今天这些事,我回去安排下,先走了!”
方宗尧将他送到门边,拍拍他的肩,轻声道:“启文,这些年,我早已想通了,她,其实放不下你,所以,当我听到辉杰说,你们之间的重重误会之后,我就已放下心中的执念,我,只盼着她好!”潘启文头一偏,斜睨了方宗尧:“你要真盼着她好,就赶紧自己找个媳妇儿去!省得她总觉着是自己耽误了你,连你面都不敢见,还心里存着愧疚!”
方宗尧轻笑一声:“胃口刁了,一时半会儿的,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潘启文突然便想起叶蕴仪说的蕴杰与黛儿的话来,他不由心中一动,若从黛儿角度考虑,只怕真的是方宗尧更合适一些,他刚要开口,眼前却又浮现出蕴杰那志在必得的眼神来,他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回去的车上,闭目养神的潘启文猛然睁开眼来,凌厉的眼神直直地射向前面的林泰:“我昨天让文四查的两件事,他有没有跟你说?”
林泰忙道:“今天一大早已让电报室那边在查电报收发记录,今天应该就会有结果了!至于霍夫曼那里,他却只说除非见到您本人,否则,他什么也不肯说!”
潘启文一挥手:“掉头,去霍夫曼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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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凌晨2:00,终算是把第二更赶出来,第三更恐怕要到晚上了,等更的筒子晚点上来看吧。谢谢!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