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紧紧地抱着包袱,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眨了眨眼,她怯儒的开口“对不起请问你们为何将我带来两极野园?”
她问得胆怯,只因一切来得突然,她只知道自己被吓傻了,待回神时,已跟着他们来到两极野园。
“姑娘是外地人吗?家乡何处?”左将不答反问。
梅盼盼瞄了一眼说话的粗旷男子,又飞快的低下头,很不习惯。下天山的这些日子来,她一直视男子为异类,不明白这世上何以会有这般丑陋的人,如果天下人皆像紫云宫内一样都是女子,她会自在些。
不过,她从书中知道,天下若无男子,那么将不会有后代子孙的延续,也不会有她的存在。
“姑娘不方便说?”见她发愣,左将再问。
她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把怀中的包袱又抱紧了些。“风城的天平镇。”她胡乱搪塞了一个先前听来的地名。老实说她还有些庆幸自己被吓晕了,才得以进入这两极野园。
左将评估着她话里的真实性。“姑娘何以单独到洛城?”这是他的职责,他有必要让任何危险远离城主。
“我并非单独前来,我在天平镇已没了亲人,爹爹临终前要我前来洛城寻亲,所以办完爹爹的后事,我便带丫环、奴仆前来洛城,怎知怎知”她眼儿带泪,泣不成声。
“发生了什么事?”左将面无表情的问道。
梅盼盼拭了拭泪水,佯装满腹辛酸的说“怎知半途遇上了丧尽天良的盗匪,抢走我所有的家当,还意图将我带回山寨,我与丫环奴仆极力反抗,终究敌不过强悍的盗匪,最后忠心的丫环和奴仆拼死让我借机逃了,我才得以幸存,只身来到洛城投亲,怎知洛城的亲人早已搬离,不知去向了”她为自己故事编得离谱而满头大汗,所幸她演技还不差。
左将对她的话持保留态度。“请姑娘节哀!”他善尽本分,一切待城主归来后,城主自有定夺。
“你们何以将我带到两极野园?”她再次发问,拭泪的模样楚楚可怜,纵是铁汉也会被她所软化。
“是城主的意思。”左将不愿透露太多。
“城主?”
“城主从姑娘投宿客栈的店小二口中得知姑娘在洛城举目无亲,便命属下先让姑娘在两极野园住下。”这等无关紧要的话他可以直说。
“这么说我是为城主所救!”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只因她又离阴阳镜更近了一步。
他将她的转变看在眼里,不子置评,接下来又是沉默,他们走了不知多久,终于,他在一座阁楼前停下脚步。“姑娘,我们到了。”
“咦?”她完全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在城主归来之前,请姑娘在此等候城主。”他是按照城主的吩咐行事。
“谢谢你。”她轻声道谢。
望着左将和侍卫离去的背影,梅盼盼心慌不已,害怕见了城主后,她的谎言会被拆穿。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阴阳镜就在这个地方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两极野园的环境摸清楚,好寻找阴阳镜的下落。
***
位于洛城、阳城、风城的交界处有座豪华的庄园,这座庄园是专为三位城主一年一度商议要事而建造的。
此刻在大厅内,洛城城主阎温、阳城城主袁心阳、风城城主楚风傲已将要事商议完毕,正在把酒言欢。
三人的年纪相仿,英挺俊逸的外貌同受众家姑娘的青睐,再加上他们都是威信十足、有胆量有见识的一城之主,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多年的接触让他们于公于私都是要好的朋友。
“今日阎弟迟来了些,该罚!”见阎温发呆,袁心阳起哄。楚风傲附和“对是该罚!而且在这么欢乐的气氛中发愣,更是该罚!”
“两位兄长,非也、非也!愚弟并非发愣,愚弟是沉浸在与两位兄长把酒言欢的气氛中。”此刻的他虽然一心惦念着那位姑娘的安危,但他嘴里说的也是真心话,他喜欢与袁心阳、楚风傲谈笑风生的感觉。
“这么说来,今日阎弟的心情极佳!”楚风傲语带揶揄。
他与袁心阳常被阎温时好时坏的脾气给搞得头昏脑胀,但又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他们竟与时而狂傲、时而斯文的阎温相当投缘,相识多年,他与袁心阳很自然的把阎温当成不同的两人来看待,好在阎温的狂傲与斯文间取得平衡,调适得宜。
“但迟来的事还是该罚。”袁心阳仍不轻易放过阎温。
“袁兄说得极是,该罚!”阎温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后,朗笑道:“楚兄这般取笑我,是不是也该罚呢?”
楚风傲爽快的举杯道:“依愚兄之见,不如一起干杯吧!”
“哈哈哈!”
三人同时豪爽的一饮而尽后,楚风傲突然对阎温道:“阎弟,舍妹对你的欣赏程度可是远超过我这个亲大哥啊,你可有意思?”
自从年前阎温到风城一游后,他的妹妹楚姬便对阎温一见种情,一天到晚直嚷着今日要与他一同前来,他现在算是替她尽人事啦!
袁心阳闻言,朗笑道:“楚兄,舍妹对楚兄的欣赏程度可也远超过对我这个亲大哥,不知楚兄你可有意思?”
“哈!袁兄,那真是对不住了,我没有妹妹可以对袁兄表示欣赏之意啊!”阎温聪明的以玩笑话避开他不愿回答的问题,那楚姬钟情的可是他的哥哥阎螟啊!
“那我只好自求多福罗!”袁心阳说得开心,笑得更是开心。他很清楚阎温对楚姬并没有男女之间的好感,而楚风傲对自己那个傻妹妹也没有感觉,而他没有两位挚友的烦恼,自然开心罗。
“行乐当及时,愚兄不经意又提起了烦恼事,自当罚上一杯。”楚风傲仰头一饮而尽。他已明白了阎温的意思,看来妹妹对阎温的一往情深终将付诸流水。
袁心阳点点头,已有几分醉意的笑道“对对对,行乐当及时,咱们把那些烦人的事忘了吧!”
“干杯!祝我们友谊常存。”楚风傲诚心道。
袁心阳摇头,觉得楚风傲的话过于八股,他改道:“干杯!
祝我们日日逍遥自在!”
袁心阳的话惹得阎温连连摇头,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两位好友,道:“干杯!祝我们为爱疯狂。”
“去你的!”
阎温的话果然惹来两人异口同声的啐骂,要得到女人的青睐对他们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女人只为取悦他们而生,不过是供他们泄欲罢了!最大的作用是传承子嗣。
说什么情啊爱呀,简直见鬼了!
阎温却始终好心情的大笑着“哈哈哈!我就知道两位
兄长会是这般反应。”
“真是见鬼了!阎弟嘴巴这般缺德,小心有现世报啊!”袁心阳反唇相稽。
阎温不怒反笑道:“我才不怕呢。”
他知道孪生哥哥的想法一定与两位挚友一样,都把女人当成玩物,然而每位与哥哥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偏偏又都对他为之疯狂,这倒对他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正因如此也才会有两极野园的建筑构想,将一座庄园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哥哥居住的魔幻野园,里面净是大哥极尽奢华放荡的影子;另一边是他的居所真实野园,里面多是书画、花卉,与大哥的魔幻野园完全成对比。
在他人的眼里,并不明白城主何以一个月住魔幻园,一个月住真实野园,他们只知道不能把魔幻野园的东西拿到真实野园,更不能乱了两处的规矩。
他知道难为了所有的奴仆,但这样清楚的生活方式对他与大哥来说才是最好的。
袁心阳拍了拍阎温的肩,道:“阎弟又在发愣了。”
“那小弟就自罚一杯!”阎温回过神,举杯再度加入笑闹。
三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欢乐的笑声时时充在大厅内,说是一年一度的商议要事,倒不如说是他们乘机偷闲的借口吧!
***
要将两极野园摸清楚,其实只是梅盼盼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
自从她被带入阁楼内已快一日了,从一早等到现在,天色已近黄昏,除了午时有丫环送膳食来,她乘机与丫环说了些话后,就再也没见过任何人了,而当她在屋里闷得发慌,想到屋外透透气时,屋外竟不知何时来了两名侍卫站岗。
这让她开始不安了起来,不禁开始揣测,是她的谎言被拆穿了,还是他们为了两极野园的安全起见,将她软禁起来了呢?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一切不过是两极野园对来路不明的外人所做的防卫罢了,并非只针对她。
但如果是她的谎言被拆穿,那么她留在这儿必死无疑!又如果他们软禁她只是为了安全考量的话,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将会受到莫大的限制,不过小心点还是有机会夺回阴阳镜的。
当然,等到城主相信她后,她活动的空间变大,夺回阴阳镜的机会也就更大了。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与未知的命运搏一搏吗?
唉,梅盼盼叹了口气,心想,要是不值得,她也不会在这儿了,阴阳镜对紫云宫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好吧,就赌上一次,若是赌赢了,她便可夺回宝物好挥挥衣抽走人。
就在梅盼盼伤脑筋之际,阎温也回到了两极野园,来到阁楼外。
“城主!”
侍卫的声音由屋外传来,梅盼盼赶忙由椅子上站起来,紧张与不安充满了胸臆。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推门入内,她怯懦的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就那么一眼,便把她原来认为男子都是丑陋的想法给完全推翻了。
他真是俊逸得教她无法直规,却又忍不住被他的气质深深吸引,想要再多看他好几眼。
阎温进人室内,短暂的眼神交会,他笑了。他的猜想没锗,她有双柔情似水的美眸,发现她因紧张而绞扭着衣袖,他轻笑道:“见姑娘安然无恙,我终于放心了。”
他的友善使梅盼盼心生暖意。“谢谢城主关心。”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不自觉的退开了好几步。
意识到她的警戒,阎温停下脚步“左将已一五一十的向我禀告过姑娘的遭遇了,姑娘今后有何打算呢?”说完,他选了张离她最远的椅子坐了下来,不让自己给她太大的压迫感。
梅盼盼抬起头来,酝酿的泪水轻轻滑落。“我已没有容身之所”
能不能在两极野园住下,就看她能否激起他的恻隐之心了。
不等他开口,她便跪地啜泣了起来。“请城主收留要我做什么都成只求城主可怜我已无处可去了”
阎温赶忙上前扶起因低泣而微微颤抖的她。“留下姑娘井非难事,但姑娘得先告诉我该如何称呼你啊!”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生怜惜,那是出于男人原始的保护欲。
对上他温和的双眸,梅盼盼微微一愣,紧张的抽回被他握住的小手,她脸颊燥热,心虚的低垂眼睑,满怀感激的道:“谢谢城主愿意收留我,我姓梅,名盼盼。”说这话的同时,她也紧张得冷汗直流。
“梅盼盼,好名字!”他衷心的称赞。
短暂的接触,他也已看出了她的胆怯怕生。
“谢谢城主!”她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悦。
是他平易近人的态度,让她已没有先前的不安,甚至开始喜欢他温和亲切的眼神,那让她放松自在。
“梅姑娘读过书吗?”他见她谈吐不俗,心里已有肯定的答案。
“自幼家父便为我请了夫子,因此对书稍有涉猎,不敢说精研。”她答得谦虚,学无止境,她求知的心也一如初衷。
她的回答没让他失望,阎温朗笑道:“梅姑娘就在真实野园住下吧,往后阁楼内的书册就由你来打理,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向左将开口。”
可能是她身上那股恬静的气质使然,让他自然而然的觉得由她来管理这成千上万的书册是最恰当不过了。
“谢谢城主收留之恩!”心情一放松,梅盼盼终于露出一抹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