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翼日,曾布对,帝谓布曰:“蔡京、张商英、范镗皆已去,只有章惇、刘拯、王祖道未去。”布曰:“言者稍举职,则此辈亦何可安也!”
己丑,以日当食,降德音于四京,减囚罪一等,流以下释之。
庚寅,录赵普后。
辛卯,以日当食,诏求直言。筠州推官雍丘崔匽应诏上书曰:“方今政令烦苛,风俗险薄,未暇悉陈,而特以判左右之忠邪为本。臣出于草莱,不识朝廷之士;特怪左右之人有指元祐之臣为奸党者,必邪人也。夫毁誉者,朝廷之公议。故责授硃崖军司户司马光,左右以为奸,而天下皆曰忠;今宰相章惇,左右以为忠,而天下皆曰奸。此何理也?臣请略言奸人之迹:夫乘时抵巇以盗富贵,探微揣揣以固权宠,谓之奸可也;包苴满门,私谒踵路,阴交不逞,密结禁庭,谓之奸可也;以奇技淫巧荡上心,以倡优女色败君德,独操赏刑,自报恩怨,谓之奸可也;蔽遮主听,排逐正人,微言者坐以刺讥,直谏者陷以指斥,谓之奸可也。凡此数者,光有之乎,惇有之乎?夫有其实者名随之,无其实而与之名,其谁信之!传曰:“谓狐为狸,非特不知狐,又不知狸。光忠信直谅,闻于华夷,而谓之奸,是欺天下也,欺后世也。夫一人可欺也,朝廷可欺也,天下后世不可欺也。至如惇,狙诈凶险,天下士大夫呼曰‘惇贼’。贵极宰相,人所具瞻,以名呼之,又指为贼,岂非以其孤负主恩,玩窃国柄,忠臣痛愤,义士不服,故贱而名之,指其实而号之以贼邪!京师语曰:‘大惇、小惇,殃及子孙。’谓惇与中丞安惇也。小人譬之蝮蝎,其残忍根乎天性,随遇必发。天下无事,不过贼陷忠良,破碎善类;至缓急危疑之际,必有反复卖国之心,跋扈不臣之变。比年以来,谏官不论得失,御史不劾奸邪,门下不驳诏令,共持喑默,以为得计。顷邹浩以言事得罪,大臣拱而观之,同列又从而挤之。夫以股肱耳目,治乱安危所系,而一切若此,陛下虽有尧、舜之聪明,将谁使言之,谁使行之!夫日者,阳也,食之者,阴也。四月正阳之月,阳极盛、阴极衰之时,而阴干阳,故其变为大。惟陛下畏天威,听明命,大运乾纲,大明邪正,毋违经义,毋郁民心,则天意解矣。若夫伐鼓用币,素服彻乐,而无懿德善政之实,非所以应天也。”帝览而善之,以为相州教授。
乙未,却永兴民王怀所献玉器。
四月,丁酉朔,日有食之。
戊戌,诏知太原府蔡京依前翰林学士承旨;给事中刘拯罢知濠州,以其论事观望也。
是日,曾布入对,帝谕布曰:“皇太后疑蔡京不当出,欲且留修史。”布力陈“京、卞怀奸害政,党援布满中外,善类义不与之并立,此必有奸人造作言语,荧惑圣听。”帝曰:“无它,皇太后以神宗史经元祐毁坏,今更难于易人耳。”
癸卯,辽主如炭山。
甲辰,以门下侍郎韩忠彦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礼部尚书李清臣为门下侍郎,翰林学士蒋之奇同知枢密院事。
丁未,以帝生日为天宁节。
己酉,皇长子亶生。时帝甫登位,即生嫡长,欲异其礼,越三日,大赦,授亶山南东道节度使,封韩国公。
癸丑,赏应诏上书可采者郑敦义、高士育、鹿敏求、何大正、吕彦祖,凡五人。
丁巳,诏:“范纯仁等复官宫观,苏轼等徙内郡。”
纯仁时在永州,遣中使赐以茶药,谕之曰:“皇帝在籓邸,太皇太后在宫中,知公先朝言事忠直,今虚相位以待,不知目疾如何?用何人医治?”纯仁顿首谢。徙居邓州,在道,拜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制词有云:“岂惟尊德尚齿,昭示宠优;庶几鲠论嘉谋,日闻忠告。”纯仁闻制,泣曰:“上果用我矣,死有馀责。”既又遣中使趣入觐。纯仁乞归养,帝不得已许之,每见辅臣,问纯仁安否,且曰:“范纯仁得一识面足矣!”
轼自昌化移廉,徙永,更三赦,复提举玉局观,未几,卒于常州。轼与弟辙,师父洵为文,常自谓文章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虽嬉笑怒骂之辞,皆可书而诵之。自为举子至出入侍从。必以爱君为本,忠规谠论,挺挺大节,但为小人忌恶,不得久居朝廷。
先是韩忠彦言:“哲宗即位,尝诏天下实封言事,献言者以千百计。章惇既相,乃置局编类,摘取语言近似者,指为谤讪,前日应诏者,大抵得罪。今陛下又诏中外直言朝政阙失,若复编类之,则敢言之士,必怀疑惧。臣愿急诏罢局,尽裒所编类文书,纳之禁中。”中书舍人曾肇亦言:“祖宗以来,臣僚所上章疏,未尝编写,盖缘人臣指切朝政,弹击臣下,皆是忘身为国,不顾后祸。朝廷若有施行,往往刊去姓名,只作臣僚上言,所以爱惜言事之人,不使招怨。若一一编录,传之无穷,万一其人子孙见之,必结深隙。祖宗以来,未尝编录,意恐在此。今编录既非祖宗故事,又有限定年月。且元丰八年四月已前上至国初,元祐九年四月十二日已后下至今日,章疏何为皆不编类,而独编此十年章疏,臣所未喻。欲乞指挥,将中书、枢密写人等并各放罢。”帝嘉纳之。癸亥,诏罢编类臣僚章疏局。翼日,吏部侍郎徐鐸,取已编类成书者,悉行进入。
御史中丞安惇,附会权奸,屡兴大狱,天下疾怨,为二惇、二蔡之谣。及召邹浩为谏官,惇言:“浩若复用,虑彰先帝之失。”帝曰:“立后,大事也。中丞不言而浩独敢言之,何为不可复用!”惇惧而退。陈瓘请曰:“陛下欲开正路,取浩既往之善;惇乃诖惑主听,规骋其私。若明示好恶,当自惇始。”乃出惇知润州。
五月,丁卯朔,罢理官失出之罚。
皇太后将复瑶华之位,会太学上舍生何大正上书言之,癸酉,遂降诏曰:“瑶华废后,累经大霈,其位号、礼数,令三省、枢密院详议以闻。”丙子,废后孟氏复为元祐皇后,刘氏为元符皇后。
尚书右丞蔡卞,专托绍述之说,中伤善类,皆密疏建白,然后请帝亲札付外行之。章惇虽巨奸,然犹在其术中。惇轻率不思,而卞深阻寡言,论议之际,惇毅然主持,卞或噤不启齿。一时论者,以为惇迹易明,卞心难见。至是殿中侍御史龚夬言:“昔日丁谓当国,号为恣睢,然不过陷一冠准而已。及至章惇,而故老、元辅、侍从、台省之臣,凡天下之所谓贤者,一日之间,布满岭海,自有宋以来,未之闻也。蔡卞事上不忠,怀奸深阻,凡惇所为,皆卞发之。望采之至公,昭示谴黜。”未报,而台谏陈师锡、陈次升、陈瓘、任伯雨、张庭坚相继论列。乙酉,卞罢,知江宁府。比部员外郎董必,出知兴国军,知无为军舒亶,监潭州南岳庙,皆卞党也。
辽汉人行宫都部署赵孝严卒。
丙戌,辽主驻纳葛泺。
己丑,追复文彦博、王珪、司马光、吕公著、吕大防、刘挚等三十三人官。
辛卯,还司马光等致仕遗表恩。
癸巳,河北、河东、陕西饥,诏帅臣计度振恤。
乙未,辽以东京留守阿噜萨古为特里衮,以南院宣徽使萧常格为汉人行宫都部署。
六月,丙申朔,辽遣使来吊祭。
辛丑,辽以有司案牍书宋主嗣位为登宝位,夺宰相郑颛以下官,出颛知兴中府事,韩资让为崇义军节度使,御史中丞韩君义为广顺军节度使。
乙巳,左正言陈瓘言:“龙图阁待制、知荆南邢恕,昨以北齐宣训语诬司马光,而光及范祖禹等贬窜,以文及甫私书证刘挚、梁焘、王岩叟皆有奸谋,而挚等家族几至覆灭。今朝廷矜恤之恩,遍及存殁,则是恕前日之所行,不为陛下之所信也。恕反覆诡诈,得罪先朝,公议不容久矣。今宠以华职,付以大籓,中外沸腾,不以为允。伏望原情定罪,以协公议。”丁未,诏恕以少府少监分司西京,均州居住。
戊午,辽遣使决五京滞狱。
己未,辽以辽兴军节度使梁援为枢密副使。
辽主召参知政事耶律俨至内殿,访以政事。辽主晚年倦勤,用人不能自择,令各掷骰子,以采胜者官之。俨尝得胜采,辽主曰:“上相之征也。”迁知枢密院事。俨妻邢氏有美色,尝出入禁中,俨教之曰:“慎勿失上章。”由是权宠益固。
秋,七月,丙寅朔,奉皇太后诏,罢同听政。
庚午,辽主如沙岭。
八月,乙未朔,以秘书少监邓洵武为国史院编修官,从蔡京之荐也。给事中龚原、叶涛驳奏洵武不宜滥厕史等,乃令中书舍人徐勣书读行下。
庚子,作景灵西宫,奉安神宗神御;建哲宗神御殿于其西。
辛丑,出内库金帛二百万籴陕西军储。
壬寅,葬哲宗钦文睿武昭孝皇帝于永泰陵。
庚戌,诏以仁宗、神宗庙永世不祧。
癸亥,祔哲宗神主于太庙。
左正言陈瓘言:“山陵使章惇,奉使无状,以致哲宗灵轝陷泞不前,露宿于野。愿速罢惇职事,免其朝见,别与差遣,然后降出臣僚前后章疏,别议典刑。”
辽西北诸部寇边,招讨使额特勒以兵击败之,是月,使来献捷。
九月,甲子朔,诏修哲宗实录。
尚书左仆射章惇五上表乞罢政事,诏答不允,惇径出居僧舍。帝谓辅臣曰:“朕待惇如此,体貌不为不至矣。惇乞越州,当与之。”
初,台谏丰稷、陈师锡、陈瓘屡劾惇,有以定策时异议为言者。至是帝将罢惇,谓辅臣曰:“朕不用定策事贬惇,但以扈从灵驾不职罢之,馀事候有人论及,别议行遣。”
丙寅,辽遣使来贺即位。
丁卯,减两京、河阳、郑州囚罪一等,民缘山陵役者蠲其赋。
己巳,幸龙德宫。
辛未,章惇罢为特进、知越州,仍放辞谢。
丁丑,诏修神宗正史。
己卯,右司谏陈瓘言:“向宗良兄弟,依倚国恩,凭藉慈廕,夸有目前之荣盛,不念倚伏之可畏,所与游者,连及侍从,希宠之士,愿出其门。裴彦臣无甚干才,但能交通内外,漏泄机密,遂使物议籍籍。或者以为万几之事,黜陟差除,皇太后至今犹与也。”庚辰,御批:“瓘言虚诞不根,可送吏部与合入差遣。”三省请以瓘为郡,帝不可,乃添差监扬州粮料院。
瓘初不知被责,复求翼日见上,閤门不许。瓘即具以札子缴进,其一论景灵西宫,其二论章惇罢相制所称国是,其三、其四皆指陈蔡京罪恶。帝密遣使赐以黄金百两。
先是御史中丞丰稷、殿中侍御史陈师锡言:“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资政殿学士、知江宁府蔡卞,兄弟同恶,迷国误朝。卞虽去位,尚窃峻职,玷名邦。京偃然在职,日夜交纳内侍、戚里,以觊大用。京好大喜功,锐于改作,若果大用,必变乱旧政,天下治乱自此分,祖宗基业自此堕矣。”辛巳,稷登对,又言:“陛下持万乘威权,何惮一蔡京不能去,无乃为圣母主张乎?当绍圣、元符间,章惇、蔡卞,窃弄威权,陷哲宗于有过之地,废元祐皇后于瑶华宫,京皆与有力焉。惇、卞之恶,赖陛下神断,投之外服;而京犹泰然在朝,有自得之色。忠臣寒心,良士痛骨,非自爱而忧之,盖为陛下忧,为宗庙忧,为天下贤人君子忧也。”
癸未,辽主望祀木叶山。
甲申,诏:“蔡卞落职,提举洞霄宫,太平州居住;知成都路昌衡,知郓州吕嘉问,并分司南京、光州居住。”坐尹京时附会惇、卞、杀戮无辜也。河北都转运使张商英,知瀛州范镗,并落职,商英知随州,镗知滁州,亦坐惇、卞党、故责。
是日翰林学士曾肇上书皇帝及皇太后曰:“夫以皇太后定策之明,还政之速,著人耳目,可谓盛矣。今陈瓘以一言上及,遂至贬斥,虽非皇太后圣意,然四方万里之远,岂能家喻户晓!万有一人或谓皇太后有所不容,则盛德不为无累。臣愚计谓皇帝以瓘之所言狂率而逐之,皇太后以天地之量隐忍包容而留之,则天下之人,必曰皇帝恭事母仪,不容小臣妄议,其孝如彼;皇太后能含宏光大,虽有狂言,不以为罪,其仁如此。两谊俱得,岂不美哉!”丁亥,诏瓘改知无为军。
时瓘已出国门,即于门外露章辞免曰:“臣昨所进札子,请正蔡京之罪,陛下若以臣言为是,则当如臣所请;若以臣言为非,则重加贬窜,乃得允当。所有知无为军敕,不敢祗受。”诏不许辞免。
戊子,辽主驻藕丝淀。
己丑,复均给职田。
冬,十月,丙申,以蔡京为端明殿学士、知永兴军。
初,章惇既罢知越州,陈瓘等以为责轻,复论“惇在绍圣中置看详元祐诉理局,凡于先朝言语不顺者,加以钉足、剥皮、斩颈、拔舌之刑,其惨刻如此。看详官如安惇、蹇序辰,受大臣风谕,傅致语言,指为谤讪。考之公论,宜正典刑。”于是二人并除名,放归田里,而贬章惇武昌军节度副使,潭州安置。
丁酉,以尚书右仆射韩忠彦为左仆射兼门下侍郎。
壬寅,以知枢密院事曾布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癸卯,五国诸部长贡于辽。
辛亥,诏知荆南府杨畏提举洞霄宫。
甲寅,辽以平州饥,复其租赋一年。
乙卯,升端州为兴庆军节度。
诏:“资政殿学士、知大名府林希,降端明殿学士,知杨州;龙图阁待制、知洪州叶祖洽,落职,依旧知洪州;龙图阁待制、知青州徐鐸,落职,知湖州。”从中丞丰稷言也。
戊午,改知南康军龚原知寿州。
己未,诏禁曲学偏见、妄意改作以害国事者。
辛酉,罢平准务。
十一月,癸亥朔,改知永兴军蔡京知江宁府。
左正言陈祐言:“林希为中书舍人,草吕大防责词,以司马光变法之初,指名老奸,略无忌惮。苏辙试贤良,而希言辙对策之时已有异志。至于文及甫造为刘挚甘心快意之事,亦希有以启之。而罪大责轻,人望不厌。伏望重行降黜,投之闲散,以申公宪。”乙丑,诏:“希落端明殿学士,依旧大中大夫、知扬州。”
丙寅,辽以天德军民田世荣三世同居,诏言之,令一子三班院祗候。
丁卯,诏修六朝宝训。
时议以元祐、绍圣均有所失,欲以大公至正消释朋党,帝纳其言。庚午,诏改明年元曰建中靖国。
初,曾布密陈绍述之说,帝不能决,以问给事徐勣。勣曰:“圣意得非欲两存乎?天下之事,有是与非,朝廷之人,有邪与正,若不考其实,姑务两存,未见其可也。”
诏:“知江宁府蔡京落职,提举杭州洞霄宫。”从侍御史陈次升言也。
京既贬,辅臣谓蔡卞责轻,于是并责卞为少府少监分司南京,依旧太平府居住。次升又言:“卞之为害,不在章惇下。惇既以散官安置潭州,而卞则止于近地分司,何名为谪!”壬申,诏:“卞降一官,依前分司,移池州居住。”
丙子,辽主召医巫闾山僧志达,设坛于内殿。
戊寅,以观文殿学士安焘知枢密院事。
庚辰,尚书右丞黄履,罢为资政殿大学士、提举中太一宫。
己丑,置春秋博士。
辛卯,以礼部尚书范纯礼为尚书右丞。
侍御史陈次升言:“右仆射曾布,顷居枢府,阿顺宰臣,进用匪人,大开边衅。近登宰辅,独擅国权,轻视同僚,威福由己。进拔亲故,罗列京局,以为耳目;任用门人,置之台谏,以为腹心;子弟招权,交通宾客,其门如市。伏望特正典刑,以谢天下。”
十二月,甲午,以皇太后不豫,祷于宫观、祠庙、岳渎。
戊戌,蔡京复龙图阁直学士,知定州。
山廪粟,减价以济民。
己亥,辽以知右伊勒希巴事萨嘉努为北面林牙。
辛丑,虑囚。
甲辰,诏修国朝会要。
戊申,降德音于诸路,减囚罪一等,流以下释之。
辛亥,辽主命燕国王延禧拟注大将军以下官。
是岁,辽封高丽王颙为三韩国公。放进士康秉俭等八十七人。
穆都哩降于女真。
时阿苏犹在辽,辽使使来罢兵,未到。英格使乌凌阿实噜往佐和卓,戒之曰:“辽使来,但换我军衣服旗帜,与阿苏城中无辨,勿使辽使知之。辽使可以计却,勿听其言遽罢兵也。”辽使果来罢兵,英格使呼噜、穆沁二人与俱至阿苏城。和卓见辽使,诡谓此二人曰;“我部族自相攻击,干汝等何事?”乃援枪刺杀呼噜、穆沁之马。辽使惊骇,遽走,不敢回顾,径归。
居数日,破其城,执迪舒保杀之。阿苏复诉于辽,辽遣奚节度使伊哩来,英格至拉林水见之,伊哩问阿苏城事,命英格曰:“凡攻城所获,存者复与之,不存者备偿。”且征马数百匹。英格与其下谋曰:“若偿阿苏,则诸部不复可号令任用也。”乃令和纳、图塔两水之民,阳为阻绝鹰路,复使鳖故德部节度使言于辽曰:“欲开鹰路,非生女直节度使不可。”辽不知其为英格谋也,信之,命英格讨绝鹰路者,而阿苏城事遂止。英格声言平鹰路,畋于图衮水。辽使使赏其功,英格令富嘉努以辽赐物给和纳、图塔之民,且修鹰路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