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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上述的话,白中元陷入了回忆,好半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那天的一切都没有印象。”
“又要往失忆症上面推吗?”方言冷笑。
“你什么意思?”白中元很讨厌方言这副表情,“听你的意思,我的失忆症是伪装的?”
“是不是伪装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
别的事情白中元可以做出忍让,但这件事情不行,他这一年来被失忆症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说句生不如死都毫不为过。可现在方言居然在怀疑,这跟往伤口上面撒盐有什么区别,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显然,谢江注意到了白中元的脸色变化,赶忙起身说道:“中元,你不要激动,老方也没说你失忆症是假的啊。”
“老谢,就算你的屁股歪,也不能歪到这种程度吧?”抬手一指,白中元直接质问,“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好了好了。都是为了案子嘛。”谢江讪讪一笑,随后又转身说道,“不提失忆症,就说爆炸案。”
小矛盾暂时搁置后,话题又被拉了回来,方言继续说道:“我真正想跟你说的是,爆炸案发生之后,那个箱子不见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白中元的火气未消。
“你说有什么关系?”反问式的回答,惹的方言也放大了音量,“当时只有你们三个人在案发地点,爆炸案发生之后唐磊死了,许菲也死了,只有你白中元活了下来,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还有,就算装着现金的密码箱毁在了爆炸中,那总得留点儿痕迹吧,哪怕是一点点碎渣也行啊。”
事实,是没有!
“我总算是明白了。”说到这里,白中元对一系列事件做了总结,“老方,我把大致逻辑捋一捋,听完你再说对不对。”
“你说。”方言又露出了笑容。
“首先,许菲是我的未婚妻;其次,案发时我在现场;再者,涉案人唐磊当时带着五十万现金,案发后消失不见;最后,同样都在爆炸案现场,唐磊和许菲死了,而我却活了下来,所以具备极大的嫌疑对不对?”
“没错。”点头后,方言又问,“你是刑侦专家,现在我让你说,这是不是一条完整的犯罪逻辑链?”
“嗯,这点我承认。”白中元心中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整个逻辑链条的确太可疑了,不过这当中依旧存在两个致命的漏洞。
(1)区区五十万现金就想收买一名刑侦副支队长,是不是过于可笑了些?
(2)谁会为了为了五十万现金,将未婚妻的一条命搭进去?
方言显然提前考虑过这两个问题,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道:“第一个问题很好回答,将五十万现金视作涉黑交易的开始便能说通了。至于第二个,则存在着两种可能性,一个是人心易变,另一个是发生了意外。”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人心易变这四个字,再一次刺痛了白中元,“意指我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吗?”
方言自知话有不妥,因此也就没再抬杠,而是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人心易变这点暂且抛却不谈,我们现在只说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就意味着是是不可控的,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且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白中元暂时无法做出反驳,所以只能换一个问题:“案发之后我接受过调查,结果是清清白白,这代表你不可能从这点做文章暗中斡旋提前归队的事情,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在当时起到了推动作用?”
这句话,是白中元故意问的,其实答案他很清楚,毕竟周然已经将有关唐磊的事情做过基本介绍。可越是如此,越是要听听方言如何回答,往更深处说,是对唐磊这个人做个更为全面的了解,毕竟他太重要了。
方言并不知道白中元有着这样的心思,直接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仅仅是爆炸案,我不会让你归队,可偏偏你牵扯到了另外一起案子。有些情况你应该了解,在爆炸案发之前,支队受理了一起特大团伙儿盗车案,由于当时你和老谢都有任务在身,于是便压在了我的手里,是我全程跟进的。”
“我记得那起案子。”谢江点头,又泛起了疑惑,“我记得那起案子陷入了停滞阶段,难道不是这样?”
“嗯。”
点头,方言解释道:“表面上的停滞,是为了配合卧底和线人的行动,出于安全和保密的考量也就没通报给你们,其实我一直都在全程跟进着。现在我想说的是,死于爆炸案中的唐磊正是盗车团伙儿的头目之一,这是不是太巧合了?更为巧合的是,正当准备布控收网的时候,他又去了许菲家里,这要怎么解释?”
“只能有一个解释了。”谢江犹豫着开口,“唐磊和许菲是认识的。”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方言这话,直指白中元,“身为警务人员,配偶都是要经过政审的,虽说订婚不如结婚那么细致严格,但大致的情况不会偏差太多。我记得清清楚楚,许菲的身份是一名记者对不对?”
“……”
白中元没有说话。
“没错,还是法制日报的,就是工作时间短了些,我记得好像刚刚满一年。”谢江把话接了过来,“其实严格算起来,她们报社跟支队还是有些渊源的,经常采访互动的,这也是政审偏松的主要原因。”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所在,一名法制日报的记者,怎么会跟盗车团伙儿的头目扯上关系呢?”方言话中带话。
“还是一个解释,许菲立场不坚定,被收买了。”
“除了这个,还有吗?”
“没了啊。”谢江皱眉。
“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方言提示着。
“什么?”
“老方,我替你说吧。”白中元终于忍不住了,只不过语气着实冰冷了些,“从时间线上来看,特大盗车案发于省城的时候,基本上也是许菲进入报社的那会儿,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必然联系呢?”
“中元,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抬手指向方言,白中元不含丝毫感情的说道,“许菲原本就是特大团伙儿的成员,进入法制报社只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以及配合后续行动。因为随着最近调查的深入,唐磊已经和文物案扯上了关系。换言之,我和许菲订婚,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目的就是拉我下水,方便他们进行持续性犯罪。盗车案只是为了分散警方的注意力,真正目的是进行文物犯罪。”
“这这这,这可能吗?”谢江听得冷汗直流、
“可能?可能个屁。”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穿着病号服、披着羽绒大衣的许正琳愤慨难当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