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中缓和了下来。
“娘,你看那星星,多美啊。我不怕,一点儿也不怕。”
迟暮卿缓缓的说着,眼角不由留下了泪。不,不能哭。迅速抹干了眼泪,大咳几声平复了心情。一面想着娘的遭遇,一面又恨自己无能替娘找林依依报仇。
林依依从哪里练就的那一张铁齿铜牙的利嘴呢?为什么她编造的那些莫须有的荒唐罪名明明是假的,但自己那时却甚至以为是真的了呢?
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了东边。
“老天啊,你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不分美丑善恶啊!”迟暮卿幽幽的说着,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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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迟暮卿再次惊讶的发现怪事又一次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的,但现在确实实实在在的躺在床上。鸳鸯被鸳鸯枕,大红颜色火焰一般炽热的烧着迟暮卿迷茫又悲伤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夜游?”
丈二摸不着头脑,最近怪事连连,迟暮卿没好气的起床。连着换了七八声‘宝月’,没人回答。这才明白宝月还在龙国,没和自己在一起。
但别的丫鬟呢?
冷不丁想起昨天那丫鬟的话,迟暮卿心底一沉,难道雪凌天真的因为自己是下堂妇所以刻意冷落,连丫鬟也没人愿意伺候自己?
心头一凉,迟暮卿幽幽的坐起来,这一动,肚子竟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从小到大,这可是头一遭!
先前没爹,但有娘亲喂奶;后来有了三个爹,是三个爹抢着喂她哄她。
如今爹娘都没了,还是自己喂自己吧。
迟暮卿爬起来,穿了衣裳。房间内一个衣柜也不见,只好只穿了昨天换的那一件薄如蝉翼的薄衣。白衣蹁跹,举手投足之间,女性妩媚娇柔的一面若隐若现。
信步出了院子,想要好好的巡视巡视这王府的构成,也顺便找一下自己嫁来时带的嫁妆究竟在哪里。将来雪凌天不养活自己,还有外婆的钱可以用。
找了一圈儿下来,迟暮卿彻底失望了。这王府内竟然没有一间房子是类似银库之类的作用的,就是那些偶尔和迟暮卿擦肩而过的下人们也都是衣着朴素,补丁摞补丁。最夸张的还是昨天见过的管家,他的两条裤管儿竟然是不同的颜色!
迟暮卿心灰意冷的蹲在墙角,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办。鬓角的朱钗滑落了流苏,挠的额头痒痒的。迟暮卿灵机一动,喜笑颜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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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阁,是雪城最大的美男聚集地。
这个情报是迟暮卿用一颗珍珠从一个流浪的小乞儿口中得到的消息,那时那个小乞儿正抱着一个肉包子吃的喷香,迟暮卿瞄了他一上午冷不丁趁机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小姐要我做什么我都做!”那小乞儿倒识相的很,两眼一放光,只盯着迟暮卿手里的珍珠不眨眼。
“告诉我,这雪城里哪里的钱最好挣?”
肉包子铺的胖掌柜竟然不要她的珍珠,更不给她包子。她在包子铺磨了半晌,谁曾想这个小乞儿一个磕头那掌柜竟然扔了两个大包子出来!
这还了得!明摆着将她的姿色弃之如粪土吗!
“西城,玉郎阁,第一公子一晚破顶有过十万黄金的!”小乞儿痴痴的看着那珍珠。
“这名儿怎么这么怪?”迟暮卿一边嘟囔一边扔下珍珠就走,那小乞儿拾起来,在嘴里咬了几咬,才小心翼翼放进亵衣的夹缝里。
一路打听来到西城,途中路人纷纷侧目。迟暮卿心花怒放,还以为是人们流连自己的姿色。于是更加得意,娘说过,美就是财。爹喜欢林依依,是因为爹不差那点儿财。
流莺纱衣,丝竹动飘渺。
果然不愧是雪城内最挣钱的地方!
迟暮卿一边看着那进出玉郎阁大门的达官显贵,一边暗暗赞叹那些美男的绝世姿色。原来一直以为爹是第一美男,谁知道这玉郎阁的每一个男子都是极品绝美。
那翩翩气质、淡淡君子风,哪一个也都把爹比下去。
迟暮卿看了半天,始终觉得白天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打杂出没实在有损雪凌天的面子。索性找了一处墙角,蹲着直到天黑。任凭肚中轰鸣如雷,也不动一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玉郎阁里流出的浓郁檀香引得人幻觉连连。迟暮卿拖着饥饿的脚步,正要穿过街道去和玉郎阁的掌柜找件差事来干,这时一只手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