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唯云弄巧成拙,不得不彻底放下‘御妻九式’的包袱认真的去抚慰迟暮卿。
“卿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曾经在先皇面前八面玲珑、口若悬河的冷唯云这一次彻底栽了,五体投地拜倒在迟暮卿的浴盆里。
迟暮卿不再理他,而是兀自泡澡,望着梁木发呆。心已伤痛到麻木,信与不信,真与假都不再重要。
“王爷,我累了。”迟暮卿从渐渐凉掉的水里出来,擦干身体,躺下假寐。
冷唯云呆呆的,心已冰凉到谷底,爱与不爱,误会与坚信不疑十分清楚。如果爱,何不爱到底呢?
忽然想到白雨辰最近常常出现在小亲亲左右,而且每当他走近时,原本高谈论阔的两人就会分开主仆。这令冷唯云也很害怕,除了雪倾城之外,这个小管家竟也蹬鼻子上脸!
一脚踹开白雨辰的房门,揪起白雨辰的衣襟喝问:“你白天和王妃说什么?!”
白雨辰并不慌张,而是冷静的劝放手,缓缓道:“王妃最近在为开店忙碌,希望能给王爷一个惊喜。”
迟暮卿目前拉拢的暮云派成员,分别是:朵萝、白雨辰、宝月三人。这三人都值得相信,且不会暴露她的秘密。
规则是:走狗喂狗。
背叛者,杀无赦。
白雨辰机智、敏锐,最重要的是‘道貌岸然’。文雅的外表和城府的内心完美的融为对命运的邪恶反击。
冷唯云心底一暖,感动的几乎落泪:“为何她不和我直说?”
白雨辰冷笑:“王妃希望能给王爷一个惊喜,作为这一年幸运遇到王爷的礼物。”
众所周知,安陵王府的财力薄弱,安陵王没有生意头脑,中规中矩。钱,臭的香的,都不是好东西。但没有钱,臭的香的,什么东西都不是!
“她跟着我受苦了。”冷唯云从白雨辰的房间出来,泪水布满了脸颊。忽然自问什么才是‘大丈夫’,大丈夫者,能安家立业,能守护妻子,能庇佑一百年。
而自己呢?
夜深沉,安陵王府内一抹落寞白光守候在漆黑的深处,望着遮天蔽日的乌云心伤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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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碧水金晶楼开的安枕无忧,需要一大批武功高强的保镖,而且也需要一大笔的银子。朵萝盗来的财物根本不够,而且转手时极易被人识破。迟暮卿前思后想,决定联络安陵郡的牛峰。
冬季虽然开采缓慢,但是总归还是会有一些备用的吧!
牛峰的书信很快经由白鸽传回来了,信中只有七个字‘乌衣巷,欢喜凉面’。
迟暮卿将信喂狗(可怜的狗儿),只身再赴乌衣巷。仍旧是破败拥挤的房舍,清晨,窄小的街道上满是黄灿灿的固液混合物。一如既往吱呀作响的车轮,香臭混合的奇异场景。
美食,就是出自这里。
文化,杂合才有精华!
‘四喜丸子’和‘五香烧饼’经过这个小公子的时候刻意多看了两眼,俊俏,肤白,衣料好,不是该在这贫穷的地界出现的人物。
迟暮卿甚至向两人投去微笑,两人也受宠若惊的回报微笑。生活大抵就是如此的,微笑示人,人便微笑对你。
终于等来了‘欢喜凉面’,迟暮卿迎过去,是一个上年纪的老妇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粗布黑衣,灰色围裙上布满污秽,柴草似地头发在脑后挽着一个髻儿。低眉走过,看也不看迟暮卿一眼。
“婆婆!”迟暮卿赶上去,这婆婆脚程不错。
老妇人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径直来到闹市。将切好的黄瓜丝、萝卜丝、烫好的豆芽菜摆出来,凉面堆好。案台是干净整洁的。
脱掉围裙,重新换了一件白色的连袖围裙。打了凉水洗净脸颊,桃木篦子梳拢了头发,变成一个干净优雅的老妇人。
迟暮卿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妇人的举动,心里叹为观止。原来只是太累、太忙碌所以无暇收拾容貌。现在出来见人接客了,还是会收拾的最干净利索。
太阳半升,老妇人的凉面早已卖完。这才一边收拾家伙,一边悄然的对迟暮卿丢过去一句话:“龙马庙发大水了?”
迟暮卿先是一怔,继而灵机一动:“开春儿了才能定。”
“这剩下的五百钱与你,你要不要?”老妇人低着头,谁也看不出她正在和街对面探头探脑的小公子对话。
“要,要!”迟暮卿急忙点头,付了钱,背着十几斤凉面和佐料逃也似的离开。
彼此不再多话,不过是一桩普通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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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冷唯云缩在暖和的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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