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算了。最近我的心情不是太好,可能刚才走神儿了。”迟暮卿幽幽的听到帷幔内传出的低吟,夹杂着一丝失望的哀叹,看来雪凌天的心事很多。
姚曦儿兰指轻扶了雪凌天的太阳温柔的揉着,不顾所有在场之人错愕的目光。宛如和雪凌天真是一对夫妻一般,十分亲昵。
“这丑女是谁?命不错呀!”
“还不如我的丫鬟!”
“作风大胆泼辣,怪不得稳稳套住他!”
……
两人置旁人的目光于不顾,起码雪凌天看不见,姚曦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姚曦儿一脸不屑,得了雪凌天仿佛得了天下般!
“今天就便宜你们这帮龟孙子了!”恶狠狠的怒骂一番,扶着雪凌天双双离开。背影成双,有些登对。
两人全然忘记了帷幔之后的迟暮卿,自顾双双回府。
迟暮卿浑身热一阵冷一阵,发病的前兆。四肢无力,眼皮子沉重的抬不起来。窗外忽然飞来一阵笛音,高高低低,是哪个寂寞人和娘一般喜爱夜半歌声?
一只手摸了过来,无礼的抬起她的下颚,但是迟暮卿无力抗拒,只想倒下去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还要去学祖训,做一个真正的暮云女人。
又一只手摸了过来,在她的脸上肆意抚弄,用力很大,迟暮卿皱了皱眉,浓密的睫毛不停的抖动。头昏沉沉的,就要倒下了。
许多手伸了过来,迟暮卿软绵绵的倒下,意识一丝丝的变得空洞,像被冷风都抽去了!
“这美人儿的皮肤真滑!我家里那个粗树皮根本没办法比!”
“鸭蛋儿脸儿,水灵眼睛,货真价实啊!”
“前凸后翘,细腰丰胸,极品啊!极品!”
……
茫然中,迟暮卿仍旧本能的打开许多在身上乱摸的手掌。没有力气便张嘴咬,咬不到便抬腿踢,只是踢出去,也是棉花一堆。
这时冷风将窗子吹开的更大,清新的空气带着寒意打在迟暮卿摇摇欲坠的心神,激起了一丝清晰!
张开眼睛,水眸流转之间,怒容伏在绝世五官上。一个扫荡腿踢起来,那些臭男人的狗腿根根断裂,倒在她四周。又一圈耳光,个个变猪头。最后来一个鹌鹑落汤锅,将那些断手断脚的男人一个叠一个丢在赌桌上。手脚相勾,谁也动弹不得!
做完这一切,迟暮卿微微出气,体力却已用尽。
嘤咛一声,软绵绵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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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卿躺在床内,周身滚烫,嘴唇开裂,峨眉紧蹙,难受得不得了。鼻塞浓重,喉咙嘶哑,悦耳的声音荡然无存。
一股檀香冲入鼻翼,她惬意的翻了个身,心情也平复下来。看来雪凌天不算歹毒,最起码还知道派人来接她回府。真不敢想,若是昨夜没人来接她,她的下场一定难看的很!
那些赌桌上歪七扭八的赌客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醒了?喝药。”一个悦耳的男音自头顶传来,不是雪凌天。
迟暮卿急忙睁开眼睛,倒抽一口气,本能的缩回去,眼神闪烁,问道:“你……你是谁?!”
男子笑意盎然,风度翩翩,端着一碗汤药送过来:“姑娘,先喝药,再算旧账。”十指细长,媲美朵萝。高大瘦削,举动之间一股书生之气,和冷唯云有七分相似。
迟暮卿第一眼见到他依稀还以为是冷唯云,震惊之下,再细看时,却并不是。
一丝失望涌起在心头,端着药,不知道喝还是不喝。
“姑娘怕我在药里下毒?这一点大可放心!我枫叶桥从不和死人讨债,你死了,我昨夜的损失就无人偿还。”枫叶桥,枫桥赌场的主人。昨夜迟暮卿打伤赌客,毁坏陈设,令他的名誉稍稍受损。
还好等他接到消息赶到时,肇事者居然在当地呼呼大睡!四仰八叉,姿态全无!只是绝色倾城果然不是盖得!
若要问为什么雪城里所有百姓都见过迟暮卿和第一公子的春宫却不能认出她?那是因为冷唯云是个好人。考虑到郡主将来的生存一定坎坷,他可以只将迟暮卿的容貌画了一分出来,反正人们听的是谣言,看的是热闹,谁也不会注意郡主究竟长什么样儿!
“什么债?我和公子从未有过交集!”迟暮卿一口气喝光,透过窗纸估摸了天色,恐怕已是下午了。
该死,昨日才对暮云飞燕发的誓,今儿就破了!
“姑娘,你打上了我赌场里十二名赌客,打烂了十张椅子,一个古董花瓶,撕破了一方帷幔,砸坏了四块地砖,难道不想承认?”枫叶桥抱肩细说账目,字字清晰,句句鲜明。脸上不但毫无怒气还多了许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