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旭下意识把宝贝女儿揽至身后,这个动作让祁晏书眉心不易察觉的拧了下,寒旭道:“你什么时候醒的?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忽觉不对,刚才祁晏书还晕着,兰医生在替他处理伤口,这才几分钟,伤口就处理好了?
寒旭和祁晏书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下一秒,寒旭只觉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姜眠接住土豪爹软下来的身体,察觉他只是睡过去,皱眉:“祁叔叔,你这是做什么?!”
祁晏书没有说话,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寒旭,将他放在沙发上,当着姜眠的面,还将沙发上的毯子盖在寒旭身上。
“他精神力很弱,应该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让他睡会儿。”淡淡的嗓音解释他的举动。
姜眠抿了抿唇,知道祁晏书说的不错,再看客卧的兰医生,趴在床边,睡的正香。
祁晏书重新进入客卧,他坐在床上,目光默默的望向姜眠:“你来帮我处理伤口。”
姜眠下意识的走过去,祁晏书掀开衬衫,伤口烧焦的部分已经被兰医生剔除,只需要缝合即可。
“兰医生打了麻药,你随便动手。”他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想缝朵花也可以。”
姜眠:“我……”
她想说她压根不会缝合,只会粗暴的处理伤口,冷不丁抬头,触上祁晏书雾沉沉的黑眸,里面有着太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稍纵即逝,几乎让姜眠以为看花了眼。
他似乎洞察她没出口的意思,低声道:“你会的。”
两秒后,姜眠顺拿起兰医生准备好的针线,落下第一针时,她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姜眠:“要不闭上眼睛再睡会儿,银狐说你一周没合过眼了。”
祁晏书:“夸张而已。”
姜眠追问:“那到底几天没合眼了?”
头顶没了声音,姜眠忍不住抬头,正好看到祁晏书抬起来的手,见她抬头,又自然的把手缩了回去。
姜眠低头,没有说话,祁晏书也没说,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从刚开始第一针有些生疏外,接下来的缝合顺畅多了——她确实没有学过缝合,但感受过不少。
在修仙世界修为尽失,伤重之时,医者为了替她把破碎的骨头接回去,将她身体划开,把骨头一点一点接好,再缝合——她一直清醒的感受着。
待最后一针缝完,姜眠稍松口气,看了眼伤口,还行,比较完整。
把工具收好,顺便将地上的兰医生挪到角落,体贴的盖了张毯子。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祁晏书不发一言的默默看着。
“好了。”姜眠洗净手中的血迹,见祁晏书衬衣上沾了些血,想了想,“爸爸,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去对面给你找件干净的衬衣。”
“你叫我什么?”祁晏书雾沉的黑眸有了明显变化,似乎是一种猝不及防的惊愕,又似乎是种不可言说的无奈。
姜眠脑海冒出三个问号,这是什么表情,她歪着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叫你爸爸。”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当我爸爸,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爸爸了。”她说的很坦然。
祁晏书站起来,几乎是慌乱的说了句:“你不用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姜眠:“……哈?”
祁晏书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蹙眉道:“我之前只是错觉,抱歉。”
沉默一会儿,姜眠道:“那我还叫你祁叔叔?”
祁晏书闭上眼睛,过了会儿,淡淡的嗯了一声。
姜眠凑过去,抬手覆在祁晏书前额,他僵了下,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目露关切的熟悉面容,眼底掠过怅然。
姜眠皱眉,祁晏书的手心滚烫,可额头却是冰冷的。
“祁叔波,你的诅咒之力……”
祁晏书打断她:“无事。”
见状,姜眠收回手,换了个话题:“在禁地发生了什么?什么东西伤了你?”
“一只不入流的妖兽罢了,你不必知道。”祁晏书道。
姜眠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是妖兽,而不是妖?”
这个世界,对拥有异样能力的动物,皆称为妖,妖兽,那是修仙世界的称呼。
祁晏书垂下长睫,说了句:“禁地里的人如此称呼。”
“禁地有人居住?”
祁晏书唇角微扬:“自然。”
姜眠“哦”了一声,挨着祁晏书坐下,过了几秒,她慢吞吞道:“祁叔叔,你让我爸爸还有兰医生睡下,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是什么?”
祁晏书凝视着她,片刻后,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这段时间,你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