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这只是一部分吧?”朱天泽仍然冷冷地问,他现在万念俱灰,虽然知道父亲号色,但却没想到他曾经干过这么多缺德的事情,这还是自己一直学习、尊敬的父亲吗?
“我累了……”朱文站起身,缓缓离开。
望着他苍老的背影,朱天泽终于还是补上了一句:“爸,不要让我对您失望,不要碰月娥……”
朱文的肩膀动了动,什么也没说。朱天泽坐在那里盯着茶几上的文件,他真的不敢相信,但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往深了想,他完全明白了张鹏飞的意思。
又过了几天,见到张鹏飞所带领的政府仍然没有拿出一套完整的开发临河西城的计划书。朱天泽便猜测美国人真的没有了消息,要不然张鹏飞早就有所动静了。他随之也展开了工作,开始为三通集团购买、开发这片土地造势。他频频出现在临河西城的居民家中,详细地调查研究,最终得出结论,这里的居民还想住在这里,他们想进住高档小区,他们想让这里变成住宅楼。
虽然政府并没有出台什么文件,但是关于临河西城的开发已经在辽河传开了。有人说市长没有拉来资金,书记要接手这片地之类的话。传言多种多样,对张鹏飞十分的不利。
同时,三通集团也高调地配合了市委的宣传,杨校农多次在公开场合下发表声名要大力开发临河西城,要把这里建成辽河最最高档的生活小区等等。这天,他拿着高档小区的设计图纸来到市委听取朱天泽的意见。不料两人正谈到兴头上,杨校农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接到电话以后他的脸都变了,急忙对朱天泽说:“朱书记,我要马上去京城,家里出了点事情。”
看到杨校农神色紧张,朱天泽也没有多问,只是感觉要出大事了。
与此同时,张鹏飞也接到了苏伟的电话。苏伟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什么?”张鹏飞不解地问道。
“老杨住院了,很严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我猜你不会知道的,所以给你报个信。”苏伟很是得意地说。
“谢谢。”张鹏飞冰冷地说了一句,心情没显得高兴。
京城解放军某医院的高干抢救室外,焦急地站着杨家兄弟两人。杨校农不停地在门边来回摇晃着,本想批评大哥几句的,可是瞧见大哥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此刻的杨校商站在弟弟面前是很惭愧而自责的。由于多方求助无用,杨校商不得不把爱人冯小华被抓的消息告诉了爸爸。没想到老爷子一时急火攻心,当是就晕倒了,已经昏迷了三天。医生的意思是心肌梗塞,要不是抢救急时,早就断气了。不过现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连病危通知单都下了。听那位专家的意思,现在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杨校商没想到这件事对父亲的打击这么大,此刻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双手抱着头一言不发。杨校商的父亲杨仆不傻,他知道自己本是没什么能力的,要不是借着死去的老太爷的光,别说让他挂名当上这个人大副委员长,就是上将也不会给他的。当初为他晋升上将时,在军内掀起了很大的波澜。随后没几年他就离开军队到了人大。出任副委员长以后他也不问事事,他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可是两个儿子和儿媳却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来干过的事情他也有些耳闻,但上头一直给杨老的面子,没有动杨家。而现在冯小华的被抓已经说明上头有人无法忍受杨家了,一但上头发了话,那么杨家就会完蛋。联想到这些,他才会急火攻心。
杨校农在门外来回走着,他现在就是希望老爷子再能挺上两年,只要老爷子不死,还有一口气支着,那么杨家就不会完蛋。他可以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多做些好事,慢慢改变杨家的名声。然而现在情况并不乐观,人一但失势,没有人把你再放在眼里了,就说医院的向副院长吧,据说是国内心脏病方面的专家,但是他对杨家人却是冷冰冰的。
老爷子住院好几天了,都没有几个人过来看看,就连上头的人,也只是三三两个的打个电话问问,并没有显得多么关心。现在的杨校农明白,杨家真的不行了,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人把他们当回事了。
最能体现干部权威的就是住院。通常情况下干部一住院,下级、同级、朋友便都会往医院赶,有时候干部住一次院,所收的“礼品”顶得上中等人家一辈子的积蓄。而假如住院后没有人来看他,这就说明他已经没什么能力了。站在医院里感受着世态炎凉,杨校农感慨万千。有些人听说杨家可能要出事,估计都会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