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会以后,史振湘走在张鹏飞的身侧,轻声道:“前几天宫雪花见过陶書記。”
张鹏飞停下脚步愣神的功夫,史振湘已经走远了。张鹏飞摇摇头,这个紀委書記还真是神秘,总给人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平安从后追上张鹏飞,笑道:“我查过万户投资公司,表面上看不出问题。”
张鹏飞注意到了他的措词,反问道:“表面上?”
平安再次点头,确认道:“表面上。”
张鹏飞笑了,问道:“你了解宫雪花吗?”
平安摇摇头,说:“我所了解的只是她的慈善事业,说话市局的二十台捷达警车,还是她两年前送的。最近她又送给了省政协两百万,听说是为了改善老干部的活动室,呵呵……”
“不到四十岁,坐拥二十亿美元的资产,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张鹏飞低着头,向前走去。
回到办公室以后,张鹏飞坐着呆想了一会儿。他明白,如果自己不提供帮助,也许毛爱华是无法撬开钱刚的嘴了。他拿出手机想寻求一个人的帮助,可又有些迟疑,他没有想好是不是最后走这一步。必竟这么做是有危险的,如果被揭发,自己的政治生命也许都要终结。
就在这时,电话却响了,又是毛爱华打来的。
“市长,我们给钱刚播放了他老婆儿子登机时的录像。钱刚看后痛哭不已,求我们救救他的老婆和孩子,很明显,他的家人的确被挟持成了人质。”
张鹏飞心意已决,说:“这就说明钱刚一定知道很多的东西,否则就不会被威胁!你马上把他老婆儿子的资料发给我,我有用处。”
虽然不明白市长想要做什么,但毛爱华还是答应了一声。没多久,郑蓬勃便把刚刚接到的传真资料拿过来了。张鹏飞拿起来看了看,拨通了梅兰的电话。虽然不知道她是否有这个能力,但是眼下她是唯一的希望。
江洲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宫雪花披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裸露着雪白的香肩,光滑似玉,白得耀眼。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来到男子身边坐下,说:“明夕,帮我把头发吹干好吗?”
男子点点头,拿起吹风机。宫雪花一脸笑意,回头媚态十足地说:“亲爱的,谢谢你。”
男子抖着她的头发吹了一会儿,明显注意力有些不太集中,好像心神不宁似的。终于把她的头发吹干,把吹风机往沙发上一扔,闷声道:“老婆啊,你这次玩大发了。”
“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着急下手,”男子沉吟道:“如果出了一点差错,你我十多年的努力全完了!老头子也跟着……”
“亲爱的,我明白你的担心,可是你想过没有,钱刚、张军、崔向前都明白我的底,只要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说出我的背后靠山是谁,那么……”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万一失手,就有可能逼他们走上决路!从你让钱刚自首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自作聪明的误区1
宫雪花的身体一振,抬头望着男子的脸,迟疑道:“明夕,难道……我这次真的错了?”
男子抽出一支烟点燃,摇头道:“我也说不好,但这些天总是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是预感,宫雪花便笑了,说:“放心吧,我真的可以处理好。这些年中紀委都拿我们没办法,他张鹏飞又有多大的能耐?老头子一发威,他不是就得乖乖滚开?”
男子摇摇头,说:“老头子已经老了……”
“可是还有你啊?虽然这些年你退居幕后,但是我的一切不都是你给的?没有你的聪明才智,我不是早完了?”宫雪花笑着坐进男子怀中,“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了。”
男子皱眉道:“钱刚的妻儿在美国,真的没事?”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想伤害他们。只要钱刚一被放出来,也安排他远走高飞,我和他早就有过约定。”
男子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心头十分沉重。
此刻,市委副書記伍丽萍来到了市人大主任何强的家中。两人相视而座,伍丽萍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老書記,张鹏飞再这么胡搞下去,江洲的经济就完了,你就任由他胡作非为?这个时候,也只有您站出来了!”
何强有条不紊地喝着茶,笑道:“丽萍,你来找我,少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