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农业集团结把种子款打过去以后,齐长富的账户上多了不明款项10万元。抓捕齐长富以后,他也老实交待,这的确是办事处的经理送给自己的“回扣钱”,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批种子有问题。
张鹏飞对郑一波说:“我想齐长富说得也许是真实情况,如果知道这批种子有问题,别说10万,就是给他100万他也不敢这么干!”
“是啊,现在只有抓到办事处的经理李维新了,不过……”郑一波说到这里略有迟疑。
“不过什么?”
“据刘长富交待,招商局局长王洪兵、兰马县县委书记柴军与李维新的关系好像不错,也是他们介绍齐长富去李维新那里买的种子。”
“有这事?那你问了他们没有?”张鹏飞的精神都挑了起来。
郑一波叹息道:“我找王洪后和柴军谈过话,看起来他们早有准备,承认了之前与李维新的关系确实不错,为他在江洲建立农资公司办事处了帮助。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李维修是骗子,更没有什么金钱往来。”
“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与李维新有特殊关系?”张鹏飞很聪明地问道。
“是的,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找到李维修,那么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忙吧!”张鹏飞烦意乱的挥挥手,真没想到王洪兵与柴军也与这事有关系。
“张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破案!”郑一波看出张鹏飞心烦,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鹏飞点点头,送走郑一波,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出神。
临下班之前,张鹏飞接到了父亲刘远山的电话。调研组回京,农业改革示范区的种子事件便传开了。无论高部长再怎么维护张鹏飞,调研组中必竟还涉及其它部门的干部,在这些人中可未必都是支持刘系的。
“怎么样,压力很大吧?”刘远山的语气很温和,他也知道儿子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局面。一个处理不好,种子事件被对手抓住,就有可能至他于死地。
张鹏飞苦笑道:“您……知道了?”
“呵呵,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嘛!”刘远山长叹一声,他也替儿子担心,语重心长地说:“虽然问题不大,但是影响很大啊,你的眼光不能单独放在这件事上,要注意反弹,明白吧?”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点头,他明白父亲是暗示自己不要一根筋查案,多多留意身边人的情况,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
“爸,我明白了,这里的事情,您放心,我有能力处理好。”
“嗯,我相信你,总之……我相信如果单从种子事件而言,上头是不会抹杀你的农业改革。”
“爸,这是唐先生的意思?”张鹏飞心头一松,他不怕对手趁机搞事,怕的就是上头不理解自己的难处,也跟着向农业改革动手,那样就难办了。
“谁的意思你就不要管了,还是处理好手头工作吧,先这样。”刘远山放下电话,抬手捏了捏额头。从政一辈子的他,深知这件事可以扩大到何种程度。他真为儿子捏了一把汗。
张鹏飞放下手机,抽出一支烟点燃,心中着实烦闷。有人敲门,铁铭推门走进来。
“有事?”张鹏飞问道。
“我看看您是不是需要泡茶。”铁铭微微一笑,为张鹏飞的茶杯里续了水,然后像是自语自言地说:“刚才方市长去了省委那边……”
“哦,你怎么知道?”张鹏飞头也没抬。
“我刚才和孙文龙通过电话,有份文件要传给他,结果他顺嘴说在省委。”铁铭说话时透着小心。
“呵呵,你到是机灵!”张鹏飞看了铁铭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从孙文龙在省委联想到方少刚也在省委,再联想到领导与方少刚的明争暗示。铁铭马上醒悟到也许这条信息对领导有利。
“省委……看来他应该是去找米副书记了啊!”张鹏飞点点头。
铁铭没应声,缓缓退了回去。
“等一下!”张鹏飞突然叫住他,“我记得去年好像对你说过,兰马县有点问题,是吧?”
铁铭点点头,虽然不明白领导的意图,便仍回答道:“是的,我和孙文龙提过两嘴。但这事后来好像不了了知了,没查出什么问题。”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张鹏飞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在他看来如果那边准备反扑,自己就是时候利用手中的这张牌了,这个局可是设下了太长的时间。本来不想现在用到,但看情况方少刚与米丰收准备干点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