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什么事?”张鹏飞沉稳地问道,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赵金阳的心凉了半截,开门见山地说道:“省长,我知道监察推进组发现了金山矿业的问题。”
“赵金阳,省委会议刚结束,你这么干……”张鹏飞微微发怒。
“省长,您听我解释,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我不应该了解省委的动向,但这件事您必须听我说说。”赵金阳明白,这是自我救赎的最后机会。
“好吧,那你就说吧。”张鹏飞漫不经心地说道。
“省长,我向您承认,金山矿业当年为了投资金矿取得资金,在出卖股权时确实低估了市值,但这是国有企业出卖股权时必经历的过程,不可能价值一亿的股权就卖一亿,如是真是这样的话,私企是不会投资的。邓书记所掌握到的材料……有些夸大。另外,这起国有企业的出卖是在三年前,那时您还没有来到双林省,也没有出台相关政策,我们地方政府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我……”
“其它事情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干净的?”张鹏飞打断了赵金阳的话,刚才听了他的解释,到也有几分道理。国企改革施行了这么多年,国有资金流失基本上是公开的秘密。既使张鹏飞眼下制订了一套严格的规范,仍然难逃国有资金的失流,只能说最大限度地减少流失。说白了,国有企业改革,本身就是一次国有资金的流失过程,对于这一点,政府十分的清楚。特别是张鹏飞提出今年全省要完成一千家国企改革的攻坚任务,要想快速地将国企转为私企,不给私企老板一些好处,如果看不到便宜哪个愿意接手一个烂摊子?
正因为如此,当邓志飞在会上提出白川县的问题时,张鹏飞才会反手一推,让他组建调查组,对已经完成改制的企业进行调查。张鹏飞相信,都不用怎么调查,那些企业的问题就有一大堆,邓志飞真要想利用白川县开刀,那么他的麻烦还在后头。
“省长,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是干净的。当年金山矿业的重组我的确出了力,但是确没有收一分钱的好处!”
“真的?”张鹏飞不温不火地问道。
“真的!”赵金阳再次确认道:“省长,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想让您帮我保住位子,我只是希望为了我们白川县的未来着想,这件事要低调处理,不用毁了金山矿业,否则我县的支柱产业就倒了,这几年金山矿业对我县的经济贡献很大!”
张鹏飞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说:“金阳同志,那为何邓书记说你是有问题的?”
“省长,我是金山矿业改制的总负责人,如果组织上认定金山矿业当年在改制过程中存在国有资产的流失,那么他说我也有问题也是对的。”赵金阳停顿了一下,又语气强硬地接着说:“不过,无论是谁查到我的头顶上,我都是清白的,这些年我虽然远离您,但并没有忘记您对我的教导,虽然做不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我没有腐败!”
张鹏飞点点头,赵金阳的态度令他稍安,他便说道:“邓书记要调查你也是出于对国企的保护,你们不要有任何的抵抗情绪。我现在问你,这次改制金山矿业将二次出卖股份,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这……”赵金阳不明白领导怎么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
张鹏飞根本就没想等他回答,趁他迟疑,接着说道:“金阳,我是想说上面调查你的同时,你们的改制仍然不能停止,你现在仍然是白川县的县委书记,必须做好金山矿业的二次买卖,我听邓书记说你们现在的估算价格也有些低,这个应该还不是最终的定案,现在还在谈吧?”
“啊……这个……”赵金阳恍然大悟,差点笑出声音来,马上说道:“省长您说得对,那份意项书还没有最终确定,上报的价格是企业报上来的,我们还没有同意,还在讨论中。”
“那接下来……”
“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嗯,那就这样,记住你现在还是白川县的县委书记!”张鹏飞微微一笑。
“省长,我……”赵金阳知道张鹏飞这是想保下自己了。
“赵金阳,好好把白川县的工作干好!”张鹏飞说完便挂断了手机。
赵金阳捏着手机一阵感动,惆怅了很久。
张鹏飞接手机交给孙勉,说道:“明天不用跟我去京城了,你在家里还有工作。白川的案子跟一跟,没人在家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