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你能够入主江洲!你可一定要努力,圆了老哥哥我的心愿!”
高福来轻轻地和方少刚碰了下酒杯,望着日渐苍老的他,感慨道:“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入主江洲的可是老哥你!老哥,我有时候回想起来,真替你不公啊!”
“唉,不说了,不说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现在的我不也挺好的嘛,整天守在这处农庄里,古人云偷得浮生半日闲,我现在可是日日闲啊,自由……可真是自由!”方少刚说完,将小白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地叹息一声。
高福来清楚方少刚心中的苦闷和悲哀,想当年他在南海、江洲可谓是呼风唤雨,差点将张鹏飞打趴下,放眼全国,能令张鹏飞吃亏的可是没有几个,方少刚就是其中之一。高福来甚至想,如果不是张鹏飞背景够硬,如果不是乔系最终放弃了方少刚,如果不是伍丽萍的中途倒戈……张鹏飞与方少刚之间,最终取得胜利的是谁还真说不定。当然,这也只是如果,人世间的如果是不算数的。现在,方少刚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那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已经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在江洲政坛,他永远都是张鹏飞的手下败将。只要张鹏飞的力量在江洲存在一天,方少刚就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高福来亲自给方少刚满上一杯酒,满脸伤感地说道:“老哥,这么多年要不是有您在背后扶持我,我也没有今天。一步步走来,我都念着您的好,这次又是您想到了我,兄弟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您……”
“多余的话咱就不说了,福来啊,你叫我一声老哥,那我就厚着脸皮说说。说句过分的话吧,别看你现在是副省长,可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我亲眼看着你成长,对你给予了很大的期望。要不是我退得早了点,兴许将来还能帮上你。但现在不行了,这些话我以后也不能对你说了,你现在是领导,能够独挡一面了。你这次若能成功,我只有一点希望,那就是劳劳掌握江洲……你懂的……”方少刚举起酒杯,那清凉的美酒包含了他太多的思想。他在江洲留下了太多的怨恨,想起往事,就禁不住潸然泪下。
“老哥,我懂,来……咱哥俩再喝一杯!”两杯酒碰在一起,发出了悦耳的声音。高福来明白,方少刚这是在暗示他,只要掌握江洲政权,将张家班的势力驱散,那就是对他的感谢。
方少刚看向高福来,又将酒满上,刚想说话,放在桌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微微一笑,对高福来说:“是炎彬。”
高福来的神情立马就变了,示意方少刚先接电话。
“呵呵,炎彬,怎么想起我来了?”方少刚笑呵呵地问道,当年那位江洲的老狐狸已经成为了一个小老头。
“老方,我想和你谈谈高福来的事情。”乔炎彬说话向来简单,没有过多的修饰。
“说吧,我正和他喝酒呢。”方少刚看了高福来一眼。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请你转告他,现在是关键时期,该注意的一定要注意,有些事能缓的就缓缓,组织部所考察的那几点,你比我还清楚,是吧?”
方少刚明白乔炎彬的用意了,看来他这是下定决心要推高福来了,马上说道:“你放心吧,福来稳当的很,不会出问题的。”
“那你们谈吧。”乔炎彬挂上电话。
方少刚捏着手机,看向高福来微笑:“福来啊,你这次可是十拿九稳喽!”
张鹏飞站在阳台上,俯视着脚下的涛涛江水,手握电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远处的江水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吞噬了光明。江水两岸的五彩灯光延伸很远,可是张鹏飞所看到的仍然是一片黑暗。
“鹏飞,你在听吗?”听筒里传出了刘远山的声音。
“哦,爸,我在听呢。”张鹏飞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心思就跟着脚下的江水飘到了远处。
刘远山接着说道:“从现在的态势来看,对方有点放手一搏的意思了,这个高福来……隐藏得够深啊!”
张鹏飞摇头道:“其实我知道这个人与方少刚有关系,当年方少刚在江洲当市长时,他只是南海省商务厅的厅长。这个人低调的很,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现在来看,这都是方少刚埋下的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