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声犯的罪很大,虽然没有死人,但是他的行为侮辱了我们警队,侮辱了身上的警服,这是严重的职务犯罪。”
愤怒的马元宏失去了理智,指着于声的伤问道:“无论他有多大的罪,也有法律处理他,可现在……这算什么?彭翔……谁给他的权利?”
“这个……”警官苦笑了一下,“马部长,我说过了,请您去问中警卫,到底是谁给了彭翔权利。”
马元宏明白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这个问题只能让面前的警员轻视自己。他冷静下来,盯着警员的眼睛说:“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告诉你们,如果类似事件再发生,我们肯定上诉!”
警官点点头,说道:“您和他聊吧。”
警官刚走,马元艳就扑到了于声的身上,哭道:“你个混小子,怎么不要命了啊,这次惹这么大的麻烦!”
“妈,你和舅舅一定要救我啊,我怕死在里边。”于声浑身颤抖地说道,看得出来,这几天他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已经决定戒烟的马元宏再次掏出了香烟,可是还没等放在嘴边就被疯了一样的于声抢了过去,他叼在嘴里,急切地说道:“火……火……”
马元宏长叹一声,替他点燃,可见这小子这几天受到了什么待遇,连烟都抽不上。
“舅舅,张鹏飞就是想弄死我!他那个司机……不讲理,真狠!”吸了几口烟,于声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于声的母亲马元艳只会哭,心疼地摸着儿子的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怀着期望地眼神看向马元宏,希望他能救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从哪年开始,马元宏就成为了好几个家庭的支柱,这个大家族里所有与他有关系的小家庭都因有这样一位干部亲属而骄傲。多年以来,马元宏虽然为人清正,但还是替这些小家庭处理了一些纷争和麻烦。
马元宏沉默着吸烟,良久后才问道:“大宝,你所招供的那些……都是真的,对不对?”
于声点点头,委屈地说:“我他妈的现在毁得肠子都青了,要是知道那家美容院和省长有关系,我怎么会上门去招惹!那家美容院从开业到现在也没把我当回事,这次……”
“这些都不是理由,”马元宏打断于声的话,看向马元艳说:“大宝确实犯了罪,我所能作的只是保护他不再受到伤害,其它的……”
“大哥,你是他舅舅啊,你可是省委常委,难道……那个张省长……就那么厉害,他无法无天了吗?”
“你胡说什么!”马元宏烦燥地喊道,“有些事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人家现在并没有不守法,犯法的是我们!”
“可……可是大宝已经被打了,他……”马元艳拉着儿子的手,再也说不出来。
马元宏明白老妹妹的意思,她是想说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的安全,可结果呢?对于这件事马元宏也很自责,做梦也没有想到张鹏飞会来这么一手!通过这件事,马元宏也感觉到了危险,他明白张鹏飞这次对待他和马中华,确实准备撒破脸皮了。这个人是玩政治的高手,从刚到任时的隐忍,到最近的张扬,一步一个脚印。
马元宏看向于声,说道:“他们不会再打你了,放心吧,至于其它的,你该认的罪就要认,我会想办法的,关上一年半载,我就可以把你弄出来。”
于声漠然地点头,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崇拜的舅舅,他不知道是否还应该相信他,可是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谁呢?
马元宏拉着妹妹马元艳的手,说道:“艳子,不是哥哥没用,而是我现在……不能有太大的动静,你也知道今年换届省委要有大变化,我要真的倒下了……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马元艳也是体制内的干部,马元宏如此一讲,她就明白了,哽咽道:“大哥,我不怪你,要怪就怪大宝,他犯的事不是时候……”
马元宏看向于声,说道:“大宝,这次你要长点心啊!”
“舅舅,我知道错了。”
马元宏看了眼手表,拉起妹妹,说:“艳子,我们走吧,只要我来过,警方就不会再拿大宝怎么样了。”
两人走出接见室,马元宏看向守在门外的警官,很有威胁地说道:“如果再有人伤害于声,我来找你们!”
警官只是敬了一个礼,什么也没说。
从看守所走出来,马元宏看到前方刚刚驶来一辆大众,从中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他认识,正是张鹏飞的司机彭翔,女的看两人亲热的情形,应该就是他的爱人,美容院的老板冰冰。马元宏没有动地方,站在那里愤怒地看向彭翔。
彭翔与马元宏认识,两人不只一次见过面。彭翔看到他站在那里,明白他这是在等自己。彭翔没有任何的胆怯,拉着冰冰的手说:“那个人……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