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来不及收回,还是滑下了湖面,整个小腿肚和鞋子都没进了湖里。
傅七夕大大吁了口气,一边拧着裤腿一边道谢,“谢谢啊,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成落汤鸡了。”
“你这鞋没法穿了吧?”
傅七夕脱下鞋子,反手一倒,泼出了大捧的水,她抽了抽嘴角,干笑了一声,“没事没事,我打赤脚就行,反正前面就是宿舍了,我先走了,谢谢你啊。”
“你叫什……”
多逗留一会儿的功夫都没有,白净的脚丫子踏着草坪,火急火燎地往宿舍跑去。
苏应琛望着越跑越远的身影,讪讪收了口,不由失笑一声,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是清清。
电话响起,他拿出来一看,笑着接起。
“啊琛啊,下了飞机怎么不来温姨家里坐坐,你妈妈他们都好吗?”
“有您念着,我妈妈开心都来不及,我正准备过去拜访您和唐叔叔。”
“哎哟不巧的很,你唐爷爷这两天身体不适,你唐叔叔回老宅了,过两天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唐爷爷没事吧?”
“老毛病了,也不是大问题你别担心了。”
“也好,过两天我亲自去拜访,您和唐叔叔也多保重身体。”
“唉,好好。”
挂了电话,他望向已经不见踪影的草坪,苦涩一笑。
如果清清没有失踪,也差不多有这么大了吧,还会像小时候一样奶声奶气地拉着他,不厌其烦地问着,“琛哥哥,等我长大了,你当我的骑士永远保护我好嘛!”
当时的他,只是笑着,却早已笃定,今后唐之清的岁月,由他温柔。
这句发自肺腑的愿意,时隔十四年,却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告诉她了。
全世界的角角落落,找了十四年仍旧杳无音讯的悲怆,此刻再也无法压抑。
清清,你一定还活着等着琛哥哥对吗?
——
傅七夕推开门,看着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抖索着肩头的叶盼儿,她气都没喘匀,跑上前问道,“怎么回事?这不刚去打工的吗?”
听到声响,叶盼儿匆忙将脑袋转了另一边。
察觉不对劲,傅七夕拉着她的胳膊,“盼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看我?”
“你别问了,我没事。”
这嗓子都哑的快出不了声了还叫没事?
傅七夕脾气一上来,拽着她硬是转过来。
这一看,惊地她倒抽了口冷气,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如今肿胀地像在嘴里塞了两个核桃,红戚戚的一片,面目全非,瘆人无比。
她瞪大眼,怒气冲冲呵道,“谁打你了?”
等等,视线在宿舍绕了一圈,没看到裴璃,眉头狠狠一跳。
“裴璃人呢?”
话才说完,宿舍门砰一声被撞到了底,裴璃手里抄着棒球棍,杀气四溢地横冲而入,单手就将娇小软弱的叶盼儿拽了起来,“带我去,我去废了那个王八羔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