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了过来,笑了,“宫先生,你真是好福气!祝你们幸福。”
说罢,他用毛巾紧紧包住罐子,推开车门,打开伞步履深深地走了。
“boss,这……”
宫煜则放下手中的毛巾,望着雨幕中渐行渐远的身影,紧凝的眉心舒展,“没事,善后工作交给你,我们先回去吧。”
“好。”
看着身边把玩着泡过水的栗子,却笑的眉眼飞扬的女孩,他侧过身,漆黑的墨瞳染上点点星辉,“心心念念的栗子不能吃了,还这么开心?”
傅七夕看了他一眼,捏起一颗栗子亲了一口,甜甜笑了,“因为吃了比栗子更好吃的东西。”
……
回到酒店,已经深更半夜。
闹腾了一晚,两人洗过澡便也睡了。
夜半时分,雨声渐渐弱了,傅七夕翻了两个身,明明疲累的很,却毫无睡意。
她侧头看了眼身旁阖眼熟睡的男人,暖暖地笑了。
披了外套走到窗前,纤长的指比划着玻璃床上星星点点的水珠,她的心思也渐渐凝重起来。
明天大早就离开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C城,不如回去看看吧。
留了字条在床头柜上,她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熟悉却陌生的建筑矗立眼前,她仰着头,久久回不了神。
火灾之后没多久,因为火势大,波及了周围,原本破旧的老公寓也借此机会被强制拆除了,原住在这里的居民都分到了一户两户。
她被救出来之后,因为未成年,碾转过福利院,领养人,最后都没有被善待,甚至差点被养父强暴,压迫之下,她偷跑了出来,一个人,颠沛流离,带着妈妈和七夕的骨灰,有上顿没下顿地如蝼蚁般活着。
睡过天桥隧道屋檐下,也吃过餐厅收拾出来客人吃剩下的饭菜,饿到极致的时候,甚至偷过饭店厨房刚送进来的食物,生吃裹腹。
傅文渊的人找到她的时候,他甚至抱过希望,以为见到了曙光,满心欢喜,只不过最后又一次见证了人性的贪婪和劣根性。
眼前的小区,崭亮耸立,小区门口还做了安全警卫栏和保安岗亭,整栋楼望过去,只有寥寥几盏灯火还亮着,像是点缀着黑夜的萤火。
如果妈妈和七夕还在,也许已经住进她们念叨了多年的新房子,一家人围在新的灶台前,吃着妈妈最拿手的饺子。
雨已经停了,夜风却很冷,傅七夕无意识抬手抹了抹脸,却在不知不觉间触到了一手的湿濡。
吸了吸鼻子,她转过身,猝不及防撞进了熟悉的伟岸胸膛。
“哭鼻子了?”宫煜则敞开大衣,将她整个包进怀里,带着暖意的大手捧起冰冷的小脸,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不叫我?”
傅七夕安心地蹭了蹭,拉下他的手,包着自己的手,暖意渗进来,她眯起眼,满足地轻叹,“你淋了雨,我怕你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