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引开了注意,蜂拥而下。
她逃了半路才发现,根本没人追上来,心想那男人应该借机逃出来了,也不敢再逗留,赶紧跑了。
第二天,她就从新闻上得知,那群追杀她和那个男人的黑衣人,全被国际刑警抓了。
之后,她和哥哥回了国,再没了光环,平平静静地过着无声无息的日子。
这件事就像她人生轨迹里斜出来的一道横枝,跨了过去,也渐渐淡忘了,她也再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偶尔她会看到哥哥一个人躲在储藏间,静静看着那一屋子的奖杯发呆一整天。
每每这个时候,雷焱这个名字就会时不时从脑海里腾出来,狠狠被她咬碎千百遍。
后来,哥哥锁了储藏间,再没有进去过,一心一意帮着爸妈开店赚钱,她一如既往地上学,忘记了来去匆匆的憎恶和复仇,也忘记了十五岁那年,和她一起困在衣帽间濒死一线的男人。
今天,这种濒死的感觉又回来了,漫天的血红中,她拼命地逃,拼命的抚开,苟延残喘冲出的桎梏后面,等待着的却是那一双记忆中被血糊满了脸,却一模一样嗜血暴戾的眼珠子。
冷漠、残酷、没有一丝情绪。
他扬起手中的枪,对准她的额间,邪恶一笑……
凄蒙的大眼猛地睁开,头顶上的天花板挂着荧光璀璨的欧式大灯,琉璃珠的盈光特别绚眼,裴璃喘着粗气,有那么一瞬间,还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醒了!”
她猛地侧头,对上的眼珠子和记忆中举枪对她的男人瞬间重叠,她骇地惊叫一声,下意识后退,但浑身挫骨拔筋的疼痛,却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死过一次。
她无力动弹,一身的冷汗浸透后背。
“我给你请了病假,先养一周。”
裴璃面无表情,冷笑道,“满意了吗,雷爷?”
他叠着长腿,轻靠在沙发上,“服个软那么难?”
仔细一听,话里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我裴璃是没有你雷爷这样的权势滔天,但一两分骨气还是有的。”
“拿半条命换的骨气?”他笑,讽刺也恼怒。
“是,雷爷金口玉言,我赢了以后都不找我麻烦,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希望说到做到。”
他讪笑一声,往茶几上抄了杯茶,抿了一口,长指细细摩挲着杯缘,模样似乎对杯子的釉色格外感兴趣,半晌,薄唇轻启,“我可没说过。”
裴璃一双眼,差点瞪凸了,“雷焱,你他妈说话不算话。”
他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抄着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跟一个混黑帮的讲信用,是不是太天真了?”
她愕的一脸呆若木鸡。
看着他转身离去,她却疼的无法动弹,怒急攻心的她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嘶吼,“雷焱,你他妈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他头也没回,笑声朗朗,转眼消失在门后。
所以,她这一身伤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