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咙口的那股气,也就粗粗吞了。
温锦容好骗,唐懿宁可不好忽悠。
叶盼儿不是什么善茬她心知肚明,一个微不足道的佣人,就算是装,也不可能把一个害她和亲生父母离散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安在身边,她的肚量可没那么大,就算是为了讨好温锦容,按理说也早该将廖梅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丢出龙城了,居然还重新带进唐家做佣人,温锦容对廖梅恨得巴不得吃肉喝血,那么能让她点头留下廖梅的只有叶盼儿。
刚刚一番抢白,看似是对廖梅的痛斥,往深了想,更像是怕她被温锦容先一步丢出门吧,毕竟犯错犯到差点毁容的份上,只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忽悠过去,也太蹊跷了。
思至此,她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角。
叶盼儿,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抓到什么把柄。
倒是这个廖梅,还挺知趣,没有把她供出去应该是害怕她会出手对付她那一对穷酸子女,毕竟当年,她愿意答应她,就是为了拿钱给她一对子女。
……
折腾了一天,晚饭过后送走了唐懿宁和宫承哲之后,唐政夫妇早早就睡下了,叶盼儿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来到保姆房。
错过最佳的处理时间,廖梅的皮肤很多地方都开始破溃,衣服黏着脓血,拉下来的时候,灼烧的疼痛拉扯着神经,痛到撕心裂肺。
叶盼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冰块和烫伤药,看着背对着自己正吃力扯着黏连皮肉衣服的廖梅,心头五味杂陈。
她真的很瘦,脱下衣服,上半身肋骨根根可见,隐约还交错着一个个有些时间的烟头烫疤,还有些长出新肉,恶心至极的扭曲疤痕。
眼眶有些酸痒,她侧过头,用力抹过眼睛。
为什么她就是伙同绑架唐之清的罪魁祸首,到如今,她宁可她就是叶刚口中,抛下他们姐弟,和野男人跑了的坏女人,至少她还能没心没肺吃香喝辣,就算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她还能抱着希冀,她过的是正常人的生活,不会像她一样挨饿受冻遭受屈辱毒打。
“当年,你为什么要拐卖唐之清?”
低哑的声音没有多少情绪,廖梅匆忙套上一件洗到发皱的汗衫,慌乱转头,手足无措地面对她。
“我问你话呢。”她提高了音量,受不了她一副唯喏乡巴佬的模样。
廖梅被吼地颤了颤,红着眼眶撇开头,“我……当年你爸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那些人找上门,喊打喊杀,你和你弟弟都那么小,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们饿死,或者被那些人抓去,卖到叫天不应的地方受非人折磨,我只能答应……答应唐懿宁,设计绑架了唐之清,唐懿宁给了我一百万,你爸跟我痛哭流涕忏悔说自己一定痛改前非,我自知罪恶难逃,还上了他的赌债,把剩下的钱交给他抚养你们姐弟好好长大,便自首去坐牢,我没想到,叶刚他……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