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时半,她的“丈夫”来电话,整整打了二十多分钟,说着家里卖店面的事,亏了不少怨枉钱,责备丈夫不听她的话∶“唉,我还要再干一年。”
刚打完,又有人打来手机,叫她到鼓浪屿去。她犹豫了一下,强装笑脸,十分欠意地说∶“我要去了,老乡来了。”
我有什么话可说呢?无可奈何,但脸上仍表现出做作的绅士风度,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去吧。”但心里却是五味搅拌,是苦、是酸、是辣,黯然伤神。我风尘扑扑赶回,还不是多想见你一面?
我苦笑地探问道∶“晚上回来吗?她肯定地说∶“要回来的。”这才稍微安慰一点酸痛的心。
窗外的大雨淅沥淅沥地下着,敲打着脆弱的心,北风呼呼地刮着,使人倍感凄清。在房间孤独地等呀、等呀,虽然身心疲惫,但脑袋却像打了兴奋剂般睡不着。已等了不少时间了,我不时地看着手表的指针,时间一点一点流走,一直等到四点多,她才打电话说∶“不回来了。”
第二天醒来,一看手表已是六点五分,我匆忙起床,胡乱洗了一把脸,赶紧走吧,别再留恋,叫老板开车送我到机场。
可我多想她能来电话啊!她应该会打电话来的,一定会打来的,我相信她会打来的。就打开了手机,手机还没有放进包里时,真的响了,难道真是心心相印吗?我如果迟开机半分钟,也再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声音那么熟悉,却带着十分歉意∶“你不是说下午走吗?”
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想走,其实我想留。此时只好说∶“这趟班次比较好,宽畅些。”
她似乎发现我不辞而别的原因,轻声探问∶“你不会生气吧?你这么老大远来看我,我没有好好陪你。”
我能说什么呢?你不是说晚上要回来的吗?我们没有缘份,才会这样难以相聚,她有她的难处,心里反而同情她起来,委婉地安慰说∶“不会,谁叫你是小妹妹呢。”
她放了一点不安的心情,说∶“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
我问∶“你在哪里?”
她说∶“我在房间里,没见你了。”带着一丝幽怨。
我问∶“什么时候来的?”
她埋怨我的不辞而别感到委屈,说∶“一早就过来了,想送送你。”
啊!上帝!昨夜她来电话时说过要送我。北风呼呼地吹着,初冬的清晨已是寒风凛冽,她冒着寒风清晨赶过来送我,我的心回复了温暖。也真是难为她了,为了生活,到处奔波,我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要她陪我呢?我真是太自私了,她尽一个小妹妹的心陪我高兴、陪我玩,把一切都献给了我,我能给她什么呢?啊!我还算什么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呢!算什么大哥!
我心里一热说∶“下次我会来看你的。好吗?”
她说∶“好的。本来咱夜要过来,十点钟下起大雨了,过不来了。”
我才记起路上湿湿的。我真对不起她,对她起疑心。即使不下雨,她不来,也是她的自由,我有什么可以酸溜溜的?自己一直标榜为心胸宽大的人,可怜的我啊,心胸竟如此卑鄙,如此狭窄。
想着想着,我赶紧给她打电话,可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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