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跑的快,又不敢大声呼喊,只能一家一家的敲门,让他们赶快起来。
“来人了,老人妇人小孩,穿好衣服到田里躲一躲。男人们拿上锄头,跟我来!不要点灯!也别说话!”
子鱼刚睡的迷迷糊糊,就被阿文唤醒,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穿上鞋就开始跑。
稀稀疏疏的人群,还有不明白的。
村子里一百多个人,尽数醒了,都存有疑问,但是看到越来越近的火光,众人也知晓阿文担忧的事情来了,这半夜三更,那么些人来,必然是不怀好意。
“别说话,子鱼,带他们去田里。”阿文沉声道。
“好。”子鱼和巧儿带着一群老人妇孺,去了田里,夜风有些大,有些冷,行到一半,子鱼和巧儿折回去,抱了几床被子过来。
阿文和阿郎带着一群男子,拿着锄头,躲在了理村子不远处的山脊后等着那一群人,都没有电灯,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群人的到来。
若是那群人拿了刀,要对即墨村出手,发现村子里没人,必然会追出来,到时候他们也好阻拦这群歹人,给老人妇孺逃跑的机会。
张巧儿紧张的拽住了子鱼的手,“小鱼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子鱼有些懊恼,早知道这些人乃是江湖莽类,当时说什么也不能如此冲动。不管怎么样,该等到南阳王府来人了再动手。
随着一行人越来越近,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群人一路未曾说话,近寸的时候都放慢了脚步,没有动静。
为首的人,正是仇中溪。
他目光狠厉的朝着众人挥手,身后的人便悄声上前,将手中的提着的东西,全数泼到了鱼屋上,一股刺鼻的酒味儿弥漫空中。
一行男子看的清楚,眼见着就要冲上去,阿文让阿郎拦着,“别冲动!”
“他们!他们要烧屋子!”
意识到他们的意图,众人都紧张了起来,村子本就穷,若是烧了屋子那怎么得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让他们烧!”阿文目光冷厉,这群人如此肆意妄为,必是有所仪仗。
阿文的话似乎带着压人的魄力,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蹿天的火苗将夜空照的发亮。
“是不是有些太安静了?”隐约听到其中有人问道。
“如实有人敢跑出来,直接动手!”仇中隙冷声下令,五指紧握,竟然伤了他!那就一个都别想活!
众人才发现那群人不少人身后背着的,是一柄发光的长刀,很显然,今日他们来就是要血洗即墨村。
“你……你们是……啊……”一行人身后,一名男子系着裤腰带过来,看到这一幕惊慌呼叫,声音还未出,仇中溪便抽出一把长刀,直接朝着男子当面砍下,血溅了一脸。
“是……是阿方……”阿郎颤抖着声音。
众人看见了这一幕,心底如遭雷劈。
“我,我要跟他们拼了……”阿水再也按捺不住,要冲上去,却被阿文一掌劈晕。
“你们,谁也不准动!”阿文冰冷的看着众人,牙根却是忍不住的颤抖,“他们摆明了是要杀人,这群人和前几日来的那一群不一样,他们训练有素,你们冲上去无异于送死!”
人少他还能勉强招架,可是这群人悄无声息是训练有素,何况手中还有武器,不是他们这一群普通人能够对抗的。
“走!”
仇中溪面无表情的将阿方的尸体扔进了就近的火光中,转身带人离开。
眼见着人走远,一群男子深感无力。
阿郎再按捺不住冲上去,阿文没有阻止。
拼着灼烧的痛楚,阿郎从火堆中拖出阿方。
阿方已被烧的面目全非。
后方过来看情况的子鱼,见阿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眼过去,是大火连连的鱼屋,而众人围绕在一团,惊呼声和痛哭声传来,子鱼浑身僵硬,不可置信道,“有人……受伤了?”
“不是……”阿文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
田间阿方的娘亲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儿子好像去茅厕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事,想去找找。
看到人群中围着的身影,恐惧感加大,阿方娘直接推开所有人,看到地上躺着的人,霎时情绪崩溃。
“阿方!我的儿子!怎会这样!我的儿子……为什么……”
阿方的娘亲罗氏很早就成了寡妇,阿方小时候多病,得了眼疾,斜了眼,家里条件不好,很难找到媳妇儿,阿方娘亲一直很担心,但是也一直抱着希望。没想到她不仅送走了自己的夫婿,现在,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听到动静村长等人,过来看到这一幕,也都僵住了。
村子被烧,所有东西毁之一旦,现在,还赔上了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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