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宇文昊斩钉截铁的告诉村长。
村长看着宇文昊正欲回答,却不想外头传来消息,“村长,方家来人了!”
方家!
几人面色一变。
“是方员外亲自来的,说是来找死者的家属赔罪。”阿水道。
村长看了看宇文昊。
宇文昊颔首,“此事我不便出面,既然方家要和罗婶儿谈,就让他们与罗婶儿谈谈,劳烦村长看着。”
“好!”村长点头,倒要看看这方家如何解释。
宇文昊静静的在刚建好的鱼屋里等着。
年韵和巧儿说完了话,过来陪他,“怎么样,罗婶儿答应了吗?”
宇文昊摇头,“方家来了人,村长陪着罗婶儿去看看。估摸着方家从知县那里打听到了我们的身份,这下肯定慌了,想到对策。”说罢宇文昊想到了什么,立刻吩咐南风。
“南风,你派两个人立马去监视方家,勿要让那方家管家逃了。”
“是。”南风目光一厉,立刻出去吩咐。
村口的方宆倒是好颜色。
仇中溪杀了人,好巧不巧,被南阳王府的人知道了,这下事情大发了,为今之计必须得先把方家摘出去,所以要先来安抚死者,若是死者的家属不告,那么就能息事宁人,大不了赔些银子。
阿方娘一听方家来人,整个人剧烈颤抖。
方家和阿文不一样。
即墨村对阿文有恩,而阿文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但是方家蛮横许久,是附近十里八村都要忌惮的人。
对于方家,阿方娘是打心里害怕,恐惧。
但是被郭婶劝着,看方家要如何给一个交代。
出门一看,那方宆倒是干脆利落,直接拍了一行人拿出几个箱子。
开口道,“我家那管家本与我方家无甚关系,只是多年前在路上遇见他身受重伤,我只是给了他一口吃的,带他治好了病,他就留下做我方家的管家。那人武功不俗,硬要留在我方家,我便也只能给个管家之位,没想到他做事如此狠心,对贵公子下了狠手,逝者已逝,我方家不能做些什么,只能拿出这些银子,以做安抚,希望能慰藉亡者在天之灵。”
方宆这话说的巧妙,但是眼底的圆滑,却让人十分不舒服。
侧过身,让人打开了箱子,“这里是八百两银子,还请笑纳。”
得知死的人是阿方娘的儿子,方宆极力伏低,若是能用银子解决这件事情一切都好说。
看到银子,阿方娘顿时涨红了脸,她没想到方宆无耻到这个地步,闷着胸口的一口血,咬牙道,“方宆,你这个草菅人命的畜生!”
谁不知道,方家的人听的就是他方宆的话!
现在他竟然还想要用八百两银子,买了阿方的命。
那是阿方,是她的儿子,亡夫早死,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就值这区区八百两?阿方没了,她以后的仪仗也没了,可是方家竟然半点儿也不知悔改,还将所有事情推到一个管家身上!
“呸!”阿方娘没忍住,给了方宆一把唾沫,正好吐在方宆的脸上。
连阿方娘自己都没察觉,因为阿文的那番话,她突然就有了底气。
方宆僵了僵,身后的人要上前收拾,却被方宆制止。
方宆好颜伏低,看着阿方娘,“人死不能复生,这些银子足够您一辈子吃穿不差,用您儿子的死换来下半身的无忧无虑,又有何不好?”
阿方娘颤抖着,指着从关山镇到这里的路,红着眼瞪着方宆,“你……你给我滚!”
方宆热脸贴了冷屁股,让人将银子放下,“那管家我方家已经驱逐了,下回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从今往后,即墨村的事情,就是我方家的事情,这样您看如何?”
这番话说的,倒是大义。
可是村长知道,方家突然这样,必然是因为意识到他们惹了麻烦,惹了不能招惹的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阿文。若是没有阿文,方家还会这样认错?恐怕不会。
阿方娘气的接不上气。
村长才道,“方员外,阿方是独子,阿方娘是个寡妇,即墨村纵使穷,可是这八百两银子……您也说了,人死不能复生。”
方宆笑了笑,“人虽然不是我方宆杀的,可是也是我方家御下不严。这些银子,是该陪的礼,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老夫人,还请您好好照顾身子,往后若再有难处,尽管来我方家,我方家必定为您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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