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仿佛一只发了疯的母狮子,在笼中乱吼乱叫,“都给我住手,谁还敢砸我!”
事实证明,她的吼叫根本起不到震慑的作用,反倒让周遭丢东西的动作更为频繁快速。
随行的丫头们赶紧爬上马车替靖欢遮挡,奈何剩下一百多米的两侧道路围聚太多乞丐流民,他们不知从哪儿来的烂鸡蛋,烂菜叶,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更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准头,竟能将一筐一筐的烂东西,百分之八九十都丢到马车内里去。
原本一身华服,高贵无比的靖欢的,不过寸秒就被臭鸡蛋和烂菜叶砸的面目全非。
蛋液裹在她的周身,加上她自己乱动乱挠,狼狈的令人不愿直视。
总算将剩下的距离完成了,流民乞丐们还是穷追不舍,害得靖欢连马车都不敢下来。
最后足足在马车里耗了半个时辰,等到她的马车到了,才挪动走。
而那个时候,流民乞丐们早就撤干净了。
据说这日之后,戴南国靖欢公主派人暗中搜寻城中流民乞丐许久,但奇怪的是,这伙人似是得了什么密令似的,竟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靖欢气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摔了满屋子的东西也解不了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下,桂从赫排着队的替每一位流民乞丐医病,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把脉还是极认真的,“拿着这个药方到南方药庄抓药,抓了药赶紧躲起来,别怪我没提醒,大祭之前出来瞎转悠小心丢了性命。”
这些话他在召集流民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但把脉的时候还是每人都叮嘱一遍。
鬼大夫在坊间的风评不算好,因为他给谁看病不给谁看病全看心情,虽然医术不错,却是个寻常人不太敢得罪的主。
能够发善心给流民治病已是大伙儿的幸事,所以在他出面召集大家的一刻,即便听说要砸的人是个不能得罪的主,流民们还是冲上前头了。
卓青鸾是事后才听闻这天精彩细则的,一边可惜当时没时间到现场观览,一边感叹,若真的到现场了,只怕要错过对她重要的那个人。
因为事发当时,她正在给病患看诊,也不知道轮到第几个人,就在她照例将手伸出隔帘把脉时,忽然听到对面一声惊呼。
男子猛然拽住了卓青鸾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给人看病多年,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色狼变态狂的,当下虽然震惊,却也能迅速做出反应。
没想到,对方更是坚持不懈,即便卓青鸾用银针刺他的手上致痛穴位,他仍旧不打算放开,仿佛一放开就再也难抓住了一般。
听到临时诊室里有异样的声音,小厮赶紧冲进来查看,与此同时,对面的病患嘶哑的开了嗓,“你这手上的胎记,是从小就有的吗?”
卓青鸾顿时意识到了不对,“你先把手放开。”
“你可认识一个姓卓,名字里带‘鸾’的女子。”
小厮听得云里雾里,卓青鸾却明白了大半,她挥了挥手,声色严肃,“出去带好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小厮走后,卓青鸾挪步走出了隔纱,方才瞧见对面的病患,竟然是在外头时看到的那个轮椅男子。
他黑瘦的面孔没什么特别,但一双眼睛格外有神,“是你吗?鸾儿?”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