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救我的妹子,那么就让你的妹子一起送命吧。”
卓青鸾听到这里,不由轻声笑起来,仿佛那横亘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条小围巾,“行了,多大点儿事,瞧把你们两个大男人给难的。大哥,你也别纠结了,这个交易就这么达成了。”
她轻轻推开酉良的匕首,“还愣着做什么?跟我一起把你主子扶起来啊!”
酉良旋即明白过来,仓皇的丢开匕首,顺从的跟卓青鸾一起抬起了卓青峰。
“都喝口水吧,不值当的事情,你们竟能闹成这样。大哥你坚持不肯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我,又何必跟我说瑾王是残害英宁侯的真凶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我这辈子最恨人说话只说一半儿了。”
气氛一下子松下来,卓青峰长叹一声,“我只是,不想让你参合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中来。”
“我既是英宁侯的女儿,便跟这件事情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你觉得我能推得托吗?快说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卓青峰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发抖,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一幕幕犹如昨日一般从眼前拂过。
再睁开眸子的时候,他双目里含满了疲倦,“当年我随父侯率领征西主队,前往西境讨伐敌军,敌方都是马背上长大的,战事能力极强,我们不熟悉那里的环境,将士们初到境地,水土不服,足足适应了一个月才调整过来。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对方屡屡来犯,我军已是损伤惨重。在那样的情况下,父侯整顿军纪,仍旧能够力挽狂澜,最后那一站,我们足足打了五天五夜……父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将敌方首领的头颅砍了下来。大战告捷!”
听到这里,卓青鸾反倒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身临,但光想也能想象出英宁侯带领将士们经历了多么痛苦煎熬的过程。
卓青峰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当天夜里,所有将士们休整治伤,已然是疲惫不堪。但大伙儿都很兴奋,也很激动,接下来收复失地,归拢残兵都是小事儿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京了。可惜……兄弟们将就吃的最后一顿晚餐,没想到就是人生的最后一顿饭。早知如此,我就吩咐灶师,给大伙儿多添点肉了!”
泪水就在卓青峰的眼眶里打转,他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讲述着最为重要的部分,“事发时我就陪在父侯的战营之中,父侯刚刚把呈禀陛下的捷报拟成,叫来传信兵,不想冲进来的却不是传信兵,而是几个脸生的护卫,他们虽穿着战袍,却不是我们英宁军的人。几个家伙都是个中高手,冲进来就是一通砍杀。”
“我当时佩戴武器,急着去护佑父侯,不想被几人团团围住,不得脱身。父侯回身去够墙上的剑时,后背负了一刀,加上原本就遍体鳞伤,不堪一击,重重倒地。”
“看父侯倒地,他们便都冲着我来了,下的都是死手,当场砍断了我的一条腿,还给了我胸腹部好几刀,我命大,阎王不收我。但迷离之际,我清清楚楚听到他们逃出营帐时说的话。他们说:留下两个人善后,其余的赶回去给瑾王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