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裙角。
“你?哪儿去?”墨容琛声音依旧冰冷。
卓青鸾急的跺脚,“托某人的福,我就快要迟到了,今天是贞女大选的首次大考,若是耽搁了,你休想再让我治伤!”
墨容琛仍没有打算放手,“你就这么走了,本王伤口痛怎么办?”
好似一个重病却还坚持放赖的孩子,磨人的功夫让卓青鸾惊叹。
她一股火气窜上来,药箱一扔,扑腾坐在了床榻边上,“墨容琛我警告你,昨天晚上本姑娘救你不过是顺手,伤口缝合完,能否长好就是你自己肉的问题了。今天的考试对本姑娘很重要……”
她费劲儿掰扯他的手,终究没能将一根手指头掰开。
……吖的都卧榻在床了,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卓青鸾都忙出汗了,仍旧没有结果,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真是急死个人。
她倒是可以“金蝉脱壳”,可墨容琛这家伙也是个倔脾气的,就算她能够甩脱他当下的纠缠,只要他没有真心放她离开,还会有第二重考验等着。
电光火石之间,她眼底一亮,忽而双手掐腰的看向对方,“瑾王殿下……想不想知道昨夜发生过什么?”
墨容琛皱眉,寒瞳微凝,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唇畔忽而闪过一抹狡黠,“怎么个意思?”
“上次我发高热,你衣不解带的陪了我一晚上……”
也是真的没白陪,套了她许多话,还明朝暗讽的让她心虚了很多天。
“我这人呢生平最怕欠人情,昨天晚上虽说是你主动送上门的,但总算给了我机会还人情……我也算不负王爷的期望,陪是陪了,但此陪非彼陪啊……王爷可曾听过那句老话:人在生病和喝醉的时候,都会表现的相当脆弱,混不吝在自己跟前的是谁了,拉着人哭嚎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
觑着墨容琛的神情,已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心虚,“拽着人讲故事……还要听哄睡童谣的……我可真是头一次见。王爷,看不出来啊,您堂堂征兵大将军,竟然有如此癖好!”
“胡扯!本王何时让人讲故事了?”
“啧啧啧,真该雇一个画师来,让他好好画出昨夜王爷的所作所为。”
墨容琛剑眉微折,他怎么越听这话越耳熟呢?这不是前几日自己说她的那套吗?
卓青鸾趁着他开小差,捂嘴笑着溜出了房门,“好生在房间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若是伤口挣开了,我才不管你。”
墨容琛终是无奈的笑了,靠坐在床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永乐坊门口,围聚了很多人,按照考场次序一个一个的进。
卓青鸾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刘女官在接待贵人们,刘女官身边站着的,赫然是靖澄和靖欢姐妹俩。
数日不见,靖欢的容色憔悴了许多,双目无神的站在姐姐旁侧,若非靖澄扶着,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似的。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儿,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全然没有半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