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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么?做你自己的事情就是。”墨容琛冷声,将盖住卓青鸾的手收了回来,“把尸首的腿盖住。”
仵作这才反应过来,进来的人中竟还有女子。
赶紧去了一条薄毯,将男子尸首的下半身盖住了,“王爷,好了。”
卓青鸾是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的,尤其她当下的身份是医者,对方是死者。
若是按照文桑旧俗那套,那现代社会里的女法医,面对男死者的时候,岂不是要歇菜了?
左不过就是人体器官拼凑而成的,学医出身,她在乎个肾!
人在社会中,岂能不社会。
生活在凉城五年了,入乡随俗还是要的。
幸亏有纱帽当着,不然她一派淡定的反应真真要把在场的男子们吓到了。
几人齐齐走向停尸床,墨容琛问,“查验的如何了?”
仵作一头的细汗凝结成了汗珠,啪嗒啪嗒的顺着脸颊往下掉,“回王爷,小的还在查验。初步看,致命伤是心口的一下,不过下腹的也挺重……”他越说越是结巴,最后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仵作是否专业,从他的回报便能听出来。
卓青鸾都替这厮捏了一把汗,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怎么在凉城第一仵作的位置上坐稳的。
墨容琛听了久久没有说话,搞得停尸间内气氛一度僵冷到不行。
贺郡守额上的细汗越发多了,他猛擦掉之后上前一步,“王爷,微臣下头的人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莫要见怪。”
“知道办事不利就退下,本王带了人过来。可解燃眉之急。”
“这……懂医未必懂尸首的。”仵作颇为不平的嘟囔了一句。
随后被一道灼人的目光刺到了,下意识便后退让出了地方。
卓青鸾放下药箱子,“郡守大人,仵作先生,小女子冒犯了。”
她戴上简易手套,拿出了手术刀,翻开了尸首的嘴查验口内情况,又依次检验了身体其他部分的伤口,“五儿,你帮我做记录。”
五儿应了一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笔,将卓青鸾的检验结果一一记录了下来。
“齿缝查出布块一截,约半寸长,是補礼绸,染色粘在了相邻牙齿上,可见是新布。这种绸缎造价不低,想必能用得起的人也在少数。”
贺郡守眼前一亮,顿时明白过来,“来人,带着这块補礼绸,去各大绸缎庄查问,拿到所有买过这绸缎的人的名单。速速去办!”
“是,大人。”
“致命伤是胸口这一刀,直穿心脏。”她查验了一下伤口,随后皱了皱眉头,“不过,胸口这下并非是圆月弯刀所致,而是用匕首等短粗的武器先扎了过后,又用圆月刀补了一下,制造圆月刀伤人的假象。”
“郡守和王爷可以看这边的伤口。”卓青鸾拨弄开了尸首患处的皮肉,“刀口有两处,可证明我的推断。”
仵作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卓青鸾的目光渐渐被崇拜和不敢置信所取代。
还没等他从“医学知识”中醒转,接下来的一幕差点儿把郡守和仵作等人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