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双眼都是放光的,“这……这么快就能推算出他的死亡时间?”
“之后的工作就交给大人了。那个……不知凉城仵作都是怎么收费的呢?”
旁边的仵作一愣。
郡守恍然,“青大夫出手这样神速,自然要双倍价格了,来人,去拿钱!”
卓青鸾笑的天真,“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差事,也请郡守大人多多关照。”
郡守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他求神告佛也不想再有这样的命案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天后,同样是黄昏前后,城门楼上又出现了第二具尸首。
两条人命,案子越发遮盖不住了。
贺郡守只得联书两个奏章,禀明案情的棘手性。
次日皇帝便发了处置的意见:将案子交给瑾王全权处理。
贺郡守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脖子上的脑袋总算能动弹了,此后他只需要配合瑾王殿下行相关事宜即可。
收到皇命之后,贺郡守的动作也是够快的,连带着案情的卷轴全都装箱送到了墨容琛手中。
最后整个大箱子都被抬进了祖宅的正屋。
彼时,贺郡守已经小有成就,按照卓青鸾记录纸上胃内物的信息,追查到了当日从六坊斋吃过饭的死者的身份——给皇家别院送菜的车夫,名叫范明远的。
他口中那块補礼绸,也从绸缎庄里找到了相应的人员名册。
墨容琛坐在床榻上,看着冗长的购买过補礼绸的名册,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认真对照。
卓青鸾带着五儿刚从停尸间回来,一身的臭味还没褪去,她也没跟他打招呼,便直接钻进了沐浴间里。
法医这个行当,什么血啊,生肉啊都是能忍的,唯独一点不能忍,那就是——尸臭。
这也是当初卓青鸾初步涉猎之后,执意不选法医的原因。
尸臭的劣根性就在于它浸在闻过之人的鼻毛中,久久都挥散不去,甚至几天之后都还有味道在鼻腔之内。
所以即便身子洗的再香喷喷,口鼻里始终还有异味,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实实在在的味道。
卓青鸾坐在浴桶中,一脸嫌弃的搓泥儿,虽是无泥可搓的,但搓一搓,心里总算有个安慰。
正当她洗的差不多准备出来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刚站起来的卓青鸾噗通便坐回了水里,下意识挡住了要紧的部位,缓慢回过头去。
只见墨容琛斜倚在墙壁上,双手交叉胸前,一副闲得不能再闲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她,“你抖什么?”
“谁抖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抖了?无事闯入人家沐浴间,此非正人君子所为,你出去!”
“本王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他不仅没有出去的意思,反倒几步走了上来,蹲在浴桶的旁边,一手撩水,漾到卓青鸾的肩头,另一手闲闲的游荡在水面上,“要不要,一起洗啊?”
“别碰我!胆敢碰我,下次再死人我便不帮你了!待会儿姑奶奶把你的卷轴全部烧光!我……”她的话没说完,唇畔已经被覆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