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小褚真的坐那儿乖乖地一动不动了。
诗婷仔细地擦拭完了他脸上和头上的血迹说“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谈啊,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
小褚盯着诗婷,这位同时雷打不动的大男孩儿眼睛里竟然闪着泪花。在他心目中,诗婷就像是女神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威严和圣洁,是美和理智的化身,而她竟然把自己当成弟弟,小褚在小时候有个亲姐,可惜早死了。“队长,真的可以叫你一声姐姐吗?”
“嗯”诗婷微笑着使劲点了点头。
“诗队!”小褚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扑到诗婷的怀里哽咽起来“方勇他死的好惨,呜呜”
“我知道”诗婷紧紧搂着小褚的头,双眼一闭,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岂止方勇,还有雪子,局长的女儿傅雪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张强就坐在他们后面,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嘴里嘟囔着“我可不是你的弟弟,你比我小两岁。”
他有些失落地望着流血的右手,诗婷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
诗婷放开小褚,对张强说“拿酒来,我也要喝!”
“你干什不不,我们不喝了!”小褚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诗婷跪坐在地板上,顺手拿起一瓶小褚喝到一半的啤酒破天荒的一仰而尽。
“诗队?”张强小声道“你别这样,从没见过你喝酒”
“你们能喝,我为什么不能!”诗婷一仰脖儿又喝了半瓶。
“诗队,诗队,你别喝我们剩下的,我有口臭。我给你开瓶新的。”小褚咧咧歪歪地起身去拿酒,却被张强喝住了。
“诗队,”张强夺下了诗婷手中的酒瓶“你别这样”
“是我没用,保护不了方勇和傅雪”诗婷哽咽着跪坐在地板上,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诗队,你不要这样”在小褚的印象里,这是头一次看见诗婷流眼泪,慌的手足无措,顿时酒也醒了许多。
“是雷威那个王八蛋!”张强忿忿的说“明天我们就去马来西亚找那个王八蛋报仇!”
“别胡来,你们有证据雷威回到马来西亚了吗?”诗婷抬起头说。
张强和小褚沉默不语。
“所以,我恳求你们,”诗婷看着两个男人,美丽的眸子里清澈的如同藏着一汪清泉“要冷静!”
“是的,关键时候我们不能自己乱了方寸。”张强说道。
“对不起,诗队。我们今晚又犯错了。”贺褚耷拉着脑袋说。
“嗯”诗婷轻轻地摇了摇头,含着泪笑了。
把两位醉得东倒西歪的男人安顿好之后,诗婷回到装饰豪华却是空荡荡的家里。
沐浴完后已经是后半夜,一种强烈的孤独感缠绕着诗婷的身心,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给远在美国妈妈夙琴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放下了。
就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却响了,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悠扬的铃声却显得格外慎人。诗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话筒里传来一句奇怪的男声。
诗婷眉头一皱,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女刑警,一听就知道对方使用了变音器,除了罪犯,正常人没有这样的行为。
“你是谁?有什么事?!”诗婷厉声说道。
“哈哈”经过电子装置变音后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我是曾经拯救过你的英雄,留给你匕首的主人!”
“”诗婷想起了那把奇怪的匕首。
“我受人之托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不是我出手,你可能早已经不完整了,哈哈”“你到底是谁?既然救过我,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声音?!”诗婷急切地问道。
“小姑娘,别着急,慢慢你会了解我的,了解我的全部。好好看看那把匕首,记住它的模样。呵呵呵”说完后对方怪笑着挂断了电话。
“喂?喂!”诗婷对着话筒喊道,耳边传来滴滴的断号音。
放下手机,诗婷心里激动地砰砰直跳。这个人太重要了,听声音绝非善类,而且电话里话语略带有调戏猥亵之意。可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呢?她又想起那把匕首,匕首放在警局里,诗婷努力回忆着匕首的形状,刀身上雕刻着一条黑色的蛇,一条头很大身子很粗的蛇,除此之外再也发现不了什么特别之处。
既然他开始打电话给自己,那以后肯定还会露头。诗婷想,就静观其变吧,如果是条毒蛇,自己一定会将其绳之以法,只要这个人底细摸清了,那雷威的下落也就不难查清楚了。
这几天太累了,加上晚上又喝了点酒,诗婷感觉头晕晕的。身体一沾上柔软的床铺就睡了过去。
“叮当”门外传来悦耳的门铃声。
“谁呀?”诗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了进来“天哪,睡过头了!”
门铃继续响着,诗婷按了下床头的一个按钮,一面镶嵌在对面墙上的液晶电视打开了,屏幕上显示的是门口微型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
“妈妈!”诗婷差点从床上蹦起来。门口站着的美艳少妇竟然是夙琴!
诗婷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裙和拖鞋急匆匆地去开门。
开门一看,诗婷吃了一惊。夙琴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男人,他身形高大,戴着墨镜半低着头,看不太清相貌。
“oh!my god!”诗婷本能地拢紧双臂遮住高耸的胸部。而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的睡裙很短,紧紧贴在身上,刚好能够包住屁股。诗婷傲人的身材曲线和修长婀娜的双腿一览无余的暴露在陌生男人的面前。
诗婷急忙转身跑回卧室,对着外面喊道:“妈!你自己过来。”
“我这个女儿怕羞,龙,你先去客厅坐坐。”只听外面夙琴这样对陌生男人说道。
夙琴刚刚走进诗婷的闺房,就被女儿扑了个正着,母女俩滚落在诗婷的睡床上。
“你这个孩子,勒得我喘不上气来了”
“妈,半年多没见你了,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这要是走在大街上,百分之百的路人会把你当成我的姐姐。”诗婷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说道。
“得了吧,嘴巴越来越甜了,妈这次本来是去南非办些事情,顺道回家里看看。”
诗婷一听就不乐意了“还以为要回家了,敢情是路过呀!当初你去美国的时候不是说为了打理外公的产业,一年只在纽约待六个月的吗?现在可好,爸爸整天考古,你又常年不在家,我倒成了管家婆了!”
“乖孩子,妈妈可是a&h集团ceo,这不是计划有变吗!你也不想你外公夙啸天亲手创立的家族产业付诸东流或是落入外人手中吧?谁让我和你一样是独生女呢?”夙琴微笑着反驳道。
“讨厌!反正我说不过你!”诗婷用力把母亲推向一边撅起了小嘴“还有,那个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诗婷只是想拿这位不速之客和夙琴开个玩笑,没想到一提到他夙琴的脸色立刻变了。
“怎么了?”诗婷小心翼翼地问道。
“诗婷,有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夙琴很为难的说“我和你爸爸准备离婚。”
“什么?!”诗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一直以来父母之间的感情比较淡,但主要是各自为自己的事业,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也不至于到要闹离婚的地步。
“没搞错吧,爸爸知道这件事吗?”诗婷追问道。
“傻孩子,”夙琴伸手抚摸着诗婷的脸说“这么重要的事我能瞎说吗,星源他也同意了。”
“不”诗婷脸色一片苍白,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男人是?”
夙琴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问什么,点头默认。
“我晕死”诗婷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妈妈还要赶飞机,我先走了。”夙琴看了看表说道。
“你敢?”诗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夙琴笑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和妈妈说话呢!好了,有什么事电话再聊。”说着夙琴站起身来。
诗婷坐在床上,僵住了一样。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关门声,诗婷这才反应过来,顺手从衣柜里扯过一件睡袍披在身上追了出去。
“妈妈!”诗婷倚在门口,眼泪汪汪。
“你这孩子!”站在电梯门口的夙琴回过头笑了“好像是你自己要离婚一样。好好照顾自己,过一段时间记得去纽约找我。”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妈妈!”诗婷大声喊道,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就在夙琴转过身去的一刹那,他身后的那个男人突然消失了,一条黑色的大蛇盘在夙琴的肩上,那条大蛇的蛇头格外的粗大,面朝诗婷不怀好意地吐着红色的长舌。
“妈妈!妈”诗婷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一场噩梦!”诗婷自言自语道。窗外依然是黑漆漆的,诗婷轻舒了一口气,重新又躺了下来。
仿佛有一颗石头沉沉地压在诗婷的心头,一种不祥的预感环绕着她的思绪。尤其是梦里那个男人,那条缠绕着母亲的黑蛇和电话里那个自称是救过自己的不速之客,还有那把匕首,诗婷总感觉这些看起来不相干的事物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我白天想太多了吧。诗婷安慰自己说。
一夜的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龙城的子夜很深。那些闪烁在黑暗里的灯火,不仅没有起到照亮黑夜的效果,反而让黑夜看起来更加的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