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诗婷虚弱地说。又一口鲜血涌向了喉咙,她努力压了回去。雷威这一次狠下毒手,女刑警队长伤势非常严重。
“刚才没听我们说吗?”开车的魍使有些刻薄而风趣地说“我们是地狱天使,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早被大流氓糟蹋了,现在送你去地狱,让你伺候阎罗王,呵呵呵。”
“你?!”诗婷气得不行,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我这个姐姐爱开玩笑,你别听她胡说,小心伤势。”旁边的魅使压低声音说。
“我怎么啦!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男人见了她就跟丢了魂似的,全都宠着她,我就是想把她卖给那些毒贩,哼!”“倩,你专心开你的车吧!”
诗婷把头一扭,不再理她。
“诗大警官,”倩茹好像摆明了要跟诗婷过不去“快到了,我们得把你的眼睛蒙上。”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诗警官,我们带你去疗伤,你是被雷威的黑煞掌所伤,不尽快治疗会没命的。请你配合一下吧。”魅使道。
“嗯,”诗婷无奈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现在和白天救她的都是同一伙人。
诗婷被她们带进郊区的一所别墅,文彧的车也随后到了,后座上是被白布裹住的陈小灵的尸体。
进入到地下室,魅使揭开了诗婷眼前的粉色眼罩,明亮的灯光耀得诗婷一时睁不开眼,房间很宽敞,木地板上画着一幅巨大的太极图。
文彧走了进来。
“萧妍和小灵呢?咳咳”诗婷一阵咳嗽。
“你放心吧,我同伴在给萧妍治伤,小灵的尸体我已经带回来了。”文彧黯然得说。
“哦哇”诗婷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晕倒在魅使怀里。
“苑媛,马上扶她坐好!”“是!”诗婷被摆放在太极图的中央,魅使苑媛在前,文彧在后盘膝坐定。诗婷被苑媛扶正,文彧调息提气,双掌稳稳推放在诗婷后背上,女警官的短小上衣并没有完全遮住身体,皮衣的下摆和挂在胯部的牛仔裤中间露出一抹雪嫩的冰肌玉肤,让人心旷神怡。
不管是坐、是立、是行,每一个姿态都是无与伦比的美,文彧情不自禁地感慨。美女中的绝色,绝色中的极品,天之骄凤,人间仙子!这是文彧对诗婷的评价。
“文彧!你发什么呆啊?”苑媛发觉文彧眼神不对。
“啊!没什么!”文彧勐然回过神来,体内真气运行,由掌间传至诗婷经脉之中。苑媛手拈桃花,食指分别顶在诗婷的掌心
不一会儿,诗婷浑身汗如泉涌,头上雾气腾腾,苑媛收指回神,双掌浮于丹田。调息完毕后站起身来拿起一块方巾为文彧擦去脸上豆大的汗珠。
“嗨!”文彧双掌一用力,随着诗婷一声痛苦的呻吟,昏迷中的女警官眉头一皱,吐出一口黑血。文彧收气回息,双掌收于腹间。
“快扶她去休息一下。”
“好的,你也要休息一会儿。”
“萧妍!小灵!啊不要!”睡梦中的诗婷勐然坐了起来,惊醒之后发现自己刚刚躺在床上,窗外漆黑一片。“我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文彧走了进来,依然黑布遮面“放心,我同伴已经将萧妍腿中的弹头取了出来,虽然已经化脓,但现在已经处理好,不碍事了。”
“谢谢,”诗婷感激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抱膝坐在床上“我知道你是谁,干吗还把脸遮起来呢?”
文彧摘掉黑布笑了一下,说:“你身体还很虚弱,要注意休息。”
诗婷欣然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也不高大,却很有特点,略显清瘦的面容透露着过人的果敢与刚毅,清澈而坚定的眼神隐含着深邃的智慧,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真正男人特有的帅气。这眼神好熟悉!她再一次对自己说。
“我的脸有问题吗?”
诗婷脸一红,嫣若桃花,头一低,莞尔一笑,倾国倾城,文彧看得呆了。
“咳咳!干什么呢!”魍使少女走了进来。看看文彧又看看诗婷,诗婷知道此人难缠,便把头扭向一边。
“哎哟,文彧!没见过美女呀!你这样见了大美女就拔不出眼,欧阳妹妹该多伤心啊!”“倩!你在胡说些什么!哪个欧阳妹妹”
“那媛媛妹妹又怎么办?”魍使不等文彧说完,就发连珠炮攻击。
这个所谓魍使正是刘倩茹,陈凯的女朋友,25岁,牙尖嘴利,平时很让文彧头疼。
诗婷还是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懵懵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诗大美女警官,不要装无辜好不好?你的出现很有可能害得他两个妹妹整天哭哭啼啼的知不知道!”
“我?”
“你不用理她,她这人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心眼挺好的,萧妍的伤就是她治的。”文彧站出来解围。
“谢谢你。”诗婷诚恳地望着倩茹说。
“不敢当,长得那么美,跟个狐狸精似的,连‘魔神特使’都栽在你手里,真是厉害啊!”“你!”文彧火了。
“我,我出去了。”倩茹知道言语有失,赶紧熘之大吉。
“你是‘魔神特使’?”关于地狱使者诗婷也曾听说过,但一直不能确定其真实性,想不到传说是真的,竟让自己亲身碰到。
“你休息吧,天一亮就送你们回家。”文彧没有回答诗婷的问题,转身向外走去。
“哎?”诗婷一急。
文彧到门口停住了“什么事?”
“哦,没事,谢谢你。”
“不用谢。但作为刑警队队长,你这次太冲动了,以后不要这样冒险了。还有,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守秘密。”说完文彧出去了。
回到局里以后,诗婷受到几乎所有机关干部的严厉批评,这次连方勇都不帮她了。
在诗婷的办公室里。
“队长,你这次也太冲动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方勇恼恼地盯着诗婷,现在局里除了一些快要退居二线的老干部外,有实际能力又能真正主持正义的领导只有这位年轻的女队长了,她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方勇不敢想像公安局会变成什么样,a市的治安会变成怎样。
“方勇,对不起,我知道很多领导都是为了我好,我这两天太冲动了。”诗婷温柔地看着下属,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小灵的后事办的怎样了?”
“下午为她和上次遇难的同志开追悼会。”方勇心情沉重得说“队长,你伤还没好,上级放你假了,你就不要参加了。”
诗婷知道方勇是怕自己伤心。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方勇,是我没照顾好他们,我一定要去,咳咳”“队长!”方勇觉得喉咙给什么塞住了一样“你已经尽力了!你这样无休止地自责会把自己给害了的,你经常跟我们说遇事要冷静,不能冲动,不要搞个人主义,可是你昨天”
诗婷眼圈红了,她直直地盯着窗外,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这几天就像恶梦一样,自从从事警察这个行业以来,年轻的女警官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终于,诗婷忍不住涰泣起来,当着下属的面,她哭了。不,现在再也没什么下属,只有朋友和同事。
此时此刻,方勇觉得眼前这个精明强干的女上司恢复了本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一切,一个幽幽怨怨的小姑娘,她有太多的悲伤和压力,也许应该大哭一场,否则会憋坏的。
方勇悄悄地走了出去,他觉得应该让诗婷静一静。
有了上次的教训,傅雪不敢继续在歌舞厅工作了。没几天她又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在郊区的一家私营企业干统计。
傅雪应聘的这家公司的名字叫永丰纸业股份有限公司,由于应用了先进的纸机和环保设备,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使公司的产品极具竞争力,经济效益比较可观。上班第一天,傅雪被安排在新闻纸车间办公室担任统计员,日常工作不外乎打字复印、产量报表、发发工资什么的,相对来说比较清闲。傅雪对于工作安排还算满意,现在她需要的是清静,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让心灵平静下来。
傅雪的办公室里就两个人,她的办公桌对面是车间主任叫王怀德,一个四十多岁的不苟言笑的中年人。
“赵雪,该造这个月的工资表了,这是上个月的表格,你参阅一下。”说着王怀德递给傅雪一迭工资表,同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位新来的靓丽女孩。
“是的,王主任。”
“王主任!这个月的奖金是多少啊!”一个很粗的声音随着推门声传了进来。进来了一个理着平头的男子,大约30几岁,方脸宽下巴,长得不高但很壮实。
“你就知道奖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新来的美女叫赵雪,是办公室的新统计员。”王怀德又指着平头男子对傅雪说“这位是车间纸机工段长刘雄,公司历年的劳动模范。”
“哇,这么年轻美貌的统计,以后我们这些老小光棍可有的忙了!”
“你们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赵雪,车间里就这样,他们平时喜欢开开玩笑,你可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以后还请刘大哥多多关照。”傅雪朝他们笑了一下。
“好说好说,有我刘雄在,起码在永丰是没问题!”刘雄拍着胸脯道。
傅雪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个刘雄,感觉他长得像个痞子,说话声音太大震的她耳膜疼。
一天下来,傅雪感觉工厂的工作也不好做,办公室里进进出出的什么工人都有。小伙子们都爱开黄段子玩笑,还爱占女同事的便宜,傅雪下意识地离他们远点,免得不小心被他们捏一下胳膊或者摸一下后背。女工不管上了年纪的还是年轻的都喜欢议论事,看她们眉飞色舞地议论别人私事时的那股子兴奋劲儿,傅雪不仅感到茫然,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了,工厂里竟然是这样的。
吃完晚饭后,傅雪躺在公寓里觉得闷得慌,又不敢一个人出去逛街,便翻看在地摊上买来的杂志。看着看着就倦了,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还有平日里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们,诗婷肯定是急坏了吧。”傅雪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她想跟她们联系,但是又不能。自从离家出走后就换了手机卡,除了刚认识的文彧外没人知道她的手机号。
“文彧?”傅雪心里一亮“对了,给他发个短信!”
发什么呢?傅雪觉得按键的手指有些发抖。
此时文彧正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俯卧冲“182183184”“加油,这次争取再多做5个!”
一阵轻快的手机音乐分散了文彧的注意力,扑嗵一声趴在了地板上。
“是谁呀!破短信来得不是时候!”文彧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打开手机一看,不仅眼前一亮。
“文彧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赵雪,想跟你聊聊,现在忙吗?”
文彧一边发着短信一边走进洗手间,出了一身汗,他想洗个澡。
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傅雪的心情飘了起来“太好了,他回了。”连忙放下杂志,打开手机。
“有美女聊天,当然愿意奉陪,你说个话题,咱们谈谈。”
傅雪玉葱般的手指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她发短信的速度比电脑打字的速度还快,当然qq聊天除外。
“那好,我问你答,不许撒谎哦?你结婚了吗?从事什么职业,这些上次都没来得及问你。”
文彧惊异于对方手机敲字的速度,自己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就得回,反正这手机是防水的,一边洗一边发吧。
“未婚,从事it行业,今年30岁,性别你在查户口吗?”
“去你的,谁有兴趣查你,老男人了,谈谈对爱情的理解吧?”
“你是记者吗?怎么老爱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你还在歌舞厅工作吗?建议你去干记者。”
傅雪脸一红,怀疑自己是否真有职业病,竟然让人看出了以前的工作。
“不敢在舞厅工作了,重新找了一份。上次幸亏碰到你,我干不了记者,不是说好了有问必答的吗?不许耍赖。”
“爱情?爱情应该是荷尔蒙分泌过多的产物,多数是骗人的,要不太监怎么不会有爱情。”
“净胡说,谬论!不想理你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承认错了,不过爱情真的是很难说明白,聊这些很容易提起老人家的伤心事,你忍心吗?呵呵”“得了吧你,别穿个马甲就以为自己是乌龟了,你们男人不是到四十岁才开花吗?”
“太感谢了,淑女一句话让人信心倍增!”
“呵呵,你怎么不问我的来历?不把我当朋友吗?”
“正因为把你当朋友,才尊重你啊,如果你想说的话,你会告诉我的。你现在一个人吗?”
“当然,要不然才不会给你发短信。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可又不能给他们打电话怎么办?”
“给他们发短信,告诉他们你可不是好惹的,下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他们反驳,否则就再也不理他们了。”
“你真的以为我是在跟父母赌气离家出走吗?”
“不,刚才是开玩笑的,那天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一种深深的忧郁和痛苦,但你不想说,我也不好多问。”
傅雪感觉自己的眼角湿了。
“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信?”
“不会,同样通过你的眼神,我感觉到了一种非常珍贵的清纯和善良,我信任你。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苦衷,你要想开点,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随时愿意做你的听众。”
“嗯,谢谢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是发工资的日子,第一次干这样的工作,可忙坏了傅雪,一直到天黑才干完。傅雪疲惫地走出厂门口,在对面的公共汽车站等车。就在这时,旁边的酒店里走出几个刚喝完酒的工人,东歪西斜地来到车站旁,显然是刚发了工资就消费的那种。
“哎?这不是新来的美女赵雪吗?怎么这么晚才走?”喝得醉醺醺的瘦子朝着几米远的傅雪嚷。
傅雪知道他喝多了就没理他,没想到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起哄“妹妹,一起去夜总会跳个舞?!”“对,陪哥哥们喝两杯。”
傅雪非常讨厌他们的轻薄,即便是喝了酒也不应该这样。她一转身沿着马路走开,想打的回去。
“哎?小妞不理咱们,她要走!兄弟们说怎么办啊?”
“瞧不起咱哥几个,当然是让她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啦!”
“哈哈哈,对对对,让她见识一下,她一个人很寂寞的,需要男人抱,哈哈!”
几个醉汉边说便冲了上去。
“啊,你们想干什么!”被围在中央的傅雪慌了“你们不要这样,快回家吧。”
“回家?走跟哥哥回家睡觉,呵呵。”瘦子说着伸开胳膊就要抱傅雪。
“都给我住手!”就在关键时刻,一个粗重的男声大吼一声。
众人呆住了,转身一看,是刘雄。
“是刘哥,呵呵,”瘦子陪着笑脸“我们想和赵雪妹妹去喝杯酒,你也一起去?”
“我不去!”傅雪大叫一声,冲出了包围圈。
“放你娘的屁!”刘雄冲上去就给了瘦子一个耳光“人家一个小姑娘去陪你这个光棍子去喝酒?”
“刘哥,你打我干吗?”瘦子哭丧着脸。
“我去你妈的,打的就是你!”刘雄一脚踹过去,瘦子倒在地上。
“算了,刘哥,别跟他计较了。”瘦子的同伙替瘦子讲情。
“不行!”刘雄起脚又要踹。
“刘哥?”傅雪走了过来说“他也没怎么样,都是一个车间的,别打了好吗?”
刘雄这才停手“起来!要不是赵雪求情,今天非踹死你不可!”
瘦子慌忙爬起来唯唯称是,和其他酒友狼狈地跑开了。
“你没事吧?”晚上刘雄说话声音仍然那么粗重,惊得傅雪心里怦怦直跳。
“没事,谢谢刘哥。”
“没事就好,要不咱们去旁边的咖啡厅坐坐,给你压压惊,待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家。”
“好吧。”尽管傅雪心里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只得跟了过去。
两人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傅雪感到很别扭,凭一个女孩儿的直觉判断刘雄有事要跟她说。
果然,几句闲聊之后,刘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雪啊,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还没有。”傅雪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心里紧张得很。
“不要害怕,我又不会吃人!哈哈哈”刘雄看到傅雪的窘态,笑了起来。
傅雪也尴尬地笑了笑。
“我是说,”刘雄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你觉得我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可以谈朋友?”
傅雪低头不语,脸红红的。
“你知道,我的收入不低,这还只是明的,家里现在有三套房子”刘雄俨然在验对象。“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没人敢在骚扰你。”
傅雪不知该说些什么,和刘雄谈朋友,对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但如果一口拒绝了他,结果会怎样,傅雪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刘雄到底为人如何。
“刘哥,我想我现在还小,暂时还不想交男朋友,也许我不适合你”“怎么会呢?”刘雄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傅雪的话“你也到了谈对象的年龄了,不需要马上回答我,回去考虑考虑。”
“我”傅雪无言以对。
回到公寓后,傅雪大脑一片混乱。“一个女人在外面生活真不容易。”傅雪伤心得想。她突然很想给文彧发短信,他是现在唯一可以交流的人。
“文彧,睡了吗?”傅雪躺在床上轻轻的点着手机。
“是你啊,没睡,很高兴看到你的短信。”
“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你就晚睡会儿吧。”
“没问题,美女的要求谁敢拒绝,说吧,谁又惹大小姐不高兴了?”
“没有,你体会过一个人的感觉吗?很孤单的、无助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也有过,心里没有着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完全没有安全感。”
“就是这样,你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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