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秋夜,总喜欢坐在门前水渠旁露湿的大青石上,倾听秋蝉悲哀的最后的嘶鸣,偶尔还会有一只青蛙从我的脚下闲散而有节奏的跳过。
头顶上是巨大的泡桐树,时不时的会有一颗晶莹的露珠滑落在下面的叶子上,滴答的敲打声,在乡村的夜里听起来是那样的响亮与清脆。
大人们都在闲聊,一些孩子在附近的麦场上玩指星星的游戏。嬉闹追打的笑声响彻在宁静的上空,而我则喜欢坐在妈妈身边,静静的一个人发呆,想像月宫里嫦娥的娇媚,或者思量织女缎锦的华美。
白苍苍的一弯秋月,将夜照的如同白昼,竟望的小小的我心里阵阵微寒却不忍归去。直至离枝的叶子悄悄飘落,秋风乍起,凉意四袭,妈妈便会拽起我的小手,起身回家,此刻的我,才觉的倦意沉沉。
童年的记忆,清新,靓丽,饱满,温润,即便是夹杂着些许的清凉与惆怅,也从来不愿意与它告别,从来不愿意将它忘却。
童年最盼望的事情,便是寒暑假,无论成绩好坏,母亲都会带我们去父亲工作的地方度假,这是我和姐姐最喜欢在小伙伴们面前显摆的事情,确切的说,是我自己,常常掩饰不住这样的快乐,打小就直言快语。
年轻的妈妈总是将我和姐姐打扮的一模一样,供销社里的叔叔阿姨们好像都很喜欢我们,我们的到来总是给那幢寂静的院子里平添出许多的笑声和甜美。
那时候的人们好像特别的淳朴与热情,不象现在的人与人之间如此的冷漠与生分。记忆里的寒假,我和姐姐分别穿一件红毛衣,唯一的区分在于我袖口上的毛线被换成了粉红色。(现在想来估计是毛线不足量换线的缘故)这件衣服也是那里的芳阿姨给亲自给我们姐妹编织的,母亲跟供销社大院里的阿姨们相处的就跟亲姐妹一般的融洽。
父亲的房子总是收拾的很干净,炉火也总是十分的旺盛,在我的感觉里,我一定是继承了父亲的这个习惯,喜欢干净整洁的空间。母亲和我们的到来,常常使父亲狭小的空间变的拥挤,然而却充满着家的温暖与甘甜。
整个假期,父亲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每天的清晨,当我从梦中醒来,就会看见母亲独自在做针线活或者是看书读报,父亲则是去了商店上班。我们起床梳洗完毕,母亲便会从衣柜上面的大铁盒子里取几块饼干递给我和姐姐,那时候的零食实在是少之又少,除了一毛钱就可以买到的十粒咯嘣脆响的水果糖,好像就只有这长方形的甜点了。
我们吃完后,便很满足的去做寒假作业,记得遇到作业下面方框里可做不可做的脑筋急转弯的题目,母亲总是会要求我们不能落掉,实在解决不了,她还会带着我们去请教芳姨的爱人,因为他是一所高中的老师,放假也会来这里生活。那时候,我感觉他与我们一样,都是这座院子里倍受欢迎的客人。
午后是我们最快乐时光,我常常会在父亲上班的商店里的后门口轻轻的推那扇墨绿色的大门,有时候门上的链子挂着,我便从两扇门的空隙间探进扎着蝴蝶结的脑袋,看父亲上班。年轻的阿姨就会走过来将我们放进柜台里,我好奇的看着那些香脂、洋瓷之类的玩意,眼花缭乱。因为个头矮,还没有商店的柜橱高,我总是将一双小手抓在柜台的木边上,踮起脚,尽力的想让外面买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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