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晚饭时,上了一盘炒鸡蛋,因为菜不多了,就补充一下,既好吃又方便,可女儿却是一筷子也不碰。
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女儿现在差不多大,七八岁的样子,每天放学回家,我最开心的事情便是去煤房的一堆麦草上收鸡蛋,如果有,我就会小心翼翼拿在手里,象拿着珍贵的宝贝一样,然后把它慢慢地放在家里一个黑光黑光的坛子里,有时候还会傻傻得数来数去。那时,家里的鸡蛋积攒下来,妈妈总是要拿给外曾祖孝敬他老人家或者是做给家里最小的孩子吃“鸡蛋糕”黄油亮的炒鸡蛋,只有在家里来客人时,才能看见,那时侯小孩子是不能坐在有客人的饭桌旁的,所以就非常“眼谗”“嘴更谗”
记忆里,我们乡里是四、八逢集,那时,吃过早饭,村子里的一些妇人总会用篮子提着平日里积攒的几十个鸡蛋,蹲在集市,兜售给附近火车站台上的“工人们”换得一些现钱以贴补家用。
更有趣的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居然还在上学的路上为“说鸡蛋”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呢!
那时,我的同学里有个叫侠的女孩,她哥哥从老山前线复员回家,在家里办起了养鸡场。她经常在上学的路上给我们唠叨:“她最不喜欢吃鸡蛋了,看见就反胃!”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因为侠家人口多日子紧,经常会看见她拿着一些玉米馍或者红薯馒头,我也会常常拿自家的麦面馒头和她换着吃稀罕。那时,在孩子们心里,鸡蛋都是用来换钱和招待客人用的,她怎么能会吃烦呢?大家都认为她在吹嘘,居然都不去理睬她,小孩就是小孩心,现在想起来真是幼稚可笑啊!
小时侯,外婆家有很大一片菜园,我们又住的很近,平日里家里蔬菜倒是很多,只是炒鸡蛋的时候少,所以就有点“物以稀为香”的感觉。
有一次,母亲不在家,父亲因为在外工作,姐姐和妹妹不知去那玩了,也少了两个“告状”的人。我就马上犯了谗,因为要生火,自己不会,所以就拿了许多的麦草,任凭黑烟滚滚,仍然将那种带长木把的炒瓢,伸进炉灶,记的拿了三个鸡蛋,却倒了好些油,把鸡蛋泡在了油里,好不容易弄好,就赶快的吃了起来,记的特油腻,而且烫嘴,因为怕母亲回来,狼吞虎咽,吃完后还剩那么多油不知如何处理?最后发现炉灶里的灰,就把油倒在灰里搅拌,因为平常用水和灰,所以也会没有漏洞。呵呵,如此奢侈啊!听的女儿哈哈大笑!
还有一次,跟邻居去很远的车站(火车站)商店去打酱油,回来的路上,就闻着味道好,到家里,母亲在窑洞里做针线活,我将瓶子放进厨房,在院子里玩,可那酱油的味道还在回味,最终还是经不住诱惑,去厨房喝了一口,谁知道竟在院子里呕吐起来,还害怕母亲知道,又不敢告诉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战战兢兢,脑子里胡乱在想,会不会死去啊,忽而又想,是不是怀孕了,哈哈!也不知道从那里知道怀孕了会呕吐啊,自己就吓唬自己,后来去厨房的水缸里舀了一大瓢凉水喝了下去,好象才舒服了许多。记的那年回娘家,还跟母亲说起了这些事,母亲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说我傻的。
两件事情在餐桌上说完,女儿乐的脸上成了一朵花,丈夫说我真是个谗猫,婆婆居然说我“瓜”笑我说那个“呕吐怀孕”也不避女儿。
其实现在的孩子比我们聪明多了,还用的着躲躲闪闪吗?再说女儿也是我一“铁哥们”啊,干吗不能分享我的快乐呢?
直至现在,我还是喜欢吃炒鸡蛋,喜欢那种味道,还有炒菜时喜欢多放酱油
屋子里飘荡着笑声,我在笑声中畅游我的童年,在幸福的回味里,我感觉自己忽然间又年轻了许多
呵呵,本来也不老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