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股潮湿的味道,他们沿着石壁朝里移动,吱吱声越来越大。
前面的空间变得相当狭窄,两人相偕无法通过。
“牵着我的手。”他命令着。
冷亦寒听话地交缠着他的五指“根据笔记上的记载,这里应该是十五世纪左右的一个地下陵墓。”
她打开预先准备的打火机,正好瞧见一具干枯的骨骸。骨骸边围满成百上千只的老鼠。
麦克斯慌忙回头看着她,阴影和光线在她脸上跃动。她的表情虽有厌恶,幸好没有惊慌,这令他吁了一口大气,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老鼠会尖叫昏倒的女人。
甬道通入沟渠之中,离对面平台约四十尺。
“我背你。”他道。
“我可以自己走。”她还没软弱到连涉水都不能的地步。
“水深超过你的身高。”麦克斯掷了一颗石头入内,只见水花飞溅,并没石块撞击的声音。“上来吧!”
冷亦寒煞白着脸,迅速地爬上他健硕的背。
他们来到墓室的中央,避过老鼠,爬上石台。麦克斯开始检视那些古老的精工雕刻的橡木棺枢。
“应该是这一具。”冷亦寒指着一只雕工特别细致的棺盖。
麦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亨利交给他的碑文,摊开与棺木上的陶诺文—一比对。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冷亦寒问。
“这是秘密。”麦克斯神气地道。
“咦?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合伙人了。”她的口气有些不悦。
“在你冠上我的姓氏以后才算。”他盯着她,想看清她眼底真正的意向。
“无故干嘛冠你的姓?”冷亦寒佯装糊涂,白了他一眼。
“你瞪人的模样果然很媚,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我,还想否认什么?”他恶劣地在她粉颈上咬了一口。“你不肯冠我的姓,我就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她俏脸转沉“我甚至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的意思是答应我罗?”他俯上面孔,交缠着她的气息,嘴唇在她的嫣颊间摩掌。
“时间急迫,麻烦你先办正经事,再”发现失言了,她赶紧垂下螓首,红云同时漫上她的两腮。
他坏坏地望住她,笑得十分暧昧“如你所愿,破晓时分如何?”
“你我不跟你说话了。”她气得想啃他!
麦克斯轻笑地瞄了下腕上的手表,再过个把钟头就要天亮了,他马上敛眉肃容,将心思全部放在手中的碑文上。
照着图案,他终于找到那具棺木。
“是它?”天!它看起来破旧不堪,那神父怎么会把圣格斯杯放在这里边?她叫道。“通常外表美艳的事物都是华而不实。”他意有所指地嘲讽她的肤浅。
冷亦寒撇撇嘴,忍着满腔怒火不跟他计较。一切以寻到圣格斯杯为首要,以后再好好跟他算总帐。
“把你的金十字架借我用一用。”他没转过脸,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棺木上怎么也打不开的锁头。
冷亦寒只犹豫了一下,就乖乖的交给他。
麦克斯的才智的确高她一筹,每件事他都有精辟的见解。例如现在,她作梦也没想到,那凹陷的锁头竟与她的金十字架完全密合。只要往上边再用力一按,隆隆地开了。拂挥漫天的尘灰向里看,见到一副泛白的骨架,两个大大的骨架旁摆放着一只黄澄澄的金杯和一张地图。
“就是这个杯子!”冷亦寒迅速地抓起金杯,退往墙边“你不要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麦克斯不解地蹙着眉,凝望着她。
“请原谅我。我是不得已的”
循着她的目光朝后左侧方向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赫然出现在洞口。
“华特!”冷亦寒欣喜的跑过去,奈何他高踞在沟渠的另一端,使她无法靠近。
麦克斯眸光炯炯而凌厉地盯着来人,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出卖了。
红颜祸水?她是他疯狂爱恋的女人呵!
“把杯子丢过来。”华特道。
“好。”冷亦寒不疑有诈,华特是她目前最信任的人。幸亏有他相助,才能想出这么一个黑吃黑的招数,把圣格斯杯安全夺到手。
“麦克斯不要怪我,谁教你骗我在先!”
“不要!”麦克斯大叫着希望控制她。
但,太迟了。金杯已落人华特的手中。
“你抛个绳子过来给我。”冷亦寒理所当然的要求他带她一道出去。
这是他们讲好的,爱咪走了以后,她就按照琳达所说的到玛俐饭店七o二室找到华特,把麦克斯的计划以及她老爸笔记里的内容统统告诉他,请求他务必大力相助。
华特显然比麦克斯君子多了,他不会趁火打劫,从她身上讨便宜,当场一口应允。
这个地道另有一处出口,是在广场上的一座露天咖啡馆,华特事先从那儿躲入地道,等麦克斯取得金杯后,再现身帮冷亦寒抢过来,送回去交给她老爸。
一切全如预期般顺利,简直太完美了。
冷亦寒伸长双手,等着华特带她一起离开。
“抱歉!爱情诚可贵,名利价更高。如果可能我当然希望坐拥财富,顺便抱得美人归;但是,带着你只会增加我的危险,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能请你原谅了。”华特话一说完.马上转身便走。留下错愕不止的冷亦寒犹自怔忡。
“现世报。”麦克斯边讥刺她,边抬起棺木中压在金杯下的地图。
“原来那不是圣格斯杯!”麦克斯的惊人发现终于让冷亦寒恢复了些许的神智。
“你说什么?”
谤据地图上的记载,圣格斯杯应该是在柏林!天!这笔交易可真不轻松,才到威尼斯又要赶往柏林,然后呢?什么地方才是传说中的哈泰共和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冷亦寒可怜兮兮地问。
“不,是我。我们的合约取消,算我倒霉遇上你这个女骗子。”他眨眨眼,眼中迸出炽旺的怒焰。
“你也不带我出去吗?”她是咎由自取,怪不了人,只是她忍不住心酸,华特怎么可以那样待她?她是那么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呀!
现在完了,麦克斯视她为叛徒。原先她提出二百五十万的要求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可如今,她要用什么再度取信于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把手插进口袋,摆出爱莫能助的模样。“你等着自做自受吧!”
冷亦寒不再没出息的求他,她一屁股坐到平台上,专心领受死亡的滋味。
这时不知为何,成群的老鼠突然争先恐后地泅水窜过甬道,游至墓室。
在几秒之内,石台四周鼠头钻动。麦克斯和冷亦寒正自纳闷,突然一团巨大的火球轰然巨响地从转角甬道烧了过来。水面上的浮油,使火球越烧越烈,一路上吞噬了所有的东西,直逼墓室。
冷亦寒尖叫着不知如何是好。
麦克斯机灵地用背部抵着石台浮雕,用脚把棺木踢倒,让它滚下石台,跌入水中。
“跳!”他大喊。
冷亦寒没能及时反应。麦克斯在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的抱着她跳入水中,挤近翻倒的棺木所形成的空气室。大火继续燎原,老鼠在他们四方游窜哀叫。
“怎么会这样?”冷亦寒浑身湿透,倒抽着冷气。
麦克斯抿嘴苦笑。心里暗暗说道,当然是你那位伟大的暗恋情人搞的鬼罗!这么简单的问题也猜不透?
像是做梦,拂开她额前湿淋淋的长发。“你的泳技如何?”她是运动好手,没理由不会游泳。
“我是大学联赛五十公尺自由式银牌。”
“好或不好都可以了。”麦克斯没好气的嗤笑“我数一、二、三,我们潜水绕过火海”
冷亦寒遵照指示,深深吸足一口气,矮身潜入水底十五秒、二十秒、一分钟,麦克斯指示她朝左边光线来源处游过去。
冷亦寒冒出头,游了不到十公尺,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前进。
麦克斯又回头,指指正前方的一个出口,阳光透过上边的铁盖射下来,通道足够容纳他俩。
冷亦寒摇摇头,示意他先走,自己则仓皇的把头潜人水底。
原来出口处有一条攀附盘旋的蛇,让她胆寒地打退堂鼓。
麦克斯挥挥手,那蛇立即解意地迳自游走。
“走。”他矫若游龙地跃上墙面的凸出处,一手将冷亦寒提了上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冷亦寒却气息如常。
“你怎么”这个小女人的肺活量会比他好?
冷亦寒挑着秀眉,作出无辜的表情“天赋使然,我也没办法。”
“不错,你总算还有一项小小的本领。”为维护大男人的尊严,他是绝对不会给予她任何赞美的。
臭男人!冷亦寒不敌他的沙文主义思想,却又奈何不了他。“现在呢?两条岔路,往上还是往右?”
“跟着蛇迹走。”
“什么?”惊惧之余,她险些又栽入水里。
当他们由下水道爬出地面时,东方已露出蒙蒙的鱼肚白。
“你先回饭店收抬行李吧!我们就此分道扬镳。”麦克斯深深的瞟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二十几公尺,他忽地停住脚步,猛然回头瞪视着紧跟在后的冷亦寒。
“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白?”看得出他眉间眼下正燃着熊熊怒火,只是隐忍着没爆发。
危急中是她背叛了他,他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她还巴望他
河陬祸水,亨利说得一点也没错。
“不许哭!”她以为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就会心软?作梦!
冷亦寒压抑地咬着下唇,泪水已濡湿了她的双颊。
“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没钱”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因为他怒意满盈的五官看起来好吓人。
“要钱?容易。”麦克斯从口袋里掏出旅行支票和笔,岂料因刚刚几度泡在水里头,纸张糊成一团,还不断淌出水珠来。他狠咒了一声道:“回饭店拿吧!”
“好。”冷亦寒喜形于色,虽然极可能只和他多相处片刻,她仍旧很开心。至于开心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不必马上离开,孤伶伶的一个人就是好的。
瞧她雀跃得像个孩子,麦克斯没好气的道:“拿了钱你必须马上走人,一秒钟也不准多耽搁。”
“喔!”甜美的笑容如退潮般迅速从她脸上消失。也许是因为湿冷,她的唇瓣渐渐泛起青紫。
麦克斯则铁了心肠,不再管她的死活。
由圣马可广场外坐上他租来的跑车后,麦克斯便不发一语,沉浸在他的思绪中。
冷亦寒坐一旁,怔愣地望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鼓起勇气,轻扯他的衣角,恳求道:“你骂我好不好?这样至少我会比较好过一点。”
“我为什么要让你好过?”说话间,麦克斯的目光逞直地平视前方,瞧都不瞧她一眼。
“对不起,我”她内疚得恨不能狠狠地捶自己的脑袋。“都怪我太笨,才会误信华特!”
“你不笨,你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坦白说,我很羡慕他。”惆怅冒上了他的眼神,那不是蓄意伪装的黯然神伤,而是发自内心的无限感叹。
“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他受伤的表情,令她觉得好心疼。
“谢了,我不是九命怪猫,没那么多精力跟你赌。你想玩游戏?找别的男人去!”
车子滑过街口,陡然地停在离他们下榻饭店的对面小巷中。
麦克斯始终剑眉紧锁,神情鸳冷,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他下了车,阔步迈过街道,也不等候被抛在后方的冷亦寒,独自由饭店的侧门进入电梯。
“喂!你能不能走慢”冷亦寒小跑步地追上去,没注意号志灯已变换了,一时陷入车阵之中。
她仓卒地想喊住麦克斯,却哪里还看得到他的人影!但是,从饭店的旋转门,倒是走出了两个她熟识的人爱咪和华特布罗迪。他们两人并未注意到她。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冷亦寒凛然骇异,趁一个空档,赶紧冲入饭店。
套房位于十楼a室,她等不及电梯下来,干脆用爬的。她虽是一名运动健将,但一口气冲上一百多个阶梯仍累得她差点软脚。
房门没完全关上,麦克斯偌大的身躯阻在门口,这使她全身肌肉紧绷,担心又有事情发生。
“麦克斯!”从他身后钻出半个人头,映入眼前的景象,使她禁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房里不仅是乱,简直是天翻地覆。抽屉全给拉了出来,翻倒在地上,椅套被割裂开,衣服、书、纸扔得满地都是。
麦克斯文风不动地位立在那儿,眸光骘猛而锐利地梭巡各处,希望能找到些许的线索。
“是华特和爱咪。”冷亦寒低声道。
麦克斯投给她一抹询问的眼神。
“我刚刚在楼下看到他们匆忙而去,奸像非常开心。”她怕又是她惹的祸,心虚地声如蚊蚋。
岂料麦克斯只沉吟数秒钟,即仰首开怀大笑。
怎么有人在这节骨眼还笑得出来?冷亦寒不解地瞅着他,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人不可思议。
“谢谢你,你帮了大忙。”他倏地吻住她的唇,舌头窜入她口中温柔地探索,直到她呼吸困难,唇瓣已又红又肿才放开她。
“你不要我走了?”不然,他干嘛亲她?
“让你再有机会出卖我?”麦克斯摇摇头“我从不轻饶背叛我的人。念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就网开一面。”他按开腕际间一只高科技的精密电子仪器,那袖珍的表,立即传出清晰的声响。
“少爷。”是老亨利。
“给她一万美金,叫她永远消失在我面前。”他吩咐的语气显得冷硬且不带丝毫感情。
这算什么?打发一条狗也不需这么趾高气昂吧?他方才的温柔情绪呢?冷亦寒伤心地潜然泪下。
“这是你的?”麦克斯突然发现那瓶爱咪留给她的藥丸,冲到她面前,碧眼愤怒而鸷猛。
“我”冷亦寒吓得一下子不知如何回应。
“你怕怀了我的孩子?怕华特布罗迪会因此不要你?”他将藥丸掷向五公尺远的垃圾桶。下一步他已将她攫获入怀,阴森森地道:“你不想生,我偏要你生。”
“不,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才不在乎华特要不要我。”她无法平静的心绪,狂跳得好厉害。
自从他进入了她的生命之后,她最初是认命的屈服,但不久即了无悲愤的接受。
他不明白吗?一个女人的一生,只能刻骨铭心的爱一次!往后,即使再有别的男人闯入,也永远无法取代那最初无瑕真挚的情怀。
“谎话!你不在乎他,为何和他合谋对付我?”麦克斯盯着她惊惶的眼,不容她有半分欺瞒。
“你呢?你可曾在乎过我?当你接受科罗芮多五百万美金的酬金。阴谋陷害我和父亲,可曾设身处地为我想过?”
“加害你父亲?至于我的‘事业’,你无权过问。”他霸道冷悍,一如古代一样,准妻妾承欢,不容她们逾距干涉他的言行举止。
“既然我在你眼中微不足道,那么我又为何要替你怀孕生子?”她用力推挤他,想逃离他的魔掌。
“我就要你给我生,是你欠我的,忘了吗?是谁救你脱困,免于丧生火海。一命还一命,非常公平。”他将她丢到床上,开始轻啃细咬她的颈子,沉甸甸的身子压得她气血不匀。
冷亦寒放弃挣扎,睁着莹亮的大眼,怔怔地凝视他的脸。“欠命还命,我不会为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那是你的问题。你爱不爱我不重要,现在我是‘债权人’,得由我决定你用什么方式、什么东西来还。”不挣扎算你聪明。麦克斯冷凝一笑,一手扯开她的牛仔衬衫的排扣,几近粗暴地褪去她所有的衣物。
“除非你把我关起来,否则纵使怀孕了,我也会去拿掉。”冷亦寒不知死活的挑拨他,其实无非是希望他给她承诺。
她不要她的孩子出生在父母不合的家庭,或在父亲栏上很无辜地被填上父不详。与其多制造一个悲剧,还不如现在就决裂,来个一刀两断、永无瓜葛。
“你敢拿掉?”他用力扫掉床上凌乱的衣物,将她的四肢紧扣在两旁,暴吼道:“你就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对待我的孩子?”
冷亦寒浑身颤抖,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
“关住你?”他邪恶地点点头,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很好的提议,等你为我生完八个十个小孩以后,我再放你自由。”
“别别这样,我我受不了了。”她正逐渐失去自主意识,原始的渴求一举攻占了她的心头。“你有那么多女人,何必非要我不可?”
“因为只有你最能满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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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了?”他抬头看她,问:“你一直有服用避孕藥吗?”不可能,她但他仍想听听她怎么说。
“藥不是我的,是爱咪拿来送我,她告诉我该小心提防。”她依然娇喘淋淋,丰满的胸部因急遽起伏,显得益发伟岸。
“多管闲事!”温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揉动,指腹传递出溺爱的讯息。
“也许她是怕我泥足深陷,到时抽不了身。”她感觉这男人一定是疯了,他要她的孩子做什么?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短暂的激情。若他对待女性的方式,都是如此轻忽、随性,他有什么资格为人父?
“你陷进来了吗?”他翻身,坐在床沿,找来一根长烟点上。那碧幽幽的眼眸,寒冰似地横过她雪白的身躯,最后停泊在她怀中,飘忽的面孔上噙笑的嘴角,有着绝对的冷酷无情。
冷亦寒掀起被子遮住扁裸的身躯,背对着他,让心绪沉淀,理智慢慢澄明。
良久,她才道:“我不懂你。”她不了解那些所谓欲拒还迎的手段,她只是很单纯的要一份安定的感情。
“说到底你仍是不肯?”麦克斯捻熄香烟,斜躺在她身旁“继续我们的交易,那二百五十万美金,买你三年,和一个孩子。”
冷亦寒切齿一笑,愤恨地捆向他的左脸颊。
“嫌少?”他的眼眼因狂怒而冷锐,然而唇畔依然带着森冷的笑意。“五百万如何?或者五千万也行。”不择手段是他的座右铭,冷亦寒这一巴掌打出他狠戾的张狂本色。他要的,就非弄到手不可。
“你是疯子!”她嫌恶地移开身体,却让他硬给拖了回来。“你当我是妓女吗?”
他噙着嗜血的笑,缓缓挤压着她。“下次你若敢再羞辱我的女人,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女人不就是我吗?
冷亦寒惶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这复杂诡异的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不想我羞辱‘你的女人’,就请给我起码的尊重。”她眼中有泪,泫然欲滴。凌辱人的是他,是他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狂妄。
“行,条件由你开。”他脸庞现出难得一见的沉谧。
冷亦寒眼瞳专注、全心全意地望着他,嫣然动人的脸颊,凝聚着不属于她的凄婉。
她想说:“我要你爱我。”
可她说不出口,明知贪求不得,何必自取其辱。
以他善变的性格,眷恋多半维持不了太久。孩子也许只是一时冲动,未经思考提出来嘲弄她的罢了。一旦认真了,那不正好让他捉住笑柄。
为什么会这样?才几天而已,她怎可如此堕落、这般沉沦?
“跟你相处很难,没发现那瓶避孕藥之前,你憎厌地想撵我走;发现之后,又怒气冲冲的逼我为你生孩子。你让我无所适从,心惊胆跳。跟你这样一个人,生活三周都极困难,何况三年。”
“是你逼我的,如果我有任何反常行为,皆是因你而起。”
他从不反省,不自我检讨吗?
冷亦寒讶然于他竟能大言不惭的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到她一个人身上。
“听着!必于华特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绝没有害你的企图,我只是很单纯的想把圣格斯杯带回去交给我爸爸或者博物馆,至于房里的一切我同样理不出头绪。假使你硬要我承担所有的过错也没关系,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不在乎失去更多。”讲了一长串,她还是没提出具体条件。
麦克斯的声音又冷冷地飘来!
“条件呢?”那些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她的意向,她肯不肯乖乖的留在他身侧?
“等找到圣格斯杯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她凄凉一笑,笑里有璀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