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农户家是不是有个少女?”柳斋又出声问道。
容瑄听到这话,便抬眼盯着柳斋看了一会儿,这才回答:“柳老认得?”
这话算得上是变相的承认了。
“认得,她上次来的时候伤的不轻,双腿虚浮,眼下浮肿,额头满是青筋,显然是摔了一跤,后来才知道原本就伤了脑袋,明明伤上加伤却气势如虹的像个劫匪一样要救命大夫,拖着我就走,我怎么会不认得。”柳斋自然是不会忘记,自己都还伤者,却硬撑下来要给人找大夫。
还一路撑了回去。
这样的女娃子可不多见啊。
容瑄听到这话,便想起那日她坠马的场景,他却以为她在讹钱。
毕竟第一次见面时她眼中闪过的狡黠和那自来熟的模样,确实是误导了他。
后来为了自己的表姐,设计了一出好戏,让自己的表姐能堂堂正正的退婚不受别人非议。
他才对这个少女有所改观。
她能明目张胆的强吻他,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意,能肆无忌惮的说想他。
现在才发现,她还是个要强却不计较的人。
若是换做别人,听到他那句想讹钱,估计早就炸了,但是她还想着家里还有人等着大夫救命。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柳斋看着容瑄陷入沉思,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这容府三爷,已过弱冠之年,却无妻室,身边更无通房,就连院子里连个丫鬟都没有,只有几个婆子仅供做饭和打扫。
整个京城都传容三爷不近女色,会不会是断袖。
现在看来,是还没能遇上对的人。
你瞧,这传说中不近女色的容三爷,现在正在为一个少女而烦忧呢。
柳斋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咚咚作响,引得容瑄看向自己,这才带着笑意说道:“看来这病因查出来了。”
容瑄听到这话,却没有任何意外,毕竟他自己也知道了。
离开韩家的时候,见她迟迟未起,便以为她生病了,得知她无碍后却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一个见过不过数面的女子,竟然让他这般牵肠挂肚。
昨日听县里的人说这陵南几十年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雪,会不会把房屋压垮了,他便策马去了春溪村。
哪里知道才见面就看到她要摔倒,便不顾一切飞奔过去,想要扶住她,哪里知道只来得及提住她的后领。
想到韩昭音当时的表情,容瑄脸上便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来。
怎么会有那么好玩的孩子。
为了不被勒到脖子,竟然主动蹲下了身子。
但是这丫头也是个冒失鬼,看着她避开那个女人,哪里想到她还是被带下去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当然是第一时间去救她,至于别人,他完全不看在眼里。
那么狠毒的女子,溺死在冰河中也是活该。
想到这里,容瑄脸上便笑开了。
“柳老的医术果然还是那么高明。”容瑄抬手朝着柳斋拱了拱,语气真诚。
要不是因为柳斋的提点,他也不会这么快的想到答案。
容瑄饮下茶杯里的茶水,便起身离开,翻身上马,翩然离开。
他想,他是喜欢上那个不守规矩胆大包天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