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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帐帘被掀开,一个硕健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门口的几名守卫本王下手似乎重了些,英达将军应该不会介意。”语气清淡,没有半点歉疚之意。
“无妨。”英达手一抬指向对面空椅,“宁王爷请坐,这茶是我们南迟最高的雾云山的毛尖。”
“深夜品茶,本王没英达将军那份闲情!”瞧都没瞧面前的茶杯,目光直逼向英达,“找出人没有?”
那日放箭的绝不止一人,只是不知这南迟军中内鬼与夏昭的奸细是否通气。
英达浓眉微挑,抿唇不语。这人,实在是没情趣。
见他愣神不语,萧启煊剑眉一拧眸光锐利,直扫入他眼底。
英达一惊,正经道:“本帅已查明此事,宁王爷放心,此人我绝不轻饶他!”
“本王前日收到皇上密涵,说与南迟王交涉过,此战再打必然两败俱伤,南迟王也有意议和,不知将军可知?”言语淡淡,眼中却寒光深冷,萧启煊将男子脸上的表情收尽眼底。
英达心中暗叫不好,难怪他愿意亲自前来,果然是为宁王妃双驼峰受伤之事。
镇定心神,他回道:“本帅昨日回营后,有大王亲兵送来密涵,原来宁王爷也收到了?”想不到堂堂主帅说起谎来,也如此顺溜。
萧启煊从他脸上找不出一丝破绽,目光朝后带,停在屏风之后。
“有人?”
“是我的军师。”顺着他的目光,英达对里面人说道,“泽青,你要不要出来见过宁王爷?”
堂堂主帅对自己的军师说话如此客气,萧启煊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不必。”冷清的语气与宁王倒似如出一辙。
“英达将军是怕本王对你不利?”萧启煊侧目,冷颜是隐隐透着半分轻嘲,“帐内还藏了个军师设防?”
接话的不是英达,却是泽青:“设防?夜半三更,我没那个兴致!”寒言寒语气势也不输于他。
英达事先没打招呼,算是对来人的轻视不敬,他解释道:“我的这位军师一直与我同住,宁王爷勿怪。”
“无妨。”萧启煊唇边竟挂了丝别有意味地笑,“这种事毕竟难以启口。”
想不到堂堂宁王,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恶趣味!
英达听出他言语中的另番意思,也不多作解释,只静静聆听,屏风内并无异样。
“宁王爷,既然两位君主有和解之意,这仗我们要如何打下去?”英达一句话直奔主题。
两军对峙,主帅居然同营商讨如何拔出内奸,真是闻所未闻。
“按兵不动!”萧启煊语气中透着几分寒意。
“好,本帅也有此意!”英达说完却又一声叹息,“只是未能与你一较高下,倒是件憾事!”
冷峻的脸上,逸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清朗笑意:“英达将军若是有意,本王在夏昭恭候大架。”
英达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轻轻闭眼再睁开时,营帐内哪里还有宁王的身影,英达起身走出帐外。
看着萧启煊远去的坚冷背影,英达唇边逸出轻淡的叹息,这个人,只能作友不能为敌!
此次能够和解,或许真是两国的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