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要带她去哪?
一路上摩托车如风般,超高速地驰骋于街道上,强风扬起她的发丝,吹痛她的脸颊,她紧紧的偎在他的背上,双手紧圈住他的腰,虽然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但是很奇怪,她居然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远离了繁华的市景后,道路即被没有街灯的黑暗笼罩。慢慢的,她感觉到车速缓下,四周非常的寂静,但她还是不怕。徐徐的,她好像闻到了海的味道。
“到了。”
他下车,也扶她下车,顺手取饼她手中的安全帽。
“这是哪里?”看了看四周,除了几块大岩石外,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天上的星星倒是特别的亮。
“海边。”
楚夏奇怪的看着他,确实听到了核的呼啸声。
“为什么要来海边?”她问。
他不说话,只是凝着她看,然后转过头去,对着海放开了嗓子大声地吼叫:“啊”她看着他。他吼得力竭,似要将体内所有的空气全压出来般。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自他心肺间吼出来的声音,竟有着深深的寂寞和怨恨,不自觉地让她红了眼眶。
他吼得舒坦了,这才回头看她。瞧见她眼眶的湿润,他一怔,抬手为她抹去,她震了下,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他凝视着她,然后牵起她的手,沿着沙滩慢步走。她不解他的心思,跟在他的身旁战战兢兢。
强风吹起了漫天的飞沙,几块岩石倨傲而冷漠的耸立在海岸上,看不见核,但可以听见海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整个海滩,寂寞的找不到一个人影。
这里的风真的好大!她一只手压在胸前,感觉有点儿冷。
突地,他回头,脱下外套为她披上。
她紧紧地凝望着他,她想他应该也会很冷,就想要把他的外套还给他。
“穿着吧!”
丢了一句话后,他又率先往前走,楚夏只好赶忙跟上他。
沙是湿而软的,他的足迹清楚的印在沙上,她愣了一愣,小心翼翼地踩着地上的大脚印。
他好像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
“你在做什么?”他问。
她小声地说:“我想跟着你的脚印走,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他一愣,然后跨着大步走了回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乾脆我们一起走吧!”
“什什么!?”
她是不是会错意了,他是说
他默默的牵着她的手又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下。
她吓了一跳,差点撞上他。
他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半晌后,他说:“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惨,根本就没有条件让你幸福,不过如果你不怕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交往看看。”
她静静的凝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很清澈,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真诚。
“嗯。”她点点头。
一道好甜、好暖的幸福滑过心坎。谁说他没有条件让她幸福?他只要—句话,就可以让她觉得好幸福了呀!
zero在沙滩上坐了下来,楚夏也跟着坐下。
“我的本名叫林宗翰,不过你不需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它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他说着,直视着大海,模样显得好孤寂。
楚夏静静的看着他,不敢任意搭话。他低头捡起一只贝壳,然后狠狠的抛向黑暗中的大海。
确实没有意义了,对他来说,以前的日子都过去了,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zero是零的意思,又可以解读为无足轻重的人,或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人如其名,我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凝着他,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解读他眼底的寂寞与自卑。她懂,因为她也是这个样子。
“一个人是不是有价值,端看他在人们心底的重要性,而我对我来说,zero不是零,而是完整,如果如果我能留在你的身边,残缺的生命就有了完整。”她鼓起勇气说。
他看着她,眼底突然闪烁着水雾,回避地,掉头面向大海。
楚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又被他推开了吗?
半响后,他悄悄地举起一只手圈住她的肩头。她一怔,随即把头偎在他的肩上,心中窃喜。在她看不见的脸上,他的唇扬起一抹好好看的弧度。
“跟着我,日子会过得很苦。”他说。
她微笑,没有答话。
“而且我很容易认真,你要考虑清楚。”
她又微笑。
他转过头去看她。
“想好了吗?为什么都不说话?”
她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相对,唇角勾出一抹动人心魂的微笑,
“根本就不用想,我只要待在你的身边就觉得好幸福!”
盯着她,他舒了一口气,笑了。
“你是傻瓜,爱上我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着,他吻上她的额头,激动不已。
她知道,从现在起,再也不用一个人躲在角落偷偷的看他了
没多久,楚夏悄悄的搬进了zero十来坪的公寓,与他同居了!
除了红砖的老板小胖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就连楚夏的妈妈也不知道,她还以为楚夏嫌吵,所以独自搬出去生活。
其实楚妈妈早就希望楚夏搬出去,家里头那个老色鬼一天到晚觊觎着楚夏的美色,楚妈妈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无法改变现状。
她也告诉过楚夏好多次,要她到外面租房子,但是楚夏总不肯。现在好不容易,楚夏自个儿主动说要搬出去,楚妈妈高兴都来不及了,自然是不会反对。
白天楚夏还是一样的上学,zero希望她不要放弃自己的理想,他不要她为他改变太大,晚上他也坚持要她留在家里看书,他认为pub是个复杂的地方,不喜欢她经常到那里去。
楚夏很听话,她总是一个人乖乖的留在房间里头看书,偶尔也会跑回去帮妈妈煮顿消夜,再回家等zero。
zero的日子也变得忙碌起来,他除了晚上到pub唱歌外,白天又找了份快递的工作,有时还利用空档去工地打零工,当然这些楚夏都不知道,因为她白天在学校上课。
zero这么拚命地工作,除了希望能给楚夏更完善的生活外,他也要证明,没有了父亲的帮助,他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他一直是憎恨父亲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愿承认与他的关系,但可笑的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就是靠着父亲,才能过着贵公子般优渥的生活。
他鄙视父亲,却一直活在他掌控的阴影下,忍受着他妻子奚落的言语,只因为他母亲是父亲包养的女人。
两年前,母亲车祸猝然去世,父亲为她办了一场盛大的、却只有他一个人参加的丧礼,而父亲就只打了一通电话,要他好好的善后。
讽刺,真是讽刺极了!
他们母子与父亲的联系,似乎除了金钱外,再无其他。
那瞬间,他对人与人的感情感到失望透顶。独自站在母亲的坟前,他对着母亲的坟起誓,这辈子他再也不用父亲的一毛钱!
就算他饿死街头,也不会再回头找他!
他决定要断绝与父亲有关的一切,再也不要忍受大妈鄙夷的脸色,忍受那种要人施舍的耻辱。
当他就只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并不在乎过怎样的生活,在pub唱唱歌、回来窝在十坪大的小房间,这些他都无所谓,只要能摆脱过去的一切就行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了楚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不能永远只是唱唱歌、窝在十坪大的房间。他要努力的赚钱,除了让楚夏顺利完成学业外,他还要给她优渥的生活,让她从此生活无虞、幸福快乐。
他相信不需要靠父亲的帮助,他也可以办到!
其实zero多虑了,楚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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