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一把抓在手中。二人冲出雾灵网,本来飞在空中,如今失去云霞缎的支撑,二人便直直朝地面跌落。成华瑞定睛一下,二人跌落之处,正是万丈悬崖。
成华瑞道力未失,匆忙间飞剑一闪,便稳稳站立飞剑之上,俯身下冲,就想将天灵救下。眼见就要伸手间将天灵抓在手中,不料异变突起,天灵全身蓦然黑气缭绕,双目如同白雾,咧嘴一笑,突然伸手一掌击出,实实打在成华瑞胸膛之上。成华瑞猝不及防之下,被天灵一掌击得倒飞出去,一口鲜血飞出,竟是晕死过去。
天灵一击得手,目光中闪过迷茫之色,不及反应,身形急速下跌,转眼间便消失在万丈悬崖的迷雾之中。
再说成华瑞被天灵击伤,倒飞数百丈远“砰”的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之上,被一根粗壮的枝桠拦住,才不至于跌落悬崖,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而成华瑞的飞剑失去控制,也“嗖”的一声直直坠落到悬崖之中。倒是那半截云霞缎却仍被成华瑞死死地攥在手中,被山风一吹,红得耀眼,远远望去,倒是十分诡异!
按下成华瑞和天灵生死不提,但说这雾灵网内,却也是凶险万分,险象环生。
那天媪子死死撑住天火侵袭,却已是魔力不济,气喘吁吁。按说这天媪子倒也并非如此不堪,实在是一是旧伤未好,二是幻灵剑爆体,一震之威令天媪子心神激荡,失了先机。两相威压之下,再加上天火之力,天媪子支撑了小半儿,只觉气血翻滚,心道不好,眼见这天火余势还颇具威力,蛇剑之内的黑气却将要告磬!
黑气用完,天媪子心知这蛇剑虽是利器,在天火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眼睁睁看着天灵和成华瑞身裹云霞缎逃出雾灵网,天媪子也顾不上管他们死活,耳边却又听到一声惨叫,却是凝婉华被一朵星光大小的天火附在右腿之上,瞬间右腿便被天火烧得灰飞烟灭,眼见天火还顺腿而上,便要将凝婉华整个身体吞没。
凝婉华牙关紧咬,一狠心,手起剑落将右腿齐根斩断,又痛得大叫一声,来不及止血便晕死过去。
天媪子并不关心凝婉华死活,眼睛一转,身后的红枕和冷佐都一脸恐惧之色,畏缩在地上,吓得不敢移动半步。天媪子暗叹一声,看来若想要活命,必须要下狠心了。
只一迟疑,黑气在和天火的相持中消耗殆尽,扑哧一声,天火一个火星跳到蛇剑之上,一闪而过,便将蛇剑剑尖化去一寸长短。天媪子骇然,这蛇剑乃是至宝,万万损坏不得。当下再不犹豫,反手一剑,直直刺穿了冷佐的身体!
冷佐一脸的难以置信,低头去看将他身体对穿的蛇剑,声音沙哑地问道:“婆婆,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孙子,你却杀我?”
天媪子脸色愧然,说道:“莫怪婆婆,冷佐,非婆婆杀你,乃是那天灵杀你。你若不死,这天火不死不休,这里的人无一幸免你且去吧!”说着,拼了最后一丝魔力,将体内残余了一缕黑气注入冷佐体内。
瞬间冷佐身体黑光大盛,而他的外貌不再是童子模样,现出了魍魉原形,丑陋无比。魍魉一现真身,天火帘有所感应,顿时汇聚一处,毫不迟疑便扑入魍魉体内。魍魉乃是水生之鬼,水气甚旺,和天火一经接触,哧哧之间热气蒸腾,再加上魍魉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令人毛骨悚然。
冷佐这个深为天媪子所爱的魍魉之王,确实蕴含了充沛的水气,在被天火烧得魂飞魄散之后,也终于将最后一缕天火扑灭,一时到处云气弥漫,其中充盈着腥臭之气,不堪入鼻。
天媪子神色黯淡,脸色苍白如纸,呆立片刻,一回头发现红枕神情呆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到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才得到这个天生偏执心窍之人,不免心中对红枕更是付予重望。
只一挥手,红枕便嘤咛一声,晕倒在地。
略一思忖,天媪子步履踉跄又来到凝婉华面前,伸手将手中拐杖上端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团蠕动的红色粘稠之物敷在凝婉华的断腿之上。红物一经敷上,立即止血。紧接着,又如活物一般开始生长,过不多时,凝婉华的断腿之处竟又重新长出一条腿来。只是这腿的颜色鲜红如血,甚是吓人。
想了一想,天媪子叹了一口气,冷佐已去,凝婉华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助力,又就小心地取出一点红物,涂于凝婉华的断臂之处。又过片刻,一条通红的胳膊又重新长成。
新腿新臂生成,天媪子又出手如风帮凝婉华止血,几处剑伤都不在要害,并无大碍。
天媪子显然很是珍惜这血红之物,看了又看,才小心地将拐杖合上,颤微微地盘腿坐下,就地闭目养神,调息起来。天媪子倒也不怕有人偷袭,这雾灵网尚未撤去,寻常人等绝无神通发现此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媪子猛然睁开眼睛,脸色恢复不多,神情却是闪过得意之色,自言自语道:“老身虽是败了,却没有输。天灵老儿你虽然逃了,却是输了。不错,你以天火和本命飞剑逼我出手杀死冷佐,是赌我怜惜红枕之才,宁舍魍魉也不舍红枕,而你也可借机用云霞缎逃走。老身不得不说,你赌对了!可以说,这一手你算计得万无一失。只是老身没想到你一个正道人士,心狠手辣和老谋深算竟让我这个魔门中人自叹不如,嘿嘿,也不得不让人佩服你的果断坚决!”
“不过天灵老儿,不管你是死是活,你终究还是输了。世人入魔,或以贪入魔,以杀入魔,以情入魔,你以为红枕不贪不杀不恋,所以便无入魔的机缘。哼,你哪里知道,这红枕不但成魔机缘已到,且还是难遇难求的大魔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