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柳仙娘一口气竟是说出这般一个凄婉动人的故事,成华瑞听了暗暗心惊,不免替柳仙娘感到婉惜,又觉此女子虽看上去文弱不堪,却也生性不屈,为了情郎却也做出这番令人敬佩之举,倒也不得不令人肃然起敬。
不过成华瑞却隐隐觉得其中不妥之处,似乎这柳仙娘略过了一些关键之处,或是她情深之下,并未在意在常人看来不通情理之处。不过成华瑞虽是猜测一二,也不好妄下结论,只好静心听柳仙娘再说些什么。
“鬼仙虽也称仙,却毕竟落入鬼途,每七年才可得以返回世间四十九日,且这四十九日乃是正月初一,正月初十七月十五等等,实则相当每次返回世间只可停留一日光景,以世间之大,一日之功,莫说了却心愿,怕是连要找之人也无法找到,况且这鬼仙之体,虽可以世间显形,但毕竟世间阳气过盛,许多禁忌之地还是不可去得。”
“奴家成就鬼仙不过两年,想返回人世尚须五年。五年时光,人世沧桑,不知有何变故。是以奴家听闻这青冥洞天竟有生人来此,一直想寻个机会与成道友一谈,奈何胖瘦二公寸步不离左右,并无时机。所幸今日又有鬼仙飞升此天,胖瘦二公前去相迎,奴家才得此机会,特来相求成道友。还望成道友重返世间之后,寻到我的冷郎,让他不必挂念我,奴家已成就鬼仙,虽与他阴阳相隔,但总算相见有期,请他在五年后的正月初一,在他与我初次相会之地等我,到时我自会前去寻他。”
“还有,若是得便。还望转告家父,就说仙娘不孝,不能伺奉左右,只求他日家父命终之日,仙娘自当亲往地府接应。不让父亲受恶鬼欺负。若是家父误会冷郎,也请他不必为难冷郎,一切罪过。都由仙娘自己承受。一切,还望成道友成全,奴家无以为报,备有鬼仙心经一法送与道友。若有修道之士不幸身死,临死之际将此心经印入神识。魂入地府之后。便可自行修习鬼仙之道。虽鬼仙之道多有禁忌,却也比起做鬼做人好上许多。”
说着,柳仙娘起身深揖一礼,成华瑞忙双手虚扶,说道:“柳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所托之事并不难办,华瑞自当从命。只是眼下我自身难保。连这青冥洞天都出去不得。所以若不明说便答应姑娘,便是虚伪了。”
柳仙娘微微一笑。虽是忧伤之意未去,却也如雪后初晴,光艳照人,自有一番婉约之美。成华瑞心道怪不得那冷阳处心积虑要传授柳仙娘道法,只怕初见之下,便心存亲近之意。却听柳仙娘轻启朱唇,答道:“奴家一见那胖公瘦公二人不离道友左右,就知他二人心存收徒之意。不过以道友修为,只怕有生之年达到地仙之境也不在话下,自是不愿修习鬼仙。奴家所赠这鬼仙心经,其中自有出入这青冥洞天之法,成道友请了,奴家这便施法,但请开放神识,静心查看便是”
柳仙娘身形一动,右手小指一屈,须臾间一点亮光自小指升起,只轻轻一弹,这点亮光便如一点幽火,飘然飞到成华瑞额前。成华瑞神识一探,已然了知亮光之中并无攻击之力,密密麻麻全是文字,便不再抵抗,任由亮光一闪而入没入额头之中。
亮光一入额头,成华瑞便觉无数口诀纷纷涌出,果然全是记载如何修习鬼仙之道的法术,略一查看,其中当真也有如何出得青冥洞天之术,当即大喜,帘用神识将法诀封印于脑中,以备日后随时参详,睁眼一看,只见柳仙娘一脸关切,正定定地望着他出神。
成华瑞心道这女子心胸坦荡,倒也是诚信之人,当下拱手谢过,说道:“如此华瑞谢过柳姑娘赠书之谊,若得出去,所托之事定当尽力办妥,只是尚有不明之处,还请一一言明!”
见柳仙娘急忙点头,成华瑞略一思忖,想通其中的不妥之处,虽是隐约觉得柳仙娘口中所称的冷郎恐怕并非她所言这般简单,却也并无真凭实据,不可只凭自己猜测便妄下结论,只好问道:“听柳姑娘所言,冷阳道友也是我道门中人,只是中土之大,道门之广,怕是极难找到此人,不知他可否提起在哪家道观修行?还有,不知令尊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柳仙娘一怔,想了片刻,一脸茫然,说道:“冷郎只说他是修道之士,四处游走,并无具体落脚之处。家父名讳柳公元,官任关西节度使。若是成道友得见家父,不信你之所言,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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