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身死,这漫山遍野的草木,少不了也不抵天命之火之威,片刻之间便会化为灰烬。况且我还身具控土之能,这些草木本由土而生,你当我真没有治服之法么?”
张翼轸哪里有必胜之法,不过见这干瘦老者动辄以威势压人,心中颇为不服。又见他操纵草木,猜测他定有控木之能,之前见他惧怕天命之火,心知此火定脑扑木,便开口以此相逼,先要在气势上压老者一头,否则以老者初时的出手之狠毒,若不占据上风,只怕他也不会如实相告,也难以从他口中得知沧海桑田之秘,从而得以救出倾颖几人。
张翼轸有心赌上一赌,话一出口,脸上虽是一脸轻松无谓之态,内心实则紧张万分,唯恐老者突然翻脸,若真地打斗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即便得了天命之火之助将老者杀死,只怕也会被困在此地不得而出,是以张翼轸强压心中不安之意,脸露淡然微笑,定定地看着干瘦老者,等他回话。
老者听闻此言,脸上阴晴不定,若有所思,显是在思忖张翼轸话中真假。张翼轸目不转睛地子着老者的一举一动,只待他稍有矣诏便全力施放万火之精将他斩杀,是以右手负于背后,紧握声风剑,紧张地手指都微微发白。
幸好老者也没有足够的耐心,沉吟半晌,抬头说道:“如此我便信你一次。小子,你所猜没错,我名毕方,乃是天地所生地控木灵兽。我之所以信你,倒并非怕你手中木髓剑和天命之火,而是见你身具风土火水灵性,应是见过这些天地灵兽。以你这身修为,天命之火对玄冥无用,却得了玄冥才有的控水之能,应是玄冥老儿自愿传授与你。如此看来,你小子不但有些机缘,为人还算可以,是以我才信你所言,并非特意前来与我为难。”
张翼轸一时汗颜,只当是自己一时恐吓可令干瘦老者屈服,却不想乃是老者想通此中缘由,认定玄冥肯传他控水之法,定是因为他本人并非恶人。如此一想,倒还是老者相信玄冥眼光不会看错,说是信他,其实还是信玄冥多些。
不过好在总算暂时放弃对立之势,张翼轸声风剑收回背后,拱手说道:“在下张翼轸,见过毕方前辈。”
毕方却理也未理,一挥手,眼前树林闪过一阵波动,但见众多草木纷纷躬身弯腰,或是聚拢分散,眨眼间眼前的树林消失不见,竟是经过无数草木的重新排列布置,形成一座木屋外加木桌木椅的玲珑庭院,看得张翼轸点头称奇,暗道如此手段倒也精妙,可令本非活物地草木片刻之间自行形成一个院落,也算是不了起的控木之术,只怕也是到了与万木心意相通地随心所欲之境。
毕方也不客套,当先坐在木椅之上,然后才招手让张翼轸入坐。张翼轸也不以为忤,心知只怕毕方心中仍有心结未去,当下也多说,大马金刀坐在毕方对面,淡淡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今日一见,便知此话不对。草木也有有情者,活人却多无情人。”
毕方听闻此言,脸色稍缓,也不说话,右手轻点木桌桌面,顷刻之间木桌之上自行生出两只木杯,木杯之中盛满木香四溢的青翠乳液,正好一人一杯。毕方用手示意张翼轸饮下杯中乳液,似乎又唯恐张翼轸疑心有他,伸手先行持杯在手,一仰头一饮而尽。随即将杯子放后原位,一闪便又没入木桌之中,消失不见。而木桌平整如初,不见丝毫变动。
张翼轸情知毕方既然是天地灵兽,断然会在杯中下毒,以如此下作的手法害他,是以也不迟疑,举杯一口喝完杯中乳液。青翠乳液只一入口,便觉如同万千绿意和生机注入体内,顿时遍体生爽,身心大安,呼吸之间甚至还可感受到无数草木的欢欣跳跃之意,更有无数生气流遍全身,自晋身地仙以来一直不曾完全稳固如山的地仙之境,得此乳液相助,不但境界顿时稳如磐石,且隐隐有突破之意。
张翼轸暗中运转灵力,微一感应,随即大喜,也不知这乳液是何等宝物,一杯入口,竟抵百年修练之功。如今他的灵力已然达到百年地仙之境,若再勤奋修行数百年,便可初窥飞仙之境。张翼轸得此大助,岂能不感念毕方好意,当即长身而起,深揖一礼,说道:“多谢前辈不计前嫌,赠我灵葯。当受翼轸一拜!”
毕方却并不领情,冷冷说道:“不必多礼,我也并非刻意赠你灵葯,既然你一杯万木之髓喝下增加少许功力,也是合该你有此机缘。我此处并无待客之物,是以只好以此万木之髓代茶,并无助你增功之意。不过既然你得了些便宜,说不得也要帮我一帮,以示公允!我有一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