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这个”
“受伤害的全都是老百姓!”庞劲东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任何与老百姓为敌的都是错误的,哪怕你给自己带上堂皇的冠冕,也不能掩盖你为祸社会的事实!”
“可是”
庞劲东不给谢公诡辩的机会,又说:“那些贪官污吏本来应该受到惩处,但是在收受你的贿赂成为腐败网络的一员之后,他们不仅仅更加疯狂的贪墨,同时也受到你的保护!”顿了顿,庞劲东又说:“当然,你没有义务自发的反腐,但是却不应该去助长腐败!隘败的升级和蔓延使得普通百姓的生活更加艰难,而你原本也是普通百姓中的一分子,难道这么快就忘本了?忘记了自己青少年时的遭遇?”
谢公怔了许久,才连连摇头说:“算了,我不想继续和你讨论这些问题”
庞劲东心中感慨万千,不等谢公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尼克松有一句名言,相信你应该也听说过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而要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这句话适用于你自己,至于您父亲的遭遇,因为我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所以不方便发表评论!”
“或许你说得对,只是在这些事情上,我们不可能达成共识!不过,在我昨天彻底反省了自己的一生之后,的确打算做些事”谢公正说着话,一股黑红色的血从鼻孔中流了出来,如同一条可怕的蛇缓缓的游动。谢公拿出手帕擦掉了这股血,然后接着说:“今天把你们找来正是要安排一下我的后事!”
“后事?”看到谢公的样子,又听到谢公的这句话,庞劲东急忙问:“你怎么了?”
谢公凄然笑了起来,神情显得更加憔悴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庞劲东缓缓站起身来,一字一顿的问:“你服毒了?”
面对庞劲东提出的问题,谢公再一次选择了回避:“现在来交代一下所有的事情吧!”
庞劲东对谢公的这个说法感到很奇怪:“我想我们之间已经谈过了,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
谢公无力的笑了笑:“我这辈子积累下很多财富,其中包括现金、存款、外汇、基金、黄金、股票、生意、人际关系等等等等,你认为我不应该处理一下吗?”
“处理你的财产是政府的事情,我或者其他任何个人都没有权利参与进来,所以”
庞劲东本来还要继续说下去,但是被唐韵迫不及待的打断了:“谢公您就说吧!”
唐韵说着话的同时,右手在庞劲东的背后悄悄捅了捅,庞劲东很清楚唐韵的心思,因为听到谢公要处理财产,这个爱财的女人立即来劲了。不过庞劲东始终不觉得这件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不相信既有儿又有孙的谢公会将遗产留给外人。
庞劲东现在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不顾唐韵的暗示对谢公提出:“我还是让人送你去医院吧!”
庞劲东说着拿出了手机,谢公摆摆手:“你先不要打电话,听我把话说完!”
庞劲东本来已经开始拨号了,下听到这句话便把手机暂且放下:“你说吧!”
“你为什么要送我去医院?你不要忘记我们可是对手!”
“虽然我们是对手,但是在所有的事情已经结束之后,总还是可以做个朋友的吧!包重要的是,你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不能看着你在我的面前这样死去!”
“你。”谢公微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没有想到啊,你想的竟然和我完全一样,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只可惜啊,这个朋友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顿了顿,庞劲东着重强调道:“那就是应该把你留给法律,让你接受公正的审判!”
“没有必要了。”谢公无力的笑了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面前的茶具问:“你们进门之后,我都没有请你们喝茶,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唐韵如有所思的说:“里面有毒!”
“对!”谢公缓缓的点了点头,告诉庞劲东和唐韵:“在你们来之前一个小时,我就已经开始喝茶了,这里面有一种慢性毒葯,发作起来的过程很缓慢,但是只要发作起来就无葯可救,所以你们不要费心送我去医院了!”
大概是为了证明谢公说的话,又一股黑色的鼻血流淌了出来,比上一次要多上许多,还隐隐的散发出了一种怪味。
唐韵轻轻的拉了拉庞劲东的衣襟,庞劲东看了看唐韵,缓缓的坐了下来。
谢公又拿出手帕擦了擦血,接着凄然的笑了几声:“假如我的财产全被国家没收,你觉得其中会有多少,会真正运用到这个社会?”
庞劲东和唐韵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恐怕不会太多”
“这就对了!”谢公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斩钉截铁的说:“看看那些肉食者每年在公车、出国考察和吃喝上面花费多少钱,再看看他们都用百姓的钱抽的什么烟、喝的什么酒,所以我不能轻易将我毕生的心血,交给他们肆意挥霍!”
“那么你打算怎么支配自己的遗产?”唐韵说到这里,狡狯的一笑:“必须承认,你做事很有先见之明,或者说从来都保持着危机感!你既然能够在十几二十年前,就着手隐瞒自己与孙海量的真实关系,那么应该同样在很早之前就转移财产了!”
“没错!不亏是唐韵啊!”谢公冲唐韵竖起了大拇指,动作显得虚弱无力:“十几年前开始,我就开始将我的钱洗净,然后向国外转移!这些财产全都属于我的儿子,足够他挥霍几辈子了!”
庞劲东提出:“可是你应该还有大量财产没有转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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